正在拜着三清神像的那家伙神情有些激动。
一个劲的跪拜。
还时不时看着门外。
似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只惊的面色更为苍白,跪拜的更加勤快。
秦宁顺着他的目光向着门口看去。
灯光照耀下的深夜街道上空无一人。
静悄悄的也没有丝毫的声响。
甚至连阴气和怨气都没有。
秦宁皱了皱眉,在看向这短命男子,其面相依旧是黑云压顶,只是祸从何来,又从何而终,却是看不出丝毫迹象。
鬼王有些不耐烦,道:“老二,你想什么呢一个疯子而已,估摸受什么刺激神经了,丢出去就是了。”
秦宁摆了摆手。
而后走到了门口。
望着外面寂静的街道,冷风在黑暗闪烁。
须臾间。
一抹红色在眼角中闪过。
秦宁转动目光,顺着这红色消失的方向看去,却依旧是寂静的空无一物。
“老二”鬼王又喊了一声,打断了秦宁的思绪。
秦宁想了想,道:“我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他边说着,还指了指四周。
鬼王道:“开什么玩笑,你们天相门的破妄术堪称当世一绝,你觉得能有什么玩意藏在你身边而不被你发现你说对吧飞仔”
司徒飞忙点头:“师父,我觉得九爷说的有道理。”
“有道理个屁。”秦宁没好气道:“我就纳闷了,你真就一点长进都没有是吗这要是真没什么东西,你觉得这老鬼会这么说吗”
“那应该咋说”司徒飞小心的问道。
秦宁咳嗽了两下,学着鬼王的语气道:“老二,看错了吧有什么不长眼的玩意胆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鬼王:“”
虽然很想反驳,但不知该从何说起。
司徒飞想了想,道:“九哥,我觉得我师父说的有道理。”
鬼王身上的鬼气哆嗦了两下。
想一巴掌呼死司徒飞。
而秦宁则是收了破妄术,道:“请吧。”
“老二,我是为了你好。”鬼王沉声道:“这滩浑水比你想的要浑的多。”
“你知道我的脾气。”秦宁道。
鬼王顿时呲牙咧嘴。
只是迎上秦宁的目光,只得无奈道:“做哥哥的太难了。”
边说着。
他双手一阵挥舞。
只瞬间的功夫,整个大厅内鬼气弥漫,阴气嘶吼。
那一直在跪拜三清神像的男子吓的面无血色,浑身冷汗直流,脑门是砰砰的往地上砸。
鬼王嘴中此时念念有词。
那四散的鬼气化为一层层的黑幕,将整个天相阁大厅笼罩。
一切好似陷入了寂静的深渊。
四周桌椅沙发均是隐入黑暗当中。
倒是那三清神像还在,只是背后墙壁被黑幕笼罩,看上去像是高悬于空中。
那跪拜男子瞧见这一幕,更是不敢停下,嘴里更是一个劲的念叨着漫天神佛的名字。
只是等他磕的头破血流之时。
尖锐的笑声骤然响起。
这笑声刺耳,好似是直接在灵魂深处炸响。
而就是随着这笑声响起,三清神像无风自燃,化为一片灰烬。
男子惨叫了一声。
却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司徒飞被这笑声吓的浑身鸡皮疙瘩,躲在秦宁和鬼王身边在张望四周:“我怎么这么瘆得慌”
秦宁和鬼王没搭理他。
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一处。
司徒飞察觉后,忙是顺着二人的目光望去。
只这一看。
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见在那黑暗中,一个猩红的身影由远及近。
这是一个小女孩。
看起来不过一米五的身高,穿的花花绿绿,有些杂乱,却能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它的四肢有些不规则的扭曲,行走起来一步一顿,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脸上亦是浓妆艳抹,大红嘴唇一直蔓延到耳后,一张一合间也不见牙齿,似哭似笑。
“这是什么玩意”司徒飞瞳孔一阵骤缩。
自打认识秦宁后。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见识了不少。
但今儿个见到这般怪物,却依旧是感觉后背一股子凉气直冲天灵盖。
“魙。”鬼王的大红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怪物。
“可它身上也没有魙气。”秦宁皱眉道:“我之前斗的那只,不是这样的。”
“那说明它是寄托在别人之身。”鬼王沉声道:“真正的魙,除非自己现形,否则人不能察,鬼不能觉,我也是偶然学到过这门显形之法,方能见其真身。”
秦宁点了点头。
而后右手剑指一点。
一道斩煞符凭空而现,向着这只魙便是激射而去。
只是斩煞符却是打了个寂寞。
穿过这只魙的身体,没兴起半点浪花。
“没用的。”鬼王摇了摇头,道:“你现在所能看到的只是在借助我的眼睛,真正意义上来讲,你依旧没有看到它,你连它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伤的了它”
“那它到底在哪”司徒飞见这魙越来越近,忙是问道。
“我说了没用,只有自己的眼睛看到才行。”鬼王道。
“那你他妈能看到,你动手啊。”司徒飞忙道。
鬼王没好气道:“我要是能动手我还在这跟你俩哔哔这玩意免疫所有鬼术和绝大部分玄门术法,除非它寄托在别人之身,否则我拿它一点办法没有。”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司徒飞瞪大眼睛:“不会死吧”
“不会,当我们能真正看到它的时候,才代表被它盯上。”鬼王摇头,道:“现在见其真身只不过是借住特殊的法门,它不会伤我们的。”
“人死为鬼,鬼死为魙。”秦宁看向鬼王,道:“这么说,它真是鬼死之后的产物”
“狗屁。”鬼王冷笑连连,道:“这只不过是一些野史传闻的小道消息,鬼死之后自然回归天地,哪有成魙一说,不然这套娃下去没完没了了,我曾经调查过魙的来历,最后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地方能有这种特产。”
“哪”秦宁问道。
鬼王沉默了片刻,而后苦笑道:“我最不想让你去甚至不想让你知道的地方,玉京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