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帝疯狗的名声,在场的人都默默地退开了一条道。
“跟上。”帝年道了一句。
他将云筝与风行澜送进传送阵内,在启阵之前,他看着云筝,脸色认真地叮嘱道:“筝筝,你记得在第六府的酒楼等舅舅。”
云筝抬眸看着他,郑重地点点头,“好,舅舅你要保重。”
一旁的风行澜开口道:“帝年前辈保重。”
帝年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后,便退出了传送阵,然后侧了侧首,跟负责传送阵的亡灵打了一个手势,“将他们传送到第六府。”
亡灵守卫瞬间领悟,立刻以灵力启动传送装置。
云筝感觉脚下站的地方抖动了几下,她心头涌上一阵不安的预感,她眉宇微微皱起。
不好
传送阵好像坏了。
她眼神凝住,伸手一把扣住风行澜的手腕,想带着他一同闯出传送阵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家舅舅焦急万分的嗓音。
“筝筝”
哐当一声,云筝眼前的一切陷入模糊,身体遭到了空间气流的强势挤压,她紧紧地攥紧风行澜的手腕。
风行澜受到同样的挤压待遇,他声音带了几分沙哑,“筝筝,是传送阵坏了吗”
因为空间气流的疯狂涌动,云筝听不太清他所说的话,却能大概猜测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大喊道:“我们现在先抵挡住这空间碎片气流。”
风行澜听清了她的话,他也回了一句:“言之有理。”
两人开始以体内的力量,开始抵挡那些疯狂涌动的罡风,与此同时,他们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往下面坠去。
另一边
传送阵地点外,帝年眼神冰冷嗜血地看向站在传送阵的亡灵领主肖景西,刚刚就是肖景西一掌拍毁了传送装置。
那传送装置现如今支离破碎,散落了一地,而传送阵已经消失了不见。
这位肖景西亡灵领主,并不像寻常亡灵一样披头散发,而是将头发用玉冠束起来,他的唇色跟他那苍白如鬼似的皮肤是一样的,他看起来像三十来岁,容貌普通。
肖景西勾起那苍白的唇角,“好久不见,帝疯狗。听说刚才那少女是你的外甥女,本座没什么送你的,就送你外甥女去死吧。”
“肖景西,我看你在找死”
帝年怒喝一声,身上猛地爆发出强盛的力量,他双目瞬间变得血红起来,身上染上一股欲成魔的疯狂气息。
轰
周围众人瞬间被弹飞。
下一刻,他闪现到肖景西的面前,一把螺旋尖刀猛地朝着肖景西的额头上刺去。
肖景西连忙避开,他脸色微微变得难看起来,因为他发现帝年居然一直扮猪吃老虎,他如今的实力居然在半圣道界中阶
而他现在只有半圣道界初阶
顷刻间,两人战斗了起来。
肖景西寸寸败退,狼狈不堪,他紧急召出他的精卫队,一起围攻上帝年。
结果,还是打不过
现在的帝年比之前更疯了,他下手直击致命点,那一双血瞳散发着极致危险的光芒,那是暴怒、嗜血、毫无理智。
肖景西被螺旋尖刀给刺穿胸膛,泛着寒光的刀刃在他的胸膛里游走,痛感无处不在。
肖景西原本以为自己的实力可以碾压帝年,毕竟在上一年的凌天大会,帝年就败在了他的手中。
他与帝年结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他听见帝年来亡灵地界,便想暗杀了帝年,不过再听到他有外甥女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
帝年没有任何软肋,即使是他前些年被人摁压在地侮辱的时候,他依旧云淡风轻一样,若是用一句话来描述他,那就是:让人忌惮的疯狗。
所以,他想试试他有没有软肋。
锵
一道寒光在烈日中闪烁。
肖景西被帝年用螺旋尖刀钉在地面上,他痛苦地呻吟,睁眼时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血瞳。
肖景西浑身的血液为之一颤。
帝年的声音像是夹杂无数利刃一样,欲要将肖景西千刀万剐
“肖景西,你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我的外甥女”
“那是我妹妹的骨肉”帝年眼神猩红。
帝年掌中蓄满无数冰刃,言语犀利地道:“你下地狱去给我惭悔的”
肖景西目呲欲裂,他急着大喊道:“她”没死
肖景西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一朵朵血花飞溅,剩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尸体。
周围的种族像是哑巴了一样,完全不敢出声,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识帝疯狗的疯。
四周静悄悄的,氛围凝住。
帝年的目光落在那传送阵上,一步一步地抬步迈上台阶,走了上去,将螺旋尖刀锵的一声,落在了云筝刚刚站着的位置上。
螺旋尖刀上的血珠,滴落在地面上,像是在说舅舅杀了害你的人。
帝年站着传送阵上面,脸色冷冰冰的,唇色泛白,像一樽杀神,那朵别在他腰间的娇花被他抽了出来,俯身放在地面。
众人:“”呜呜呜,完全不敢动。
只见他忽然勾起自嘲的笑容,俊脸上有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这时有一滴晶莹的泪珠在他的左眼中滑落,滴在了地面上。
他的心脏隐隐抽痛。
蓝儿,哥哥很没用。
突然,他的储物空间内的传讯晶石传来动静,他没有心情理会,沉浸在自我唾弃与悲伤的情绪中。
传讯晶石静了几秒。
下一刻,传讯晶石传来一阵阵不停歇的轰击。
帝年眼眸一沉,想捏碎传讯晶石的时候
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青衣年轻男子,面容俊秀,身上的气息内敛,实力不可估测。
青风拿出一块传讯晶石,不卑不亢地道:“这是帝咳咳,是主子想对你说的话。”
帝年一听,怒意横生,满脸阴沉地盯着青风,在这个时候让他听什么传讯,这是想找死
“想死”
“舅舅啊,你没死的话就回个传讯。”
两句话一同响起,帝年是一脸懵逼,而青风的表情则是微妙。
紧接着,传讯晶石再次响起了云筝的声音。
“舅舅,听说你以为我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