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现,全场瞬间寂静下来。
有的是被他那强大的气场所震慑,有的是被他的容貌所惊艳,有的则是警惕防备地盯着他
“你是何人”
尉迟鸿捂着受伤的胸口,那双老眼深沉地盯着站在虚空之中的墨袍男人,怒容地高喝一声。
就在这时,青风、墨雨以及朔宫精卫队全部整齐划一地单膝跪下,神色恭敬且带着隐隐的激动,声音洪亮道:“属下参见帝尊”
守云和瑶光的人并不认识帝尊,但是穹天的人兴奋极了。
帝尊来了,他们就有靠山了
墨袍男人的视线落在那穹天一派中的某人身上几秒,薄唇微微抿紧,似有柔情。
下一刻,无人捕捉他的移动轨迹,再见他时,他就已经身处在那高台之上,站在距离尉迟鸿不到八步的面前,气势凛然,墨发随微风轻扬,宽袖蟒袍轻轻拂动,宛若荡漾开一层层涟漪,栩栩如生似龙跃。
尉迟鸿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恐怖内敛的气息,他那张老脸狠狠抖动了下,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此人很强
思绪到这,尉迟鸿眯起老眼,质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偷袭本家主”
帝尊眼神幽深,语气冰冷地反问道:“本尊是穹天来使,护着穹天的人,你有意见”
他的声音,极具压迫感。
这话堵得尉迟鸿脸色快黑成了炭色,若不是忌惮这人的实力,他现在就会一掌拍死他
而此刻,高台之上的右侧座位上,有一位身着鸦青色锦袍的老者目光死死地盯着帝尊的那张脸,眼底涌现惊喜以及些许复杂的情绪,他喃喃自语地道:“他是浅浅的孩子吗”
老者旁边的眉目儒雅的中年男人殷南深抬眸,望向帝尊,心思一阵百转复杂,缓缓地道:“爹,这孩子八九不离十就是浅浅的儿子。”
老者也就是殷家主,眼眶微微红了起来,他猛地攥紧了拳头,神色带着满满的愧疚。
若是当时
他能没有倔的脾气,也没有这么爱面子,亲自去穹天看浅浅的话,或许浅浅就不会去世。
一切都是他的错。
殷家主老眼热泪盈眶地看向容烁,他一看见这孩子,就想起了浅浅,不同的是,浅浅是很爱笑的。可是眼前这孩子,神情冷酷得不近人情,有种让人退避三舍的感觉。
殷家主侧首跟殷南深,哽咽道:“南深,我想把他接回殷家。”
殷南深闻言,苦笑了声。
“爹,我们能认回他就不错了。”
殷家主嘴巴蠕动了几下,最终是无言。
他哪里不知道这孩子根本不是殷家能困住的存在,他只是想带这孩子回殷家看看,见识见识他母亲成长的地方
就在这时
坐在中间主位之一的宫家家主笑容满脸,出声道:“既然是穹天来使,那就先入座吧,交流会快要开始了。”
宫家主一出声,那诡异带着涌现杀机的氛围似乎消散了不少。
尉迟鸿闻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小子偷袭自己的事就这么算了
帝尊神色冷冷,并没有回应宫家主的话,而是转身面向众人。
他身姿挺拔,居于高台之上,俯视众人。
“本尊在入座之前,倒想看看守云和瑶光的年轻天骄到底有多厉害”
话音落下,恐怖的威压瞬间如同泰山压顶一样,朝着守云和瑶光两派的年轻天骄狠狠碾压过去。
轰
噗通噗通的一声声响起,只见一大部分的年轻天骄顷刻间被压跪在地上,而只有十数个年轻天骄在苦苦支撑,也被压折了腰背。
守云和瑶光的大佬们脸色惊变,忍不住低吼一声:“放肆”
诸多大佬瞬间以自身威压朝着帝尊的方向而去。
轰
帝尊一力挡下,只见他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袖袍,刹那间一股澎湃的罡风朝着涌过去。
大佬们瞳孔一缩,纷纷抬掌挡下。
这时,宗人无轻笑了一声,“容烁其实也是我们穹天的年轻天骄,老夫没让他出战,是因为他一出战,你们守云和瑶光都要全军覆灭。”
宗人无摇了摇头,“唉到时候,还能交流什么”
“院长。”九娘子优雅地掩面而笑,挑了挑眉道:“你这么说出来,守云和瑶光会特别没面子的。”
听到此话,大佬们脸色阴沉。
穹天的人见状,心底的恶气瞬间出了,心情舒畅。
就在这时,守云和瑶光的年轻天骄们身上的威压一撤,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他们脸色憋红地盯着那处于高台之上的墨袍男人。
尉迟鸿怒火中烧地瞪着帝尊,“你竟”
帝尊语气淡淡。
“不过如此。”
此话一出,守云和瑶光的人都怒炸了。
在观众席的某一处,有一道吊儿郎当在拱火的声音传来。
“说得好,真不愧是我外甥女婿”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那位置之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他面如桃花,美如冠玉,目若朗星,腰间侧处突起一朵红艳艳的娇花。
“帝年”有人惊声。
帝年笑着应了一声,刚还想说两句什么的时候,他察觉到身旁那一道让人毛骨悚然的视线。
“蓝儿,哥哥不说了。”帝年扯了扯嘴角,立刻认怂地笑道。
帝蓝眉目清雅,神情冷冷。
容烁看到帝年和帝蓝的那一瞬间,便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他面上依旧冷漠淡然,但是心里却紧张了起来。因为这是筝儿的娘亲,也是他未来的岳母。
众人听到这帝尊居然是帝年外甥女婿,惊了惊,然后将目光瞬间移至穹天一派的某人身上。
云筝:“”我只想默默苟着。
舅舅是真的狗,帮她拉了一大波仇恨值。
守云和瑶光的天骄们,刚刚被阿烁威压震慑了一下,心底肯定有怒气与憋屈,他们动不了阿烁,肯定是来动她。
方才的皇甫向薇还沉浸在帝尊霸气归来的喜悦中,猝不及防听到了这么一句,她的心情瞬间掉落至谷底。
她死死地瞪着云筝,满腔的嫉妒与恨意。她一定要杀了云筝,因为帝尊是她一个人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