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乐本还想说什么,却见到于寡妇又往后退了退。
“妹娃,我是个霉子,你不当回事我当回事,我不得去别人屋头的。
你跟你妹妹回去嘛,以后耍弹弓好生点,莫再打到人了。”
说完,于寡妇转身就往回走了。
赵元乐心里滋味难受极了。
赵元兰在那里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过来的赵元乐。
她看着赵元乐的脸色,十分不解:“你干嘛过去和霉子说话啊,还说那么久。”
赵元乐脸色严肃了几分。
“我把人家眼睛打到了,本来就应该过去道歉。还有,不要老是霉子霉子的叫她,她已经够惨了,你们还要这样说她。”
闻言,赵元兰瘪了瘪嘴。
“说我干啥,你自己之前不还是这样叫吗现在自己不叫了就来说道我,哼,钻水洞子钻傻了吧。”
赵元乐闻言,眼睛动了动,道:“那要是有人这样说我呢,我怎么记得那天有人说我有问题,她们说我把娘克死了,还害的我爹被牛顶了,自己还跟中邪似的钻水洞子。”
赵元乐的话还没说完,赵元兰已经怒了,拳头捏的邦硬。
“哪个烂嘴的老不死说的别让我知道,看我怎么整她家”
赵元乐见状赶忙道:“没听清楚是谁说的,但是你想啊,这些又不是我的错,那些人却这样说我,你光听到就这么生气,人家于婶子可是听了这么多年,她得多难受啊。”
赵元兰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复杂的看了赵元乐许久,最后拳头松开,不耐烦道:“算了算了,我不叫她霉子就是了,烦人”
闻言,赵元乐稍微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啊,以后不许叫人霉子了,你想想你这么生气,那她家人知道肯定也很生气心疼。”
赵元兰却哼了声:“她全家都死绝了,就剩她一个,还有啥家人啊。”
赵元乐:“”
她忍不住上手了。
赵元兰诶哟一声,伸手捂住自己吃了个爆梨的脑门。
“你打我干啥啊。”
赵元乐板着脸:“不许说人家全家死绝的话了。”
赵元兰觉得很委屈:“我说的实话啊”
赵元乐:“是实话也不许说。”
赵元兰沉默的低下头,无声的骂骂咧咧,遇到田埂上的小石头,忍不住一脚提过去撒气,却踢了个空,一脚踩进了水田里,摔了一屁股泥巴。
赵元乐目睹一切,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文網
赵元兰气极了,坐在田埂上双手一摆,哭出声了。
“我都说她是霉子,你还要去,我刚换的好鞋子衣服就脏了,回去娘要打死我了。”
赵元乐忍着笑,将赵元兰拉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回去我给你挡着,再帮你洗衣服。别什么都赖别人身上,谁叫你自己脚痒乱踢。”
赵元兰哭唧唧:“谁叫你打我。”
赵元乐:“谁叫你说别人全家死绝。”
赵元兰哼了一声,安静了。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这种话不太好,但有时候她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嘴上不把门。
赵元乐摸了摸赵元兰脑袋:“别哭了,回去我把我那件粉衣服给你穿。”
一听这话,赵元兰眼睛瞬间放光:“真的”
赵元乐:“骗你是狗。”
赵元兰又高兴的笑出了声:“二姐姐最好了。”
赵元乐啧啧两声:“又哭又笑,黄狗舔尿。”
赵元兰也顾不上回嘴了,一溜烟就往家里跑去。
走在后面的赵元乐,看着这细细的田埂,又看看已经不见影的赵元兰,脑中升起了一个疑惑。
她只有猪皮猪鼻子猪神之力吗
到时候她会不会还有猪的速度,和猪之敏捷到时候她是不是也能在田埂上跑的飞快
等等
赵元乐皱了皱眉。
这猪啊它真的敏捷吗
脑中充斥着这样的疑惑,赵元乐不紧不慢的朝家里走去,顺道把牛也牵了回去。
当赵元乐走到柚子树那里时,就已经听到了赵元兰的哭喊声。
空气中是竹藤刷刷的声音,何菊的骂声听起来中气十足。
而赵元兰已经跳了出来,脸上一片惊慌。
何菊拿着竹藤跟了出来,袖子高高挽起。
“我打死你这个不省心的,你想害毛病是吧,看看你这一身,这泥巴。
老娘整天伺候你吃穿,你就这么不省心,这什么天气,到时候冷死你,老了看你不得风湿。”
赵元兰一边躲闪一边回嘴:“我又不是故意的,洗了就是了嘛。
你还一直打我,到时候我穿湿衣服久了,更要得风湿。”
说着,赵元兰躲在赵元乐身后。
“二姐姐,你说的你保我。”
赵元乐心中无奈。
这傻丫头,跑那么快,她保也得是赶来了才能保啊。
何菊骂骂咧咧的瞪了赵元兰:“保你个猪脑壳,快去烧水洗澡,赶快给我把衣服换了。”
说着,何菊放下竹藤,从赵元乐手里接过牵牛的绳子。
她看了一眼赵元乐的背篼,发现了鱼腥草。
“这个猪鼻孔是凉性的,以后少弄来泡水喝。过段时间,等这个老了再去挖,晒干了可以给你大伯卖。”
赵元乐:“这个可以拌来吃啊。”
何菊闻言赶紧摇头。
“才不吃这个,这个就是泡水喝的,生的哪个吃啊,怪不好吃的,一股味儿。”
赵元乐拍拍胸脯:“三娘,相信我,真的好吃。”
何菊带着怀疑的目光,却也懒得再和赵元乐一个孩子争执什么。
“随便你,你要吃就自己弄着吃。”
赵元乐放下背篼,去厨房里烧起了水,赵元兰也已经准备着洗澡了。
等到赵元兰洗完,终于是穿上了她想了很久的粉色衣服,还开心的跑到赵元乐面前转了一个圈。
“我好看吧。”
赵元乐在洗鱼腥草,头也不抬:“好看。”
赵元兰:“哼”
幺儿这时候很是捧场的点头:“好看,好看。”
赵元兰笑着抱起幺儿,吧唧一口:“还是弟弟好。”
旁边正在收拾牛圈的何菊,听到这话,动作一顿,忽然叹了口气。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唉怪她自己肚子不争气啊,这辈子就没儿子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