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乐无法理解。
“我就是和他一起吃了碗包面,那么多人,大街上,有什么大不了的”
唐思文闻言,伸出手想拍点什么,看了看之后,自然的走到赵大成身旁,一巴掌拍了上去,并狠狠赞同。
“这就对了。”
赵大成:“”对不对的他不在乎,现在他高低是要去给自己找点药涂涂了。
当初他娶媳妇的时候,是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书香门第,居然会有这么喜欢打人,关键打起来手劲儿还这么大的女儿。
唐思文:“年轻男女一起吃饭,他还主动给你付钱,这肯定是看上你了啊。”
赵元乐:“只有两毛钱。”
唐思文:“两毛钱不多啊”
好一会儿的沉默后,赵元乐无奈道:“但是我是天才啊,我还读书认字,跟打铁的,好像不是很般配。”
赵大成这时候开口了。
他一副了然的神色。
“乐乐啊,你都没发现,刚才大伯说起那些,都记得那么清楚吗”
赵元乐疑惑着眨了眨眼。
“嗯”所以呢
是要她也夸他天才吗
赵大成哈哈笑了:“因为你这是跟我像,你晓得不,我们家的,每一辈都要出个记性特别好的。
你可能就是这一辈中的那一个,我原先还没看出来,唉,可惜了。”
赵元乐:“”
论一个人扯谎还完美撞上了事实,是种怎样的体会。
赵大成语重心长,认真道:“乐乐啊,不要觉得自己记性好,就是天才了。
其实我们也都是普通人,你不要觉得自己有啥子特别的,你看大伯我,我也很天才啊,可我不还是娶了你大娘这样的普通人,这也没什么嘛。”
唐思文一旁赞同点头,刚点了两下,顿时,她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
赵大成又道:“打铁的怎么了,铁匠挺好的,手艺人,跟咱们家治病救人也差不多啊,都是要技术的。
你也就是能认字读书,但是这个多的也没啥用了啊。
现在连科举都没有了,新式学堂是有女校,但是那个是有钱人去念的,还是大城市才有的。
听大伯一句劝,不要高傲。看人还是要看品性好的,这样以后嫁过去了,才有保障,你以后一辈子才安生。”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要像你大娘的眼光一样好,晓得不。”
赵元乐:“”
唐思文没好气的瞪了赵大成一眼。
“你真好意思哦,哼,我都替你臊皮。”
然而吐槽归吐槽,唐思文还是没有忘记她现在最明确的事情。
“乐乐,你们两个咋认识的,来,你过来跟大娘慢慢说。”
赵元乐沉默着想了许久,忽而一脸怅然。
“唉,大娘你也是这样啊。”
唐思文疑惑:“怎么了”
赵元乐:“我想你听到我之前的话还赞同我,以为你肯定也是有新思想的,结果你也一样。
唉,告诉你们果然还是没用,你们没有一个人能理解我,都是那一套老思想。”
唐思文一愣,虽然还有些疑惑,但仍然努力解释。
“唉,大娘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嫁人,跟女人读书什么的,不冲突啊,这两样事情都重要。
女人可以读书,大娘是赞同的,大娘甚至觉得,女人也可以当官,但是女人也都该嫁人,该生娃儿。
而且读书读错了还可以改,嫁人嫁错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大娘就对你这方面的事情稍微着急了点。”
赵元乐抱起书,往里屋走去,叹了口气。
“算了,再说吧。”
唐思文等人看着赵元乐走了进去。
赵元喜埋怨的推了一把自己的娘。
“娘,都怪你。”
唐思文:“我怎么了”
赵元喜叹了口气:“二娘走了还没得几年,乐乐肯定还很想她。
结果你现在就一副要把她早点嫁出去的着急样子,她肯定心里很难受。”
赵元兰本来听的起劲儿,这时候脸色也黯淡了下来。
是啊,二姐姐之前笑都很少笑了,好不容易最近才又开心起来呢。
赵元喜:“要我说啊,还是多留乐乐几年,起码等幺儿记得人之后再嫁啊。”
唐思文解释:“我没那个意思啊,我就是想先看着,好多看几个好的,然后慢慢选啊,又不是马上要把她嫁出去了。”
赵元喜:“娘啊,这个事情你少操心,不要因为没帮我多看几个,就老想着在乐乐身上找回来啊。”
说起这个,唐思文的脸色变了。
赵大成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对王保长这个人没什么意见,但是对王保长那个后院很有意见。
唐思文也很无奈啊。
那王保长都放出话了,现在想找个好的根本找不到,与其找个很差的,倒不如去试试王保长家。
她道:“王保长送他儿子去新式学堂读了书的,而且,我看过他儿子小时候,长的多乖。
等下个月,听说他要回来,你们见个面,你看了说不定就喜欢了。”
赵元喜轻蔑的哼了声。
“他家那么多女人,就那个风气,他能好到哪里去,就算他好,他娘啥样你不晓得我以后要伺候那种婆婆,想到就烦。”
唐思文和赵大成不吭声了。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啊。
历来社会都这样,有权有势的人谁得罪的起啊,这就是现实。
唐思文知道赵元喜懂这些,所以她也不会再多嘴劝说什么。
“好了,不说这些了,跟我去买点好菜,中午你三娘他们要来了。”
这边赵四成被迫看了这么几场,一见到赵大成要出去看诊,他赶紧跟了一起出去。
本来还热闹的屋子,眨眼就剩下赵元兰一个。
赵元兰拿着自己的牛肉罐头,穿上鞋子进了里面。
“二姐姐。”
她探着脑瓜子在门边望。
赵元乐正低着头看书,见赵元兰来了,忙道:“进来坐着啊,烧才退了,到时候吹个风又要遭。”
赵元兰笑着挨着她坐下。
她看了一眼那个书就收回了目光,她完全看不懂,所以她低下头看向了自己手里的罐头,另外一只手不舍的摸了摸。
最后,她一咬牙,扣住拉环,往后一拉。
她要给二姐姐吃点好的,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只听一声惨叫,鲜红的血液从赵元兰的大拇指处冒了出来,好几滴洒到了一旁赵元乐的身上和书上。
赵元兰一看到自己的大拇指,眼睛一闭,晕过去了。
赵元乐:“”
她觉得这孩子怎么那么馋呢,那么着急干嘛,瞧这血冒的,得吃多少才能补回来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