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伴随着嘻嘻哈哈的热闹声,一堆孩子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没错,就是一堆。
赵元乐目测,起码六个,大小不一,有男有女。
这六个孩子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的一看就是一家人。皮肤黑黑的,脸色又是红润的,整张脸看起来便是黑红黑红的。
六个孩子,一窝蜂的过来,赵元乐看着这场面,只觉得颇为壮观。
苗水娃感慨道:“李哥,你这几个娃儿都养的好啊,对了,老大呢”
赵元乐难以置信的看过去。
还有一个
那就是七个咯这是生了一堆葫芦娃啊。
李哥:“他去别人家换东西了,不晓得啥时候回来。”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赵元乐一眼看到这女人,只觉得这女人比李哥老了好多的样子。
她上前接过李哥手里的东西,掂量了一番。
“这两只兔子还挺肥的。”
李哥开始给自己的媳妇介绍人。
介绍完之后,他又对着众人介绍自己的媳妇。
“这是我婆娘,梅子。”
莫秋儿是认识的,她看向赵元乐,而赵元乐已经开口叫了梅子婶。
梅子婶笑了:“诶哟,这是哪家的妹娃,长的好看哦。”
莫秋儿:“赵二哥的。”
梅子婶又问:“今年好多岁了有十五了吧”
莫秋儿:“十四了。”
梅子婶笑着点点头。
十四了,该说婆家了。
这时候,一堆孩子中一个孩子忽然哭着告状。
“娘,二姐打我”
梅子婶看向自己这四儿子,不耐烦道:“她打你你打她啊,没长手还要老娘给你打回去”
这四儿子委屈巴巴:“我打不赢。”
梅子婶:“打不赢该遭。”
说着,她将这一群孩子挥到一边去。
“过去耍过去耍,吵的我脑壳昏。”
这六个孩子便又一窝蜂的到了旁边去玩。
赵元乐只觉得世界一下清净了。
养这么多孩子,她敬这梅子婶是个狠人,哦,还有李哥,都是狠人。
梅子婶将这一群孩子撵走后,笑着将几人迎进屋子。
“都进来坐。”
几个人进去,坐到了这院子旁边的木头桌子旁,这木头桌子旁边是树墩做的板凳。
赵元乐坐在上面,只觉得莫名厚实。
她摸了摸这树墩凳子,道:“这板凳还可以。”
梅子婶将猎物挂上一旁的架子,笑了:“之前我们还不是做的小凳子,那些凳子哪里经得住这些小崽子折腾,弄一个烂一个,干脆就弄这个木头墩子给他们当板凳。就这样,之前还砍烂了一个,唉,我也是懒得管了。”
莫秋儿很能体会这种感受。
“我才养两个就烦的很,你这七个,也是难为你了。”
梅子婶:“大的还好,这几个小的才烦,我也懒得管他们,现在就让他们自己耍自己的。”
赵元乐的目光被那边的小狗吸引。
正是幼崽期的杂交小黑背,脸上的毛跟炸了似的,眼睛乌亮反着光,小爪子肉乎乎,奶胖的身体,此刻正在那边歪着头张望过来。
赵元乐与小黑背对视一眼,笑了笑,对着这小黑背勾了勾手。
呆萌的小黑背把头歪向了另外一边,用一边眼睛打量着赵元乐,而后又悄悄的将脸埋进前臂肉肉的爪子中,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有倒八字形状的眉毛。
赵元乐朝着那边过去一点,又继续勾了勾手指,发出来逗狗的啧啧声。
小黑背好奇的站起来,刚朝这边蹦哒几步,它的妈妈便伸出爪子将它拍回了狗窝里。
赵元乐笑出了声。
莫青山安静的在一旁看着,不知不觉中单手撑脸,也轻弯了眉毛。
梅子婶与莫秋儿的交谈得知,赵元乐这次是要抓只小狗崽回家养,二话不说答应了。
梅子婶:“这最后一条啊,好得很,看家肯定是一把好手。”
赵元乐想起了自己的两斤盐。
她问莫秋儿:“莫婶子,我们去哪里找猫啊。”
莫秋儿:“在另外一边,我一个熟人那里,她那个猫抓老鼠凶的很。”
梅子婶闻言,道:“我家的狗那一会也抓了山老鼠回来,好大一个,给我们的母狗加餐了。”
说起这个话题,莫秋儿便谈论起来了之前疯狗的事情,从疯狗事情说起王老汉家的疯牛,再说到赵二成被撞的事情。
梅子婶一边津津有味听着,一边又说起自己知道的事情,两个女人就这么会儿时间,已经将两处的番。
一旁的赵元乐算是领略了。
你根本不知道你家的事情会经由哪些人然后传的所有人都知道。
等到莫秋儿和梅子婶聊的停不下来时,苗水娃开口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下山,乐乐把狗儿抓了就回去吧。”
梅子婶:“那么着急干啥,我大儿子去换东西了,到时候你们也拿点干菌子回去啊。”
苗水娃赶忙推辞。
“不要了不要了,那些菌子都是可以卖钱的。”
梅子婶:“哎呀,那个是自己吃的。”
莫秋儿道:“那就给几个娃儿吃啊,七个,还怕吃不完”
梅子婶起身,嗔声道:“不拿我要生气了啊。”
莫秋儿:“拿了我才要生气了”
两个女人便又开始经典推搡礼让大法。
赵元乐在旁边津津有味看着。
该说不说,这东西流传千年都不带消失的,堪称民间非遗文化了。
李哥那边看着了,也拿着兔子和野鸟加入阵容,苗水娃迫不得已也进入了队伍之中。
赵元乐看的更起劲儿了。
直到一个女娃凑了过来,热情的塞给了赵元乐一袋子干木耳,赵元乐知道,轮到她了。
此时,莫青山在旁边看的应接不暇。
李哥家的狗在旁边不安的看着,着急的围着几人打转。
想帮主人呢,又不确定能不能去下嘴咬,这不帮呢,眼瞅着这些两脚兽好像都要打起来了。
大黑则淡定的待在旁边,看似无意,实则观察着每个人的动作,一但有真的危险行为,它便会第一个冲上去。
热闹之中,一道少年男声传了过来。
头戴黄色狐皮帽,手提着一布袋子干野菌的少年,粗黑的眉毛,纯净双眼,看着这一幕发问:“你们干啥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