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乐:“所以简单的说,就还是只有县长女儿可能买是吧。”
赵元喜点点头。
“我去问过王保长的女儿了,她说只要我们把东西拿着去找她,她就带我们去找县长女儿。”
一旁的赵元兰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我们赶紧去吧。”
赵元乐给了赵元兰脑袋瓜一下。
“安分点,没看到现在人多吗,大伯一个人忙不过来,咱们留在这里帮忙啊。
等忙过这一阵再去卖东西也不迟。”
赵元兰摸摸脑袋,小声嘟囔:“我们啥也不会啊。”
赵元乐:“那就帮忙倒个水,拿个东西,再不然给需要的人端个板凳休息。”
这时候,赵大成又叫了一声喜儿,赵元喜赶紧又过去帮忙。
赵元乐看着这里其他的来看病抓药的人,从屋子里端了板凳来招呼人坐下。
赵元兰见状,也跟着去一起端了板凳出来。
走动之中,一个老人小声的叫住了赵元乐。
“妹娃,有水没有”
赵元乐:“马上来。”
这水端出来后,老人先给了自己怀中的孩子喝,等孩子喝完,自己再把剩下的喝了。
赵元乐看着这老人怀中的孩子皱起了眉毛。
这孩子简直瘦的皮包骨,蜡黄蜡黄的,头发干枯发黄,完全营养不良的样子。
见赵元乐盯着自己看,小孩有些胆怯的低下头,咬住了自己手指。
老人在旁边扯出个笑容,略带苦涩。
“他怕生,胆子小。”
赵元乐:“生什么病了”
老人:“肚子里长虫了,之前打了几次,现在好多了,赵大夫说,这次再吃三天药,就可以停了。”
赵元乐忍不住道:“少喝生水,也少去河里田边耍,吃饭还有上了茅房要好好洗手,这样才不容易长虫子。”
老人听着赵元乐的话,忙点头:“我晓得了。”
说完,老人便又叹了口气:“唉,我身体也不好,腿杆痛,难得去砍柴,烧热水也少,他从小喝井水也没事。
就是那天,他跑到外面耍,喝了田里的水,后面人就不对了。”
赵元乐看了看周围,问道:“他爹娘呢”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我那儿子遭拉去当壮丁,死了。我那个儿媳妇,说是跟认识的人去东珠当工人,后面一直也没回来过,啥子消息都没有。”
工人
赵元乐有些疑惑。
“工人”
老人点头:“就是说的,是工人,进那种有机器的厂里面,我也不晓得是啥,也没看过。
那个人跟我们说,去那边,一个月起码十几个银元,把杂七杂八的扣了也至少剩十个银元,说那边又包吃又包住,一个月还可以耍两天,去看东珠的大楼大桥。
我那个儿媳妇就去了啊,还有其他村子里的一个寡妇也去了。”
赵元乐:“然后就一直没消息了”
老人点点头,而后她皱着眉道:“一个月是个银元,咋可能哦
我当时喊她莫去,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啊,一个月那么多钱,那还轮得到我们这样的人
真那么好,肯定一堆一堆的人抢着去了。
那个带她去的人就说,是因为熟才带的,说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还说啥子现在是新时代了,大总统都留洋,现在正是看哪个胆子大赚钱的时候。
我那个儿媳妇就信的很。
唉,主要我们也缺钱,她一听说可以赚那么多钱就硬是要去,我劝也不听。
现在好了,连个消息都没有,哪个晓得是不是死在外面了啥子新时代新社会,我觉得都是骗人的。”
老人说了这么一堆,心情又开始低沉起来。
赵元乐叹了口气,回到了旁边,坐在一个矮板凳上,心情也不太好。
老人说的这些,她觉得似曾相识。
这不就和高中课本上的包身工一样吗,一些人专门到这些小地方骗人,说是带着人去大城市当工人,实际上控制了这群啥也不懂的女人的人身自由。
确实也是将人送工厂里了,可钱全是这些人拿,一分不给她们,吃的好像潲水,住的还不如猪圈,还要没日没夜的干。
放假不可能。
求救人生地不熟的,说话都没人听懂,再被互相有关系的地头蛇一恐吓控制,就只能这样被控制到不能再做事为止。
也不用担心这些人的家里人找来,相隔这么远,找来了又能有证据吗,告官,报警谁能管,谁又会管呢。
赵元乐心中不太畅快。
赵元兰在旁边小心的戳了戳她。
“你干嘛啊”
赵元乐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这个时候的人太苦了。”
赵元兰却不以为然。
“不都这样吗,起码她们还活着啊。再说了,我娘说的,以前的日子更苦呢,盐都吃不上,现在起码还能天天吃盐了。”
赵元乐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搭上赵元兰的肩膀。
“跟着姐混,以后顿顿吃肉。”
赵元兰虽然不相信这话,但此时也还是很向往那种日子的。
她双手托腮:“那啥燕窝鱼翅的,也给我买来吃吃看。”
赵元乐:“熊掌我都给你弄来吃”
赵元兰哈哈笑出了声。
赵元喜的目光过来,也不由露出笑容。
等到这屋子里看病抓药的人少了,赵大成便让赵元喜过去与两个姐妹玩。
赵元兰早早抱好了瓷瓶在怀中准备出发。
赵元喜:“我先进去换一身衣服,你们等我一下。”
两人看着赵元喜的背影,赵元乐:“你说,王保长的儿子现在到底长啥样”
赵元兰眉头一皱:“起码不要太胖了。”
赵元乐:“上的新式学堂,不知道都学了些什么。”
赵元兰歪了头:“不会学了些鸟语吧就那些西洋人叽里呱啦讲的话,跟咱们的一点都不一样。”
赵元乐忍不住笑出声。
她一个高分飘过四六级的人,不知道能不能跟这个时候的西洋人鸟语沟通呢。
想想这时候的外国格局,赵元乐觉得自己要是也会法语和俄语的话,就完全不用担心交流问题了。
很快,赵元喜穿着一身干净的带花边鹅黄色衣服出来了。
赵元乐眼前一亮。
别的不说,自己这一家子颜值都不错的,特别是皮肤都白,还是粉白皮,显得气色也好。
这肤色,穿粉嫩颜色的衣服衬得整个人就更粉嫩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