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的辛辣和麻香。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食物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特别是肉类,那真是看起来有多香,吃起来就有多香。
并且这时候人们做菜都不放什么鸡精味精,很多菜都是自然本味,却鲜过现代那些放了鸡精味精的菜。
羊肉格格她吃了几口,两大碗肥肠粉也上来了。
老板娘一手一碗,无情铁手直接拿着稳稳放在桌子上。
飘着红汤的粉上是香菜和葱花,粉是细细的白色土制米粉,旁边是一勺肥肠加料汁,还有豌豆尖煮在里面。
赵元乐用筷子一拌,香味混合着热气扑腾而上,她只要一吸气,就是这碗粉的香味。
接下来,就只能听到赵元乐与赵三成两个人嗦粉的声音。
两人吃着粉,时不时夹一筷子羊肉一起吃,还有旁边的泡菜,时而吃上两口。
赵元乐觉得这泡菜味道也不错,嘎嘣脆,酸酸辣辣的,还有一点点的甜。
在粉吃了一大半的时候,赵元乐看到羊肉格格见底了。
原来羊肉只有上面一层,下面都是豆芽姜丝和尖椒丝。
赵元乐吃了一口豆芽,觉得又辣又脆,但她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
“原来只有这点。”
赵三成听到她嘟囔的声音,笑了。
“这个卖二十几个子,你还想要好多羊肉羊肉都是七斤,有这些都算耿直的了。”
赵元乐:“我晓得,只是没吃够。”
赵三成:“我们两个人吃一格格可以了,哪有吃肉吃饱的,肯定只能吃饭吃饱啊。”
赵元乐不说话了,继续卖头嗦粉。
她想,要是赵三成知道,日后的人们还要纯吃肉减脂,少吃米饭面食减肥,还喜欢少油少盐的菜,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两人差不多同时吃完粉,赵元乐想到家里人没吃到羊肉格格,结账时候又叫打包了两份。
赵三成:“有钱也省着点花哦。”
赵元乐:“我们两个吃一格格,家里面还有四个,就要吃两格格。”
旁边的老板娘笑着附和:“就是,就应该这么算,公平。”
赵三成笑了笑,背起背篼。
老板娘将两个格格当着两个人面分别装到两个油纸包里,然后扎紧。她的动作很娴熟,里面的东西都不曾乱了位置。
赵三成将这个装进自己的背篼。
旁边的老板娘又提醒:“回去吃的时候,就这么扣过去盖到碗里,蒸出来还是一样的。”
赵元乐:“我晓得了。”
说完,她与赵三成一起出去,开始回家。
回去的路上,卖东西的人少了很多,看起来远没有早上刚来的时候热闹。
赵元乐感叹:“可惜没有卖鸭郡肝鸭肠鸭血的,这个烫来吃最好吃了。”
赵三成:“这个卖的人少啊,一只鸭子才多少,只有那些专门的馆子里,早早和那些杀鸭子的商量好买去了。
一般人都是卖鸭子啊鸡什么的,哪儿有单独卖鸭郡肝肠子和血的。”
赵元乐:“是啊。”
这里哪儿有现代那种单独卖这些东西的呢,兴许县城或者省城有,但是小镇上是基本不存在的。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走了一段之后,赵元乐才意识到赵三成背着满满一背篼东西,自己却打的空手,她有些不好意思。
“三叔,换我来背。”
赵三成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我一个大男人这点东西还背不动要是路上有人看到都要笑话我。”
赵元乐:“我力气大啊。”
赵三成:“力气再大也是妹娃,我一个大男人,还是你三叔,咋可能让你背,我空手”
赵元乐:“我就是怕你累。”
赵三成不觉得累。
这个时候,像赵三成这样的庄稼汉,每天要做的农活可多了,之前的时候还要服役,基本上是从天不亮干到天黑,没有个休息的时候。
常年这样劳累,他们也就习惯了,身体也有了耐力,皮肤也更耐磨,手脚都是老茧。
现在这点东西,对于赵三成来说,还真没什么。
但是这样的劳动强度,终归还是透支身体的,再加上吃的不怎么好,也不可能有条件保养,类似赵三成这样的人,大多数在四十左右就已经浑身毛病。后面活不了多大岁数,就会在疼痛与疾病的缠绕中死去。
赵元乐对于这些还没有切实的感受,现在,她只是佩服于这个时候人们的厉害。
两个人回到家中,将背篼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何菊看着明显多出来的东西,知道一定是赵元乐弄的精油和纯露卖出去了。
“卖了一个银元”
她问。
赵三成在旁边回答:“是,一个。”
何菊又问赵元乐:“还剩了多少”
赵元乐咳嗽一声,答曰:“秘密。”
何菊听了笑出声。
“还秘密,我又不要你的,你自己挣的你自己用。”
她不担心赵元乐乱花钱,所以从赵元乐亲娘去世后这两年,没有管过赵元乐的压岁钱。
她觉得只有赵元兰这个不听话的才会乱花钱,所以赵元兰每一年的压岁钱她都要趁着晚上从她枕头下面摸走。
赵元兰看着这么多东西,高兴的不行。
她向赵元乐邀功。
“今天我给你的猪割了两背篼猪草,它们太能吃了。”
赵元乐满意点头:“奖励你羊肉格格吃,背篼里,晚上蒸来吃。”
赵元兰高兴的拍手,马上就去背篼里面翻了起来。
何菊看这么多东西,还有猪腰子,觉得有些无奈。
“这么多,哪里吃的完”
赵元乐:“吃不完下顿吃,现在冷,菜能放。”
何菊:“我把那个牛肚都扯好了,还想你们吃个够呢。”
赵元乐:“那就可以吃两天的火锅了。”
赵元兰点头:“就是就是,多吃一天。”
何菊拿过这些东西,无奈笑着开始收拾。
赵元乐走进厨房,看到了已经洗好还一片一片撕下来,整齐码在大碗里面的牛肚。
旁边还有一筲箕的莴笋叶子豌豆尖。
满意的赵元乐对何菊道:“三娘,我来弄底料。”
她对自己这方面的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