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其他孩子围了过来,有一个男孩,拿出自己身后的木头枪,戳了戳已经咽气的蛇。
“死了诶。”
赵元乐:“是啊。”
等等
她的目光落在小男孩手上的木枪上,这木枪的样子,看起来很眼熟啊。
见赵元乐盯着看,小男孩很是大方的将自己的王八盒子拿给了赵元乐看。
他很自豪道:“这是我爹给我做的,像吧。”
赵元乐仔细看了一圈,不由点头。
“像。”
很像
可是
赵元乐记得,自己前天是在沙土上画的,没有样板,这个小男孩难不成直接记住了图案,然后又分毫不差的画出来给自己亲爹,然后把这木枪做了出来
那这样的话
不会她又遇到一个小天才了吧
赵元乐赶紧问这个男孩。
男孩:“不是我画的,我后面拉我爹来看的,他记住了。”
旁边的小女孩还贴心补充。
“他又哭又闹,他爹才来看的,然后他还被他娘打了屁股。”
男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没有,就拍了我两下。”
小女孩:“哼,我都看到了,打的你哇哇叫,脱了裤儿打的。”
男孩一下羞红了脸。
他埋怨小女孩:“你不要脸,你看我脱裤儿,你烂眼睛”
小女孩嘴巴一翘:“我不怕,你羞脸。”
赵元乐脸上带笑。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马上割完猪草回去了,你们也快回去吃饭。”
谁料,这些小孩却摇头。
拿着木枪的男孩道:“我们只吃两顿,现在又不是过年,没有三顿。”
赵元乐闻言,也没有很意外了。
她又问:“那你们之前中午回去干啥”
男孩:“歇一会儿啊,困觉,睡醒了继续耍。”
赵元乐:“行吧。”
是她不懂事了。
小孩们开始一起扯猪草,赵元乐动作很快,这一背篼猪草很快装满。
她对着那边的猪唤了一声,野猪便带着其他猪崽们奔腾而来。
将地上的蛇塞进背篼里,赵元乐提起皮篓子,背上背篼,带着猪崽和孩子们一起回家。
中午吃过饭,赵元乐去看了一眼液体分离的效果,而后对着那一条死蛇犯了愁。
何菊和赵三成都不在家,谁来弄这个蛇呢。
赵元兰凑过来看了一眼,很快又回去了。
她也怕蛇。
幺儿大着胆子过去,瞧了瞧,问赵元乐:“今天晚上吃蛇”
赵元乐:“嗯。”
她决定算了,先把蛇放这儿吧,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臭
只是,她走出门,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想到那会到来的夏天,这里不仅没有冰箱空调,电风扇都没有,她忽然又充满了赚钱的动力。
她要赚钱,给家里通电,然后还要买个电风扇
想罢,赵元乐都不带休息的,顶着太阳就出去割猪草了。
一趟又一趟,猪草被三背篼三背篼的背回来。
赵元兰拿着菜刀,已经趋近于癫魔。
她逮住了中间回来的赵元乐,严肃的看着她。
“我再这么砍猪草,我就要发癫了。”
赵元乐:“那你放这儿,我回来砍。”
赵元兰更有些无奈。
“你看看这地方,你看看你养的那些干饭仙人的猪,猪槽一空就嚎,我能不砍吗”
闻言,赵元乐很意外。
“它们嚎我怎么没听到过”
赵元兰咬着牙,气的要死。
幺儿在旁边悠悠道:“因为它们都是等你不在的时候叫。”
赵元乐哇了一声。
原来自己养的都是些心机猪啊。
赵元兰十分的愤懑。
“那些猪,又不听我话,就当我是该喂它们的,我稍微倒猪草倒慢了点,它们还凶我居然还对我翻白眼猪,对我翻白眼”
想她赵元兰骂遍村子无敌手,却要受这些猪的鸟气,实在是太郁闷了。
赵元乐没忍住,噗嗤一声。
赵元兰一声高音。
“你还笑”
赵元乐忍住笑意,咳嗽两声。
“我现在就去教训它们,你莫生气。”
说着,赵元乐就去了猪圈,对着几头猪崽一顿数落。
“你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么心机我不在的时候就能嚎了还凶人谁教的你们翻白眼啊
都给我听好了,你们谁再敢欺负人,再敢乱嚎,我马上就给送走,再也别想靠近本猪王。”
一群猪老老实实的站成一排,一直听着赵元乐数落。
赵元乐数落完之后,见这些猪老实了,便又去割猪草。
这一次背着背篼回来,赵元乐没进门就问了。
“它们还叫吗”
赵元兰满意点头。
“不叫了,听话多了,”
赵元乐也点头。
“这才对嘛。”
赵元兰看一眼地上的猪草,道:“够多了,不用去了。”
赵元乐:“还差点它们的夜宵,我再去割一趟,最后一趟,割完就休息了。”
她再一次背着三个背篼过去了。
路上的风景已经是她熟悉的样子,她走进村子里,开始直奔割猪草的地。
只是这路上,忽然传来了一股让她有些熟悉的味道。
赵元乐集中注意力,用自己的猪鼻子再狠狠闻了一下,惊觉不妙。
又是那大贵人的味儿。
她根本没犹豫,背着背篼转身就跑。
那大贵人太可怕了,她一点都不想遇上,她虚他的很。
然而,就在她刚跑起来的时候,那边同样传来了哭声。
小男孩的哭声,赵元乐记得这个小男孩的声音,就是那个拉着亲爹弄木枪被打屁股的。
这哭声些许有点凄惨,还夹杂着哽咽着回答的话,随之而来的还有其他人好似质问的声音。
赵元乐停住了。
她背着背篼,在原地犹豫了一番,而后心一横,转身,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在距离那边几十米距离处,赵元乐躲在了草垛后,悄悄看向那边。
此时,那个大贵人,一身青衣,没戴发冠,一根木簪子束发,身边随从一身黑布衣。
他们的面容不算多和善,此刻正质问面前的一家六口。
男孩的父母跪在地上,说着求原谅的话。
妇人掐了一把哭兮兮的男孩,催促他:“你快说啊,你说那个是哪儿来的,快告诉贵人”
男孩被掐的嗷嗷叫,哭的哽咽,却还是死咬着牙不肯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