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乐很快就决定好了。
之前她不想招惹什么大贵人,可现在大贵人找上门来了。
那她就该识趣一点,牢牢抱紧大贵人的大腿。
反正就目前看来,她面前这位大贵人,是相当靠谱的样子。
她本就已经不准备独善其身当个乡村养猪婆了,何不现在就开始动作起来。
“好,我都告诉你,但是呢,一个人不可能把生活里所有事情都记清楚,我只能跟你说大概。
当然了,我保证我不会欺骗你,至于信多少,那就是你的自由了。”
大贵人微微一笑。
“洗耳恭听。”
赵元乐清清嗓子,便开始讲了起来。
“我的上辈子,生活在一个特别的时代。就好像是,未来。”
大贵人:“未来”
赵元乐点点头。
“按照公历来算,现在是1912,我生活那时候,是2000以后。”
大贵人:“九十年后那也就是,一个世纪。”
赵元乐开始简单给大贵人讲述了一下自己那边的古代史,近代史,然后到现代史,她生活的时候。
大贵人听着古代史时还好,到清时候,脸色就变了。
当听到赵元乐说的近代史时,面色肉眼可见的黑了,周身气压都低了起来。
在慢慢听到现代史,然后又到赵元乐生活时代后,他的神色变得凝重,眼神很是复杂,心情也多有起伏。
赵元乐将差不多能说的都说了后,看了一眼咸蛋黄似的落日。
天要黑了
她对面的大贵人,茶都快喝干了,还是一脸凝重复杂的样子。文網
考虑到自己家里人会担心,赵元乐小声提醒他:“我都讲完了。”
大贵人缓缓回过神来。
他看向她。
凭他自己的判断,她没有撒谎。
而且她说的那些古代史,都能在这边找到对应的。
差别,出现三百年前。
他熟读史书,记得三百年前,有过一段北边渔猎蛮族威胁的历史,但是很快就被当时的皇帝派兵镇压了,现在那些人已经属于本国的一部分。
而让他最感到生气的是,是她所讲述的半个世纪前的事情。
虽然她说的是另外一个地方,可他非常能代入自己这边,一想到另外一个地方,几乎一切相似的人们,被那些蛮族那么欺负,遭受了那么多的耻辱,他这呼吸都不通畅了。
可随着她讲到后面,他反而开始深思。
因为那些事情,太真实了
上下逻辑非常严明,一切有迹可循,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真的发生过那些事情。
再联系到自己这边,他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现在的世人,从来看不起其他的洋人,西边的也好东边的也好,反正都是蛮夷。
许多的人,可以说十成九的人,都觉得本国就是天命之国,几千年都是最厉害最优秀的,现在是,以后也还是。
他们觉得那些蛮夷皆愚蠢,脑子不聪明,不受教化,毫无威胁。
但是他清楚。
他清楚实际上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也看得到,一直这样不思改变又会是怎样的情况。
所以她说的这些,不是故事,是可能的现实,甚至是未来会有的写照。
他看向赵元乐。
“这些东西,你再不要和别人说起。”
赵元乐:“放心吧。”
要不是太虚他,她对他也不会说的。
说完这句话,他又是一脸凝重。
赵元乐也不好再吭声,默默拿起了自己茶喝。
过了好一会儿,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那边的情况太过于糟糕,自己这边,就目前来说,还是有很多优势在的。
只是这优势在被缩小,如果是按照她说的那样,那自己这方被超过,大概也就是不到半个世纪的时间。
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
他彻底回过神来,一双眼睛又变得沉静。
“既然知晓这些,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待着,属实屈才了。”
赵元乐:“还好还好。”
他又道:“我可以给你机会,如若你想的话。”
赵元乐还是摇头。
“没那么简单的,我只是知晓一些特别的东西,这只是知晓。
知道一件事情很简单,只需要知道。说一些道理,也很简单,脑子多想想就是了。
可真的要去做,要结合现实动作起来,就不简单了。
我并不聪明,不是什么天才,真的要去做什么,会很艰难的,而且不一定能做好,很可能会搞砸。”
他没有打断她的话,而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赵元乐:“我只是个农女,没出过县城。这里的人有的很厉害,就比如你。所以,该做一些事情的是你这样的人。
我,我应该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发挥能发挥的作用,而不是自以为是的去做一些无法胜任的事。”
他觉得赵元乐说的也有道理。
可是他同样觉得赵元乐在妄自菲薄。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强过很多人了。
现在让你去做一些事情,你也许做不好,但可以慢慢来,先开始,再熟练,日后便能胜任更多困难的事情。”
赵元乐耸耸肩:“我脾气不好,性子直,权力场太复杂,实在是没这天赋胜任。”
大贵人沉思片刻,道:“不一定非要与人虚以委蛇,或者勾心斗角。真正的权力场,其实没你以为的那么复杂。”
只是,特别现实,以及残酷。
赵元乐深吸一口气,摊牌了。
“实话实说了吧,我不想离开我的家人。”
他也理解。
他不觉得以某些手段强迫面前这人效力,能得到什么想要的效果。
他问她。
“那你想做什么。”
赵元乐没有任何犹豫。
“养猪。”
他:“”
赵元乐很认真:“养猪挺好的,我养的猪,特别能吃能长,很有用的。
你想啊,吃的是根本,我养猪,吃的是草,长的是肉,拉的屎还能当肥料,以后我要是成了养猪大户,不仅对这里的粮食生产有益,还对这里的人们有好处。”
他听着她的话,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但还是轻声问了一句。
“那到底是有什么好处呢,说来听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