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赵元喜说过的易家,又联系这一位大贵人说起易黎时候的语气。
赵元乐问了最后一个好奇的问题。
“那,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贵人呢”
他未低头,余光瞥了一下赵元乐那好奇的模样,开口道:“北都来的。”
赵元乐:“嗯”
就这样吗,按照常理,不是应该再自我介绍一下吗,说出他的名号,还有地位。
他保持沉默。
而后空气也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这路就快要走到村口了。
赵元乐忍不住道:“那你到底是谁啊”
他轻笑。
果然,小姑娘,沉不住气。
“平亲王世子,明翯言。”
听到这句话,赵元乐愣了好一会儿。
亲王世子
姓明
等等,万易那个大聪明,好像也姓明
赵元乐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身边这大贵人,到底是有多贵。
明翯言眼角余光看赵元乐的反应。
赵元乐顿时跳离了明翯言三尺远。
明翯言:“”
倒也不必如此
她沉默了起来,开始反思自己这一下午有没有一不小心说过什么冒犯的话。
明翯言:“不必多想,你又未曾做什么错事。”
赵元乐尴尬笑了两声。
“是吗”
明翯言:“现在不似从前,你是人,我也是人,你遵纪守法,做自己该做的,我食民之税,恪尽职守,大家都一样。”
赵元乐:“说得好啊。”
这人觉悟可真高啊
快要到村子口,赵元乐想起来一件事情。
她问明翯言。
“你知道,黑松露吗”
明翯言想了想,问:“猪拱菌”
赵元乐:“嗯是的。”
这句猪拱菌从这人口中说出来,让她有些幻灭。
明翯言:“怎么”
赵元乐:“我想,那些西洋人应该很喜欢吃这个,而且会花大价钱买,我就想卖给他们。
但是这里没有什么人认识西洋人,你既然是大贵人,应该知道渠道吧。”
这个啊他还真不知道。
平日里他哪里去了解过这些东西,这不是他要考虑的啊,也就是现在来了这里养伤,才有空到乡野之间游玩。
明翯言轻咳一声。
“我不太清楚这些,但是有人清楚。”
他身后一个黑衣下人走了上来。
这下人很是恭敬的对着赵元乐拜了拜。
“赵姑娘是要卖猪拱菌吗,小人不才,认识个与西洋人做生意的人,烦请赵姑娘领小人去拿菌,卖了钱,自会交予姑娘。”
赵元乐点头:“那你跟我来吧。”
她领着这人进了村子。
此刻黄昏,村口聚着闲聊的人不少,人们看到赵元乐身后跟着个黑衣男人,一时议论纷纷。
有见识的人很快认出来了。
“那怕是啥贵人的下人,看那个衣服,上面皱都没有,鞋子还是千层底的。”
一人感慨:“这赵家二丫头未必认识了啥贵人是不是王保长家的不是说婚事吹了吗”
另一人呵呵笑了声。
“王保长家养的起这种下人开啥子玩笑哦,王保长就在我们这些挖土的面前厉害,那要是走县里面去,都算不上号,县里面那些贵人你是没看过,那好厉害哦。
我看这个人穿的比县长家的下人还好,肯定是一个大贵人的。”
围观吃瓜群众震惊了。
一个老婆子吓的说话都磕绊了。
“比县长还大娘诶,这个赵二家的走了狗屎运了哦,还认识这种人物”
此时,邓老婆子酸溜溜的声音出来。
“哼,长的有几分颜色哟,哪个晓得是干了啥子勾当,人家贵人咋不来,就喊一个下人来
我看也没啥子,说不定就是给人家当啥子干女儿了哦。”
有人心中不悦。
嗯,不悦的就是与何菊交好的秀儿娘。
她瞥一眼邓老婆子。
“我看你硬是老发昏了,猪屎塞嘴巴没洗干净你晓得个狗屁,贵人见都没见过,就在那里东说西说。
咋子,你那么懂未必你年轻时候去当过心脏的,看啥子都脏,说话也滂臭,呸哟。”
邓老婆子虚何菊,可不虚秀儿娘。
她对着秀儿娘就是一滩口水。
“滚你女马的,你个挨打相,是她屋里的狗啊,我一说就在这里乱叫,我看你那几个女儿就只有去当干女儿的相。”
秀儿娘当场炸毛,直接就撵过去和邓老婆子动手了。
邓老婆子也不是吃素的,之前被野猪给整了大笑话,今天就要来找回场子。
当赵元乐送拿了黑松露的人出来时,就看到这樱桃树下的一片乱象。
她好奇的看了两眼。
嘿就这么一会儿,这里又发生什么了,还真打起来了。
待看清楚对象是秀儿娘和邓老婆子后,赵元乐马上在心中给秀儿娘加油。
拿了猪拱菌的下人走在前,他瞟了一眼这里村妇斗殴的景象,眉头皱起,很快又消失,但是脸上的嫌弃却难弄下去。
粗鄙村妇
这里的人都没有规矩礼节,真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当赵元乐送他到了路上后,看到了坐在马车旁的明翯言。
他见到赵元乐来了,对她微微点头致意,说了道别的话,这才上了马车,进去里面。
背着猪拱菌的下人道:“赵姑娘,若有事,便来县里平安路清邺堂,到时敲西侧门,告诉门童找赤腹便可。”
赵元乐不由问:“你叫赤腹”
黑衣下人点头。
“姑娘聪慧。”
赵元乐嘿嘿笑了。
“不着急,这个东西卖的出去就卖,卖不出去就算了,大不了喂猪吃,本来这也是给猪吃的。”
赤腹听着这话,倒是真心的笑了。
是啊,西洋人,也就配吃给猪吃的了。
赤腹拿着东西跟了上去,赵元乐站在路边目送一行人离去。
等到再看不到时,她扫过周围。
世子
她没想到这小地方还能有这样的人物。
不过,她觉得自己终于是有点穿越者的排面了。
并且,她终于是可以去县里了
开心的赵元乐蹦哒着往家里走,路过村口发现秀儿娘和邓老婆子还没打完,这两人还扯着彼此的头发不肯松。
赵元乐心下一动,大喊一声。
“野猪来了”
邓老婆子条件反射的松手看了过去,秀儿娘趁机逃离这爪子,狠狠揪了这邓老婆子一撮头发,随后跳开。
邓老婆子一见根本没猪,又被扯了头发痛的要死,差点气昏过去。
赵元乐早跟没事人一样回了自己家。
她明早要把玫瑰纯露和精油分离开,然后便可以拿着去县里卖了。
------题外话------
作者有话说:
因为古代纳妾是有规定的,不同地位的人能纳的妾数量是不同的,类似小地头蛇这种,不能合法纳妾,就会私下养着人,问起来就说是干女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