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元乐的话,陈墨颍沉思片刻。
最后,他也笑了。
“你说得对,是我以己度人了,你自己的人生,自然是看自己喜欢,以后,我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不过,无论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都可以来找我,我有能力,一定帮。”
赵元乐:“好的好的。”
眼前就是自家大伯的店,这下终于到了。
小学徒看到赵元乐,露出笑容,待看到赵元乐身后跟着的人,收起了笑容。
怎么还是一堆下人跟着呢
这得是什么大贵人啊
小学徒心中忐忑,努力镇静的站在门边,弯腰行礼,等着大贵人过去。
赵元乐与这两人一起进去,后面跟了两人贴身的下人,其余几个就候在门外。
小学徒看那几人一眼,赶忙又收回了目光。
赵大成看到来人之后,一瞬惊讶,但很快也淡定起来。
赵元乐到赵大成身边,跟他解释。
“他们一个看伤,一个看病。”
赵大成点点头,看向面前二位气质不凡的人。
“二位,谁先呢”
明翯言轻颔首:“我先吧。”
赵大成问:“是哪里的伤可要进去看看”
明翯言:“是内伤,现在已经平稳,赵大夫把个脉即可。”
赵大成拿出东西来,伸手诊脉,在触到明翯言那袖子时,眼角一跳。
他这次肯定是给一个特别大的贵人看脉。
很快把脉完毕,赵大成认真的评价了一下明翯言的脉象。
大意就是内伤恢复不错,只需要休息好,静养便可,切忌动气,平日里吃点温补的药膳就行了。
明翯言本也不是来求医的,听见赵大成那些和御医说的差不多的话,微笑着点点头。
“知道了。”
接下来便是陈墨颍了。
赵大成光是看陈墨颍的面相,心中就有了猜测,待搭上脉,很快就印证了猜想。
他的面色变了,看着陈墨颍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陈墨颍轻轻摇头。
“不用说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赵大夫,给我开点常卖的丸药吧,之前买的刚好吃完了。”
赵大成点点头,转身去拿药,背过身后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赵元乐眨眨眼。
她看着陈墨颍此刻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想。
陈墨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像是早就知晓且坦然了。
他亲自从赵大成手里接过药,一个眼神示意下人给了钱。
明翯言与他也不准备多留,几句寒暄,便回去了。
这两人带着自己的下人刚走,内屋一直注意动静的唐思文就冲了出来,后边紧跟一个赵元喜。
她紧张的抓住赵元乐的手。
“你怎么认识这样的人了”
赵元乐些许惊讶。
“大娘,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唐思文:“他是大贵人,这两人穿的衣服,绝对是名门贵族,尤其是那个穿玄色衣服的。”
赵元乐轻咳一声。
“他们确实是大贵人。”
唐思文:“你怎么认识穿玄衣的”
赵元喜在后面告诉过她,旁边那个是书店老板的儿子,所以她现在更好奇穿玄衣的。
赵元乐:“嗯,放猪时候遇上的。”
唐思文:“怎么搭上话的,有什么交情,他为什么要来给你卖这个面子”
赵元乐:“啊,这都看出来了”
唐思文没好气。
“你大娘我是傻子吗这还看不出来,这两人哪里用得着来这里看病,还跟着你一起来,一看就是来走个过场的。”
赵元喜在旁边也不由问赵元乐。
“不是说不跟这些贵人多接触吗,你怎么还带人来家里了”
赵元乐:“这,其实说来很复杂,但是你们真的不需要担心,这不是坏事,不会再跟之前一样了。
简单点来说,书店老板的儿子,就是陈墨颍,他就是单纯以为我是天才,所以想劝我去学堂,我不想去,一来二去借书就熟了。
旁边那个,他呢,是个大贵人,放猪时候遇见了,问路多聊了两句,他,他知道我是抄铅笔字新律法那个,就想着我能多弄些铅笔字抄本,他有用。
我今天去借书,刚好碰到了,他们两人居然互相认识,因为大贵人知道之前我得罪贵人的事,所以就提出过来一下,两人就正好一起了。”
这么一通话出来,唐思文等人还在消化信息。
赵大成反应过来了,他不如唐思文那么慌张。
他觉得这也挺好。
之前王保长要定婚事,他受气。
明明他救了王保长,还要被强迫定亲。
后来看戏那天的事,他更生气。
那些贵人凭什么仗势欺人
既然如此,那好啊,如今就来个更大的贵人,他倒是要看看那些县里所谓的贵人是个什么反应。
想罢,赵大成拍拍赵元乐的肩膀,赞叹:“乐乐有运气啊。”
赵元乐心中颇为感动。
“还是大伯你理解我。”
赵大成:“那肯定啊。”
而赵元乐此时也有个好奇的问题。
“大伯,那陈家少爷,到底是什么病啊”
说起这个,唐思文和赵元喜也好奇。
赵大成十分惋惜的长叹一口气。
“先天不足,心室异形,所以注定体弱,做不了重活,好好修养着,能多活些岁数,但是具体活多大岁数,谁也说不定。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出现意外。
这个病啊,是不讲道理的,而且,据我所知,有很大概率是会传下去的。
他这个病,很有可能也是传自父母一方,或者是祖辈,但也有一定可能,是单他得了这病。
反正,无论怎么说,他都可惜了。”
赵元乐听着赵大成的话,心中也实在是感慨。
挺好一个人,却是这样的命运
唐思文与赵元喜听着这个,也颇有唏嘘。
赵大成见几人很是感慨的沉默了,不由问:“你们没人好奇那个大贵人的伤”
赵元乐:“哦有什么特别吗”
赵大成:“没什么特别。”
赵元乐,唐思文,赵元喜:“”
赵大成:“嗨,就是问一问你们而已,让你们不要太为那人的病感伤唏嘘了。
他本人心态很好,外人又何必操心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