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思文却不同意了。
虽然她之前在那里卖东西时候都是很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听到赵元乐说在街上边走边问着卖时,是坚决不同意。
唐思文:“那不行,这种的太丢人了。”
赵元乐有些不明白。
“都是卖东西啊。”
唐思文:“卖东西大娘不觉得丢人,但是不能走街串巷一路问别人啊,这样就跟货郎一样了,不行不行,丢人。”
赵元乐:“好吧。”
既然唐思文不肯这样,她也就不坚持了。
可这背篼里面还剩着呢。
天色也已经晚了。
赵元乐:“那咱们还卖不卖了”
唐思文考虑了一下,决定不卖了回家。
“这些我们自己吃,怕坏就熬鸡枞油。”
两个人这就准备带着剩下的鸡枞回家去。
可在回家的路上,两人却遇见了穿着保卫衣服拿着棍子巡逻的易黎,与他的另一个同伴。
易黎叫住了赵元乐。
“背的什么”
赵元乐:“鸡枞。”
她觉得易黎该不会这点小便宜也占吧
易黎走过去,看了一下,伸出手挑了其中一朵闻了闻,点点头。
“挺不错的。”
这时,他身旁的同伴笑着对他道:“这个难找到,全凭运气,不管怎么弄都好吃。”
说完,这人就换了一张脸看向赵元乐。
“看不出来这是哪个懂事点,晓得不。”
这语气,这神态,这人就差直说让她把鸡枞送他们了。
赵元乐觉得好笑。
她真服了这种狐假虎威的人,仗着自己有点小权力,就总想占人便宜。
她记得之前不是传闻,大贵人来了之后在整改风气吗,这人怎么还敢肆无忌惮
莫非是以为易黎跟大贵人有关系,这人又觉得自己和易黎一起,所以这么嚣张
赵元乐冷哼一声,对着这人翻了个白眼。
“懂什么事,晓得啥子我啥子都不晓得。”
这人见赵元乐这个态度,嘿的一声。
“小妹娃,你是不是有点不清楚状况哦,你晓得我旁边这个是哪个吗
拿点东西孝敬孝敬哥俩有问题吗
我们天天到处巡逻,抓小偷,找那些乱拉屎的,辛苦的很,你拿点鸡枞给我们尝尝鲜又怎么了”
赵元乐冷声。
“你辛苦谁不辛苦我大老远从乡下背过来,我不辛苦种田挖土打铁的,哪个人不辛苦
嫌苦嫌累,你可以不干这个啊,怎么,是县老爷没给你发工钱你说着你好像是白干活了一样。
哼,小老百姓有点好东西都想要,就这点出息
我的鸡枞,我爱给哪个给哪个,你想要我还就不乐意给你。”
说完,赵元乐扭过头去,拉着自己的大娘就要走。
唐思文没想到赵元乐忽然来了脾气,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和的好。
她并不想得罪这样的小人,觉得拿点鸡枞算了。
得罪这种小人,虽然不一定会有大事情发生,但以后会很烦的。
这人给气着了,他抄起棍子就几步上前拦住赵元乐的路。
“你敢走”
赵元乐呵呵一笑。
“我怕啥子为啥子不敢走”
这人:“我不要你走,你敢走”
赵元乐:“诶哟,那你说,我凭啥子不能走,我犯哪条王法了”
此时,易黎站在旁边悠哉看戏。
他可清楚赵元乐什么脾气,很想看看赵元乐到底要怎么样。
至于这个他随机碰上一起巡逻的人,他想,这人就自求多福吧。
昨天明翯言去赵元乐大伯家看脉了,还带着陈墨颍一起去。
这人蠢笨,消息也不灵通,现在还自以为是仗着和他一起,跑来讹诈这点东西,他只觉得可笑。
自求多福吧
而这人被赵元乐这么一问,也得意的勾起一边嘴角笑了。
“你刚才不是在卖鸡枞我随便找人一问就晓得,你卖东西,交税没有啊有凭证没有
没交税,没得凭证吧,这还不是犯王法,哼,要不然你老老实实跟我回公安,要不然,你就老老实实把税费交我,还有你这些东西,全是赃物,全部给上缴”
说着,这人忽然上手扯了赵元乐的背篼,居然试图直接抢过去。
易黎眼睛一眯,身体动了。
唐思文见到,忙伸手过去要护住赵元乐。
赵元乐冷笑一声,直接伸手抓着自己背篼一扯,原本准备抢她背篼的保卫,直接被扯了个狗吃屎,重重的摔在地上。
易黎要动的身体,又默默回去,双手揣到了裤兜里。
嘿女人打架真好看,女人打男人更好看。
唐思文惊了,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她将赵元乐往身后拉去,赵元乐不动,还直接挡在了唐思文身前。
保卫骂骂咧咧的起来,捂着自己磕破皮的下巴,手里的棍子捏的绑紧。
赵元乐轻蔑的看向他。
“第一,做生意要交税很正常,可不管是新律法还是之前的律法,都没有规定偶尔背着背篼卖点菌子要交税。
农人交农税,我们家一直都是老老实实交的,商人才交商说,我们可不是商人,就算我们卖点小东西,只要金额和次数没超过规定,照样不用交税。
其次,就算要交税,就算我们偷税漏税了,那也是有专人来收的,关你这个保卫什么事儿交给你笑死人了
你真厉害啊,还能越俎代庖管到人家商部头上了。
哪怕偷税漏税,也只用补交钱,我这东西正正经经的,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给缴了去。
最后,这种小生意本来就不需要凭证,律法都没有规定我们还有领证。
都清楚了吗
这些都不知道,你还来给我盖帽子安罪名,呵,真厉害啊。”
万万没想到赵元乐这些全都懂,这保卫平时唬些小老百姓,用这说词是屡试不爽,如今被戳破,他直接恼羞成怒。
他手里的棍子刷的一下就打了过来。
易黎看着,轻叹了口气。
这人不用自求多福了,还是该求别蹲大狱吧。
赵元乐一把抓住这人的棍子,身体动都不带动的。
她冷冷看着这人,随便一用力,将这棍子从这人手里扯了过来。
这人一愣。
赵元乐拿着棍子,看向他。
“很喜欢打人你身为保卫,无故殴打百姓,让我想想啊,你到底是丢了位置挨板子呢,还是挨了板子后又要罚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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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外婆家开个小店卖点挂面,一把赚两毛钱,每次一看到收税的人来了,外婆就赶紧关门,把我们撵去其他地方玩。
后来长大点,就直接不收这种税了,种田每亩还开始有了补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