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颍:“”
他有时候对于自己这母亲,也是真的很无奈啊。
赵元乐这时候小声道:“其实我觉得挺好的,这是给我弟弟买来开蒙用的,也不用太讲究。”
席夫人更激动了。
“既然是小孩子开蒙的,那就更不能差了”
赵元乐:“不差啊,都挺好的,物美价廉呢。”
一听这话,席夫人面色变了。
她看向陈墨颍。
陈墨颍:“”
他大概要知道自己这娘要说什么了。
席夫人开口了,她很是惊讶且无奈的看着自己这儿子,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你莫不是还收了她钱”
赵元乐忙道:“打折了,打折了,还白送了我纸和砚台,外带了一块橡皮,而且其他东西总共才一银元。”
一听这话,席夫人差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看着陈墨颍,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
她一开始听着打折,还以为是多少东西呢,就这一银元的东西,送了就送了呗,居然还要打折
真是笑死人了。
陈墨颍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不管自己这亲娘了,只是看向赵元乐。
“走吧,我送你。”
赵元乐拿起东西,站起身来,与席夫人作别。
席夫人也不好直接把人按下来,她现在还沉浸那一块银元的丢人感觉中。
陈墨颍走在前,赵元乐跟在后。
席夫人忽然反应过来,就要跟上来,还要开口说些什么。
陈墨颍回头,一个冷静的眼神过去。
席夫人站住了,也忽然安静了,然后就这么看着自己儿子带着姑娘走了出去。
陈墨颍与赵元乐一起走着。
赵元乐对于席夫人刚才的反应,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便保持了沉默。
陈墨颍轻声安慰她。
“我娘性子跳脱,不拘小节,说话有时候比较直接,你不要放在心上。”
赵元乐:“嗯,我觉得席夫人挺好的,只是,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我看她好想很激动的样子。”
陈墨颍轻笑一声。
“她大概是觉得我居然还卖你东西,收你钱,很丢人。”
赵元乐不理解。
“这有什么丢人,你已经很给我便宜占了啊。”
陈墨颍:“她觉得这些小东西还要钱,实在是太过小气,非常的恩,怎么说呢,大概在她看来就是非常的掉价,不符合身份。”文網
赵元乐笑了。
“一码归一码,我又不是你家那个圈子来往的人,所以没必要给我送什么东西,因为我回不起礼。
当然了,你家肯定也不会想要我家回礼,但这样,就不叫送礼,而叫施舍,我家收了,才叫丢人呢。
我在书店买东西,你就该收钱。
你家再有钱,那也是你家的。
你可以看你心情无偿送人东西,或者是其他怎样,但是我家又没穷到那份儿上,根本不需要的。
除非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家大概就会接受别人的施舍了。”
陈墨颍对于赵元乐这一番话,颇为赞同。
“我也是这样觉得。”
不应该自以为是的散财,去做什么自以为是的好事。
很多时候,那只是能够满足一些所谓的怜悯,实则,是虚荣。
真的那么好心,倒不如真的拿着钱,去做一些负责任有意义的事情。
陈墨颍将赵元乐送到门口,让下人去叫车夫。
赵元乐拒绝了。
“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是了。”
陈墨颍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太晚了,不安全。”
赵元乐:“我力气很大的。”
陈墨颍:“那也不安全。”
赵元乐想了想,直接摊牌。
“哎呀,我直说了,我就是不想坐着你家的马车回家,太过招摇。”
听了这话,陈墨颍略微思考。
“那,我让人送你回去。”
赵元乐抱着东西直接走了。
“放心吧,这段时间县里可安生着呢,这还得亏了你大贵人的朋友呢。我回家了,过几天再见。”
说着,赵元乐转过身,抱着东西跑的飞快,两根辫子在背后飞舞。
陈墨颍看着很有生气的赵元乐,眼中羡慕的神色一闪而过。
他想,老天爷其实都是公平的。
因为老天爷不会让一个人的生活过于完美,总是会收走一些人的一些东西。
收走了他的健康,收走了赵元乐的谨慎吧。
等到陈墨颍回到屋子里,就对上了自己娘那幽怨的目光。
他不动声色直接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过去。
席夫人:“站住。”
他站住了。
席夫人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想说点什么重话,又还是舍不得。
“你啊你啊”
陈墨颍:“儿子又怎么了”
席夫人:“你怎么那么抠门啊,一个男人抠门,是抓不住女孩子的芳心的。”
陈墨颍脸上是无奈的笑容。
“我早说了,男女之间就一定得是男女之情吗”
席夫人直接不听这话,她反驳:“你不喜欢她,你对她那么好哦不,你对她不怎么好,你太抠门了。
还有,不喜欢她,你带她回咱们家虽然这也不是咱们真正的家,但是不需要太在意这东西了。
还有,你之前总是四处游历,从来不在一个地方待久了,这一次,在这百灵县,都快待了两个月了,还老是去书店,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什么”
陈墨颍长长叹了一口气。
“在这里待久,是因为世子,还因为我要办的事情。
去书店,也是为了方便办事。
让她过来,是因为要借她的书,书店里面没有。”
席夫人直接不听。
“都是借口,男人都爱找借口,你可是我生的,我还能不清楚你的性子
你就老实交代了吧,娘也好为你操心操心,传宗接代的什么的先不说,只要能给你找一个伴,也行啊。
唉,哪家的公子跟你似的,都过二十了,连个小丫头都没有的。”
陈墨颍的脸色愈发冷淡了。
他已经懒得和自己娘多说,直接走开了,根本不顾自己的娘还跟在后边念叨。
见自己这儿子又来了这一招,席夫人最后站在客厅门口,长长吐出一口气。
“真是不省心啊还不如生个女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