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菊在家里待着,顺带煮个饭。
炒大锅菜这件事,是赵元乐来做。
但光是煮饭,何菊都很心痛。
一个干体力活的大男人,一顿得吃半斤多的米,十几个人一起翻地,翻了一天,只一顿饭,就吃了快十斤米。
后面,又是好多个人一起修猪圈,挖沼气池子。
每天至少十斤米,何菊倒米时候手都在抖。
她心疼啊。
可是为了赚更多钱,她也只能忍住了,还得让自己早点适应。
十天之后,在这群人吃了一百多斤米,七块废地,焕然一新。
路边,一处四间的屋子,盖着瓦片,拔地而起。
这里是以后看猪场的人住的,也是存放猪食和杂物的地方。
这屋子旁边,一间按照赵元乐那小册子标准的猪场更宽敞。
这猪场啊,南北通透,采光充足,从门口进去,一眼看到底,两边是猪舍,一个隔间里面四头猪,喂食的槽对着过道,进水的口子也修了出来,靠墙那边,就是斜坡一样的拉屎拉尿的地方。
从斜坡下去,又是一条道,两条道汇合,顺着一条道过去,就到了沼气池子里。
人字形的屋顶,上面还挂着沼气灯,到了旁边,是一条专门给猪通过的道,让它们以后可以到这一片地里自己吃猪草。
而这一块被包了的地,周围还用木头做了一圈栅栏。
赵元乐准备好了,要在这栅栏旁种带刺的玫瑰,既能隔绝一些人,划分地盘,到了春天,又能赚钱。
完工的这一天,众人看着这成果,心中也都十分感慨。
赵元乐:“这工钱啊,当初说好了做完了结,现在做完了,可与结了。
总共十一天,一人一天五十个子,就凑个整吧,六块钱,到我这儿来领吧。”
众人欢呼着,欣喜非常。
六块钱,不到半个月,好吃好喝的,都是白米饭,肉多油多,就能到手。
他们算是头一次尝到了赵家富起来的甜头。
看吧,还是得自己村子的人好起来,自己这些才能跟着有油水啊。
赵三成也乐呵的走在一旁。
“明天办酒啊,大家伙都来吃饭啊。”
虽然只是修猪圈,但好歹是正式完工,办几桌酒还是应该的。
闻言,一群人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来。
一人:“放心,到时候我送一块钱的人情。”
既然赵家大方,给那多的五毛钱,那他也不抠搜,从自己工钱里再那五毛钱,送人情。
周围的人也都笑着附和。
赵三成笑眯眯拱手感谢。
“谢谢啦,谢谢兄弟们了。”
这天晚上,一群人领了工钱,最后在赵家吃了散伙饭,喝的醉醺醺后才各自回家。
赵元兰手脚麻溜,很快收拾了这一片狼藉。
何菊将此看在眼里,不由点头。
“是听话了。”
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懒了。
赵元乐也过去表扬了赵元兰。
“最近表现不错,到时候给你奖励。”
赵元兰哼哼一声。
“毕竟我们以后是要当地主的,我这点事还是能做的。
对了,给啥奖励啊”
赵元乐:“给你买点首饰,你之前不是说,地主家小姐都是有首饰的吗”
赵元兰双眼放光。
“太好了”
这时候,赵元乐感觉到自己衣角被扯了一下。
低头一看,幺儿拿着本子和铅笔站在了她面前。
“姐姐,咱们来算账吧。”
赵元乐:“好。”
两人一起到了灯下的小桌子上,幺儿摊开本子,上面已经罗列了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所有的花销。
“米折算一百斤,一斤十五个子,这一百斤米就是一千五百个子,肉的话,就算些下水什么的,就算三十五个子一斤,合计两千五百个子。
油最贵,六十个子一斤呢,差不多吃了二十五斤,一千五百个子。
菜这些都是自家的,还有别人家给的一些,就算是不要钱吧。
还有什么调料,油盐酱醋什么的,所有的都加上,差不多就是六个银元了。”
何菊听了幺儿算出来的结果,摸着肚子直感叹。
“娘啊,这十来天的伙食费,就当是往回一年的伙食费了。
幸好啊,我们还有沼气,不用烧柴火,不是的话,柴火又是一笔钱了。”
赵元乐很是满意的摸了摸幺儿的小脑袋。
“这脑子真是好使啊,那你看,修这屋子还有猪圈,还有挖那沼气池子,弄栅栏什么的,这些本钱你也记得清楚吗”
幺儿自信点头。
“我每天都在看,还在记呢,我还监工,哪个偷懒的,我都晓得。”
赵元乐笑了。
“那你倒是说说,哪个偷懒了”
幺儿露出一口乳牙,轻笑:“其实后面没啥人偷懒了,第一天挖土有人偷懒,后面他们看吃得好,就不偷懒了。”
赵元乐:“是啊,他们看到吃得好所以不偷懒,因为害怕偷懒了之后我们不高兴,就不给好吃的了。
要是我们一开始就抠搜的,他们想着反正我们抠搜,做事儿就不情不愿,还不知道要拖多久呢。
要想马儿跑,就给给够草吃,咱们要是拖延了很久,到时候养猪的事情耽搁,给的工钱还更多,名声也没了,那就是得不偿失。”
幺儿:“我知道了。”
说完,他一只小手拿了铅笔,开始计算修这些东西的成本。
泥沙多少斤,砖瓦多少块,还有糊墙的粉,挑大梁弄栅栏的木头,一起算了起来。
在一单自言自语的嘀咕计算后,幺儿给出了这样一个数字。
“我按我们买的算的,用的刚刚好。
砖总共花了三十二块银元,泥沙七个银元,瓦片木头差不多五个,哦,加上栅栏的总共些零碎的东西,粉啊什么的。”
赵元乐点点头。
“那就算是五十吧,加六个银元的伙食费,再有八九个银元的工钱,再加上买地的钱。
我们这次,花了不止一百个银元。”
她拿着明翯言给的银票取出来的钱,基本上全花光了。
这样,算是用自己上个月的翻译加教学,给自己弄了一片地的生态养猪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