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喜和赵元兰都不明白了。
赵元喜皱皱眉,问道:“啥是科学家啊”
赵元乐想了想,开口道:“科学家啊,就是研究自然万物的人们。
就比如,这天为什么这么蓝啊,为什么人在水里活不下去啊,这机器是怎么弄的啊,这又高产又不怕病的稻子是怎么来的啊。
他们,即是发现提出问题的人,也是解决问题的人。
他们啊,是改变世界的人。”
听着赵元乐说完,赵元喜和赵元兰都沉默了。
沉默了一会儿,赵元兰摆了摆手:“什么科学家啊,关我什么事儿,我又不去改变世界,我只想嫁个好男人,以后过上吃穿不愁还有人伺候的好日子。
诶,对了,二姐,你要是当科学家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花钱了”
赵元乐狠狠哼了一声。
“才不是,研究科学要花的钱是最多的,你知道什么啊,我现在得更加努力的赚钱存钱,以后弄什么才有资本。”
一旁的赵元喜,听着赵元乐的话,联想到报纸上的东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淡淡的遗憾。
她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可是她好像,没办法出去看看了。
没办法啊她已经到年纪了,她不敢违背家里人,也不敢去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她啊,没有这个胆子。
羡慕的目光落在赵元乐身上,赵元喜笑道:“那好啊,咱们家以后还能出个女科学家”
赵元乐咳嗽两声。
“低调啊,这还不一定呢,当科学教要耐得住寂寞,吃很多苦,我不一定能坚持的下来。”
她现在,只是想看看一些书,更多的了解这个时候的技术水平,再获取一些实用的信息而已。
现代的那些知识,对她而言不够用,明翯言送来给午林看的书,有些也可以给她看看。
就比如那本关于如何使用枪械的。
还有下面这本,关于使用电报机的。
赵元乐觉得,明翯言还真是想的很周到呢,难道是想让午林看了这些书,成为一个既有理论又不虚实践的全才
想到这,她希望午林能够真心对这些知识感兴趣,不然以后的日子,他就难咯。
见赵元乐继续看书,赵元兰觉得无趣,直接出去了。
赵元喜在一旁多看了两眼书,发觉实在是看不太懂,也就放弃了。
但赵元乐并没有多少一个人安静看书的时间,因为明翯言很快就派人将那个发电机和附带的电线等材料都送来了,还加了一个完整的工具箱子,里面的工具应有尽有,还都是新的。
屋子里的人对于这些东西很是好奇,幺儿站在发电机旁,伸出小手摸了摸。
“哇,这个铁发亮呢,是滑的。”
跟村里那些黑黢黢的铁,和那些麻铁,根本不一样。
更多的人站远了点,生怕自己给碰坏了。
赵大成看向押送东西来的赤腹,笑问:“这个是给我的吗”
赤腹摇头:“是给赵二姑娘的。”
赵元乐此时正走了过来,唐思文赶忙招手,拉她到了前面来。
“乐乐啊,这是什么啊”
赵元乐看着这个体型中等的大铁疙瘩,伸出手抬起一角,试了试重量。
周围人纷纷发出惊呼声。
唐思文更是在一旁焦急催促:“赶快放下啊,别碰坏了。”这东西一看就不便宜。
赵元乐稳稳放下这东西,对着赤腹点点头。
“我收到了,你回去交差吧。”
赤腹礼貌性的弯腰,而后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唐思文便看向赵元乐:“这是什么啊”
赵元乐:“发电机啊。”
赵大成伸手摸了摸:“原来发电机长这样啊。”
就这么个大铁疙瘩能发电
唐思文啪的一声打在赵大成手上,狠狠瞪他一眼:“别乱摸,摸坏了怎么办这是贵人送的东西,坏了怪罪我们怎么办。”
赵元乐轻笑一声。
“摸怎么会摸坏呢,这是铁,是钢,不是豆腐做的,哪儿那么容易坏。
再者说了,贵人送的东西,送了就是我们的了,坏了又怎么样,那也不干他的事儿了。”
唐思学这时候站了出来,一副老夫子的模样,语重心长道:“可不是这样的说法,贵人所赠之物,若是有了污浊损耗,那就是对贵人不敬。
贵人若是知道了,那是要降罪的。”
赵元乐啧啧两声,并不把唐思学说得当回事。
她今天,看到今天唐思学那热情样子,真心觉得有点谄媚,给她都整的不好意思了。
可这是自家大娘的娘家人,她也不好说什么。
唐思学见赵元乐没反驳,又看着周围人那认真听的样子,便开始往这方面说了许多。
说起从前那些规矩和传统,他的情绪那叫一个激动。
唐思学哀叹:“现在,哪儿还有什么礼数啊,哪儿还有什么规矩啊,这些年轻人,一个比一个不知天高地厚。
看看那些女学生,穿的是什么样子,一点不顾忌男女大防。
唉,世风日下啊。”
赵元乐默默翻了个白眼,干脆回屋将那些书和东西收拾了一下,一并拿了过来,绑在大铁疙瘩上,直接将发电机扛起出门。
何菊挺着个大肚子几步跟上。
“乐乐,你这就要回去了”
赵元乐点点头:“我背着这个先回去,你们晚点回来没什么。”文網
唐思文:“你不在县里玩玩”
赵元乐摇头:“不用了,我早点回去,说不定今天还能掰些苞米回来。”
一听这话,赵元康站了出来。
“咱们一起回去吧。”
也是该他干体力活的时候了。
唐思文忍不住挽留。
“玩会儿再去啊,这是新屋子呢,你都没怎么看,还有这附近,你都没逛过。”
赵元乐笑了:“这附近我早就熟了,这县里也没什么好玩的,还是回村子里吧,又有忙的,还更自在。”
既然赵元乐都这样说了,唐思文道:“那康康等一下,把这席面上的留的菜送回去,给两个老人的,还有金凤的。”
赵元乐看到唐思文匆匆跑出厨房,手里提着一堆中的大蹄膀,忍不住笑了。
亏的自家大娘还记得,居然真给留了。
赵元乐便扛着大东西,与赵元康一起走在了回村的路上。
县里不少人看到了赵元乐,没有一个不惊讶佩服的。
这力气,真是哪里都难找啊。
县里一时开始传着关于赵家的事情了,尤其是赵元乐的事情。
而易家,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许多。
此时的易老爷坐在大厅之内喝茶,他等待着关于易黎的回复。
待到一个小厮赶回来,又是那吞吞吐吐的样子,他心中便清楚了。
“哼”
居然不来,又不给他这个长辈的面子。
长叹一口气,易老爷摆摆手,让小下去了。
易夫人走到一旁,见到易老爷的模样,心中了然。
她小声开口。
“要不,算了吧,我看无论是贵人还是陈家,都没有那个意思。”
易老爷紧皱眉头,转动大拇指上的扳指,十分不理解。
“你说陈墨颍这年轻人随性也就算了,这席夫人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也这么糊涂啊。
她到底看上赵家那个二姑娘什么了
一个小小农女,虽有几分姿色,可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又不懂大户人家的管家交往只道,真娶进门,能干嘛”
易夫人冷不丁道:“能生孩子啊,我问过了。
陈墨颍之前身体不好,席夫人就着急,想着能留个后就行了。
现在陈墨颍身体好了,她又看中了赵元乐身体好,赵家世代有人天赋异禀,就想着,给自己求个天赋异禀的孙儿。
无论是过目不忘,还是力大如牛,都是好的。
唉先前一副无所求只想有后的样,现在就是为以后想的长远了,人啊,都是这样,有了一个想第二个,都贪。”
易老爷不当回事。
“真要这个孙子,那就纳进门去,多生几个就得了,也不耽误娶个门当户对的小姐。”
易夫人:“这话你跟我说没用啊,现在席夫人就是看不上咱们的女儿,一心要求赵家那个,我听说,陈墨颍本人也有意,你能怎么样还能逼着人家娶咱们的女儿。”
易老爷眼珠子一转,缓缓开口。
“今天咱们县里,不又来了一位贵人吗”
易夫人也意味深长的笑了。
易老爷:“你让女儿去找易黎,好好问问,看看那一位是什么想法,世家命妇,怎么也不会似席夫人那般没有规矩体统。”
易夫人:“这个自然。”
此时,正在清邺堂听吩咐的易黎,打了个喷嚏。
明翯言看他一眼,冷声吩咐。
“王家的事,你不要打草惊蛇。”
易黎很是无奈。
这哪里是他打草惊蛇啊,明明就是赵元乐太不按套路出手了。
谁能想到她直接一脚将王玉成踢的断子绝孙了,还在月黑风高夜亲自上门威胁王家。
是赵元乐逼的,跟他可没关系。
明翯言当然知道,但赵元乐的事情是明面上的,易黎做的很多事情是暗地里的。
赵元乐做的那些事,主要还是气人,并不能真让王家那一个急了跳墙。
但让王家那一个知道易黎做的事情,那才是要出事。
易黎弯腰:“是。”
他再小心一些就是了。
明翯言想起一件事,又道:“你的辖区,好好看着,别出些不该出的事情。”
易黎:“是。”
明翯言:“下去吧。”
闻言,易黎恭敬的离开了清邺堂,一出了门,他走过这条路,看到那边的陈家,不由幽幽叹了口气。
“没道理啊。”
他想到了自己之前,那时候自以为是的警告赵元乐,还让她老老实实在村里养猪。
现在想起来,他觉得打脸。
人家赵元乐可比他厉害多了,比他混的好。
不仅陈家的照顾她,连人家世子都照顾她。
他想,赵元乐不会真觉得是什么事情都刚刚好吧。
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刚好人家这院子就卖了,还就在公安部附近,价格还那么合适,手续走的还那么快。
要是赵元乐真这么觉得,那心得多大啊。
想罢,易黎神色复杂,哼了声。
“也不知道会看上谁。”
夕阳下,他心头酸酸的走过这条路。
而另外的余晖,照进了墙侧的院子中。
往日里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席夫人,现在姿态难的低了些,站在另外一位面色端庄的紫衣妇人面前。
紫衣妇人身上一股自然的压迫力,一开口,声音庄严肃穆。
“我听说,你打算给这孩子找个乡下农女为妻”
席夫人瞥了一眼自己的男人,看到自家男人装死,想罢,直视面前之人,点头。
“是,这个姑娘我觉得不错,最重要的是,我儿喜欢。”
一旁老实站着的陈墨颍,收到了来自表姑的眼神。
他只迟疑半下,很快摇头。
“并非如此,是母亲一厢情愿。”
坑娘这种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一听这话,紫衣妇人脸色更严肃了几分。
“我就知道是你是个犯糊涂的,真是枉为人母。”
席夫人看向低着头很是老实样的陈墨颍,深吸一口气,而后反问:“表姐这话就说的太重了些吧。”
“哼。”紫衣夫人一身冷笑,冷冷的目光扫到席夫人身上:“太重我已经足够顾念你的面子。
好歹也是大家族的嫡女,你看看你的样子,看看你的做派。
身体不好,将这恶疾传给儿子,我就姑且不说了,这毕竟也是你控制不了的。
可看看你后来的行径,完完全全的一个妒妇
自己生不了,已是大罪,可别说一个小妾,连一个通房都不曾为自己夫君准备。
我这弟弟在北都被怎样当做笑话的,你可曾知道
看看我弟弟这凋零的子嗣,你这妒妇就是罪魁祸首,是陈家最大的罪人”
席夫人听到这话,刚想反驳,紫衣夫人又开口了,神色依旧不满。
“我告诉你,你那些把戏也就是在我弟弟面前耍耍,仗着上面没有婆婆了,我也没空管,这些年才能无法无天。
现如今,我已经得了空闲,墨颍的事,由我负责,你若是敢多嘴,哼”
席夫人暗自咬牙,却根本不敢反驳。
眼前这人,要让她过的不舒服,可太简单了。
陈墨颍在一旁轻声叹了口气。
其实吧他觉得,表姑不用催他,可以从他爹那里先下手。
他是不介意这个时候多些兄弟姐妹的,也挺想感受一下手足之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