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一个普通的西汉小贵族墓坑中,居然会发现一把来自秦帝国的顶级青铜剑。
要知道,哪怕是在秦国最巅峰的时期,这种能够用上铬盐氧化保护技术的青铜剑,也是极少数的。
秦始皇陵出土的青铜武器,目前总数已经超过2000枚。
可是其中只有9把剑保存相对完好,其余的戈、长剑、长铩等等都已经腐朽不堪。
而九把保存相对完好的青铜剑里,也就只有五六把是镀上了一层含铬氧化物保护层的。
剩下的几把是因为埋在地下的时候密封性好,再加上总总巧合,才没有腐朽。
由此可见,铬盐氧化保护技术在秦国肯定不是一个可以普及的技术。
也许是某位超越了时代局限的铸剑巨匠,无意之中研究出来的超前技术。
甚至可能都不具备复制性,也就做了那么一批的剑,之后就再没有做成功过了。
不然要是秦国真掌握了这种技术,作为一个国家,怎么可能只做几把当做秦始皇的陪葬玩物,而不是批量制造给军队使用。
不用考虑和担心什么成本不成本的问题。
只要能做到批量制作,成本再大也可以用于给最精锐的部队,乃至于赏赐给高级将领使用,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事实上这种含铬氧化物保护层的青铜剑,只在秦始皇陵里出土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其身影了。
所以,孔建文在剧烈的兴奋了一阵后,又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这把剑是不是那种特别的秦制铜剑,还不好说,也许不锈只是因为一直泡在地下水里,缺少氧化过程。”
“具体情况还是要尽快联系相关检验部门,送去实验室进行详细检查才清楚这把剑不锈的真正原因。”
孔建文嘴上说的保守,但是脸上却难掩笑意,一张老脸笑的满是皱子。
不管这是不是秦始皇陵出土的那种秦剑,它肯定是一把两千年不锈的稀世之宝没跑了
就算这把剑没有名气,无法做到像越王勾践剑那样,成为镇国之宝。
但是光两千年不锈的这一事实,就够科研人员研究的了。
陈翰可惜的摇了摇头:“哎,就是可惜,剑身没有铭文,要是有铭文的话,研究价值就更高了。”
越王勾践剑之所以是国宝,就是因为在剑身上,有这么一行铭文。
“越王鸠勾浅践自作用剑。”
就是这一句话,让这把剑从一把单纯的两千五百年不锈宝剑,变成了“天下第一剑”
甚至一度藏而不展,被保护的严严实实,被奉为国宝中的国宝。
“说起来也巧,越王勾践剑也是在荆州出土的,楚地多宝剑啊”庄云鹏也有些感叹的附和道。
一听两个小家伙居然还感到遗憾,孔建文哭笑不得:“你们这野心不是一般的大啊”
“就一个西汉小贵族的墓,能有这么一把不锈宝剑都足够让人惊讶了,还指望带铭文”
“小伙子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这把剑上没有铭文,在孔建文看来反而倒是正常的。
如果这是一把墓主人自己找人铸造的剑,那还有可能在剑身留下一些铭文。
比如“某某自作用剑”,相当于是给这把剑烙上自己的烙印。
但是这既然是一把秦制铜剑,而且是被一个小贵族收藏的,那就不太可能会带有铭文了。
倒不是秦剑不刻铭文。
只是那种刻了铭文的秦剑,显然不是这位墓主人能够染指的。
秦朝距离汉宣帝时期,已经过去两百年了。文網
从秦朝流传下来,带铭文的宝剑在那个时候肯定已经很稀少了,在当时都是稀世之宝。
那是只有大贵族才能收藏把玩到的文物。
一个一棺一椁的小贵族,接触不到的。
“估计这把秦制铜剑,应该是这位墓主人家传的。”
孔建文推了推眼镜,又开始了他的推理。
“可能这位墓主人祖上曾经是秦国的某个小将领,后来又跟随刘邦建立了汉朝,成为了汉朝的一位中小贵族。”
“这把剑就是这位家族开创之人的佩剑,他去世后,这把剑被当做家族信物代代相传。”
“直到传到了墓主人这一世,这位墓主人因为什么急性病或者意外,早亡了,他们家族也因此绝嗣了,所以这把宝剑也跟随墓主人下葬。”
孔建文可不是乱猜,他的猜测是有凭有据的。
西汉是一个比较注重于武功的朝代,西汉的贵族阶级,可以说全都是军功阶级。
不管是开国勋贵,还是后来的武帝勋贵,都是凭借军功成为贵族的。
在西汉,军功集团一直都是一股左右西汉朝堂和政治的庞大集团。
要不怎么说国恒以弱灭,而汉独以强亡呢。
汉朝的贵族,都是非常尚武的,上马能领军,下马能治民。
这个传统甚至延续到了东汉末年,汉末的各路诸侯也都是领军治民一起抓的好手。
所以在西汉,贵族们以一些武器作为传家之宝,是很能理解的事情。
告诫后人不忘勇武,不忘武功嘛
不算军功集团的满清八旗子弟们,在八国联军进bj的时候,都还能翻出自家祖宗跟着多尔衮入关时的武器和铠甲,甚至当时用的火铳都还在。
更何况正儿八经的西汉贵族,能没有几件珍贵的武器传家
再结合这把青铜局是秦制而非汉制,显然能保存到汉宣帝时期,除了传家之宝外,也没有其他解释了。
而且传家之宝出现在墓葬里也很合理。
这位墓主人一看就是暴毙而亡的,而且应该是比较年轻。
那很有可能就是死得太突然了,还没来得及留下后代呢,一不小心绝嗣了。
既然绝嗣了,那不把祖宗留下的传家之宝带到地下,还留给谁啊
所以这把秦制的青铜剑,才能够出现在一位至少是汉宣帝时期之后死亡的西汉贵族墓里。
孔建文的推断一出,陈翰那叫一个怜悯啊。
这位墓主人是真惨。
英年早逝,家族绝嗣,死后妻子还没有与她合葬。
就这么独自一人带着代表了家族传承的宝剑,深埋入了地底。
一个延绵两百年的贵族家族,就此消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