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显示任务失败,也没有显示任务成功。”
“这是啥意思啊”
文物存放室的角落,陈翰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
在其他人眼里看来,陈翰正在神游天外。
不过实际上,他正在盯着眼前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系统面板。
很是简陋的系统面板上,那“解开曾随之谜”的任务,依旧悬挂其上。
这让陈翰分外疑惑。
李教授考释出来的那段铭文,已经很清楚的证明了,曾国就是随国。
左传中纪录的随国故事,就是曾国的国君经历的。
而且就是文峰塔1号墓埋葬的这位曾侯
既然如此,那引发了学术界长达五十年的持续争论。
那些曾非随、曾灭随、随灭曾等各种各样的猜想,在这段铭文面前,都可以就此消停了。
曾随之谜,也可以宣告解开了啊
为什么系统任务却依旧一动不动
挠了挠头,陈翰彻底凌乱了。
这系统也没个智能语音或者人工智能啥的,搞得他都不知道这是啥情况。
按理来说,之前他完成上个任务的时候,论文一写好,还没正式发表呢,系统就自动判定任务完成了。
那现在铭文破解出来了,不也应该就判定任务成功了吗
还是说,解开曾随之谜,也是需要以论文的形式正式确定才行
陈翰摸了摸下巴,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不成,文峰塔墓葬群里,还有更加明确指向曾随就是同一国的证据
毕竟这段铭文的出现,其实也只是侧面印证了曾随是一国。
如果能在曾国贵族群里,找到带有“随”字铭文的器物,才是最确凿的证明
比如,某个青铜器上提到了“随地”“随人”之类的字眼。
这样就能百分百证明曾随是一国了。
迄今为止,华夏考古界已经发现了不少带有“曾”“曾侯”铭文的青铜器。
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带有“随”字的青铜器铭文出土。
按照考古学的二重证据法,只记录在史书物证明的历史,是不能当做百分百信史的。
也就是说,只存在于先秦文字典籍中的“随国”,实际上也不能确定是真实存在的一个国家。
和“夏”一样,不能说一定没有这个国家,但是也不能说一定有。
这是科学的严谨性。
目前文峰塔墓葬群才发掘了1和2号墓。
要知道,整个墓葬群可是有超过66座墓葬的。
对社科院考古所来说,这片墓葬群的发掘才刚刚开始而已。
也许接下来会出土更多能够确凿证明曾随是一国的证据
“不管这么说,曾随是一国的这个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陈翰喃喃道。
下午,负责1号墓填土清理工作的考古工作者们,接连又新发现了两个铜鬲,被送到了文物保存室。
送来的研究员笑着说道:“李教授这里有两个1号墓出土的铜鬲上带有铭文”
“哟,来新货了啊”
正在继续破译1号编钟铭文的李教授,头也不抬的喊道:“小陈,去检查一下。”
暂时调离现场考古,辅助李教授进行铭文考释破译的陈翰,立马凑上前检查起了这两个铜鬲。
两个铜鬲的形状完全一样,看起来就像是一队双胞胎。
甚至两个铜鬲在底部刻上的铭文都是一模一样的。
凝视了一会这行铭文后,陈翰不确定的念道:“曾侯之行鬲”
一共六个字的铭文,其中五个字都是常见字,非常的好认。
唯独就是曾侯的名字,看起来有些难以辨认。
不过陈翰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个字眼熟。
“张师兄,麻烦把我的电脑拿过来一下。”
正在整理出土文物,将其拍照画图归档的张健波,起身便将陈翰的电脑递了过来。
陈翰立马登上了国家考古平台,查询起了曾侯乙墓内的相关铭文。
他既然对这个铭文有印象,那说明肯定以前看到过。
而和曾国有关系的各种考古发现以及存世青铜器铭文里,他最熟悉的就是曾侯乙墓的那些青铜器。
肯定要从这方面入手。
果不其然,在一张曾侯乙墓出土的铜戈照片上,陈翰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铭文。
而在图片的旁边,有来自北大文学院的古文字研究学家团,一同考释出来的翻译。
“曾侯與”
陈翰用力一拍大腿,站起身惊呼道:“1号墓的墓主人身份可以确定了”
“是曾侯乙墓中铜戈曾经提到的曾侯與”
“他也是传世史书上记载的那位,救了楚昭王的随侯”
“1号墓中出土的这个编钟,既然记载了这段历史,那这个编钟铸造的年代,肯定是在公元前506年,也就是阖闾九年之后”文網
“而且编钟铭文上也有刻上铸造的年代”
“惟王正月,吉日甲午,依周历正月甲午朔,合朔年应该为公元前497年”
“是吴国伐楚,楚怀王奔随的九年之后”
“而曾侯乙去世那年是公元前433年,与1号墓的这位曾侯與之间相差64年”
“曾侯乙骨骼鉴定约为4045岁,推测曾侯乙为君约20多年,还应有约40年的空缺。”
“曾侯乙墓里,除了有一枚提到了曾侯與的铜戈之外,还有一枚铜戈提到了一位叫做“曾侯戊阝”的先君”
“在曾侯乙墓里只有与这两位曾侯相关的器物出现,说明这两代曾侯是曾侯乙之前的两代曾侯”
“那么,这位曾侯戊阝,应该是曾侯乙的父亲,而1号墓的墓主人曾侯與,则是曾侯乙的祖父”
“以前学术界广泛认为,如果曾随是同一国的话,曾侯乙是那位救了楚昭王的随侯儿子。”
“但是,这个猜想现在可以确定是错的”
“实际上,曾侯乙是曾侯與的孙子”
“曾侯與在吴国伐楚后九年就去世了,远没有楚昭王长寿。”
“而给曾侯乙送编钟的楚惠王,虽然是楚昭王的儿子,但是他在位足足五十七年”
“超长待机的楚惠王,横跨了两代曾侯”
“这才造成了史学界的误会,以为曾侯乙和楚惠王是同辈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陈翰的身上。
曾侯乙祖孙三代的顺序和身份,以及那位纪录在左传上的随侯是谁,居然就这么解开了
他这还真是放了个大炸弹啊,把大家全给震住了,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