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头陀突然的动作,自然谁都没有想到,野猪王没想到,躲在草丛里的王千辰和何钧也没想到。
根本没有对矮头陀设防的高头陀,只觉得身后隐隐传来尖锐物体的破空之声,猛地转过身去,已经迟了一步,匕首直接朝着他的心脏部位刺来。
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高头陀本能地想把身体拔高,这是他的拿手绝活,但是身体刚刚拔高一寸,匕首已经刺了进去,虽然不是正中心脏,但也刺到了心脏边缘。
“噔噔噔”
高头陀连着往后退了数步,伸手捂着淌血的胸口,面色痛苦地抬头道:“什什么意思”接着又一屁股坐倒在地,脸色迅速发白,额头冷汗齐出。
“什么情况”王千辰吃惊不已,转头看向旁边的何钧。
何钧却也是一脸迷茫,他不知道矮头陀为什么刺高头陀,更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着什么恩怨,没弄清楚之前,肯定不能贸然行动。
野猪王也吓了一跳,本来准备踩着白爪雕离开的他,同样神情诧异地看过去,脑子里忍不住想:“内讧了吗我有资格争夺青云剑了”
接着又想:“不对啊,就算他们内讧,可以等我走了再动手,何必当着我的面这么干”
虽然一刀未能刺死高头陀,但也要了他大半条命,根本动弹不了,离死也不远了。在这种情况,除非及时送医,否则肯定要没命了,但这荒山野岭的也没医生。
矮头陀也没继续动手,而是看向野猪王说:“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什么”野猪王一愣。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矮头陀不耐烦道:“不是还有北妖皇卢俊吗”
“你你怎么知道”野猪王一脸惊诧。
“我也是光复会的”矮头陀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说:“邪神他老人家对妖祖和陈万河深恶痛绝,一直想挑起万妖会和天弃之间的战斗,之前在黄山失败了,所以想在布达山如法炮制一次北妖皇卢俊如果在的话,由他杀掉高头陀,势必激起陈万河无穷的怒火,两边打起来也就顺理成章了问你话呢,卢俊为什么没来”
“他他有点事”野猪王肯定不能承认自己想独吞青云剑,根本就没告诉卢俊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席武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叫卢俊来,原来光复会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你你陈指挥待你不薄”高头陀坐在地上,表情愈发痛苦,却还死死瞪着矮头陀,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每天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竟然干出了这样的事,竟然做了叛徒
“待我不薄又怎样,他能帮我升级吗谁他妈愿意一辈子在山境啊”矮头陀懒得理会高头陀,继续冲野猪王道:“你是真废物啊,这点事都办不到算了,你来把他杀了,然后我回去报信,就说是北妖皇卢俊干得好了。”
原来这才是他没有直接杀死高头陀的原因,想要野猪王亲自动手。
“那青云剑呢”弄清楚事情以后,野猪王本能地问道。
“当然是邪神大人的了你赶紧杀了这家伙,我去把青云剑挖出来”矮头陀的话音落下,身形也随之消失不见,原来已经遁到地下去了。
这一瞬间,野猪王的脑中百转千回,一方面想杀了矮头陀、独占青云剑,一方面又觉得光复会真是可怕至极,似乎到处都是他们的人,万妖会、斩妖人、天弃都沦陷了,自己何德何能,敢和他们作对
最终,还是恐惧大过了贪婪,他实在不想招惹光复会这样的对手
所以他双手化作黑黝黝的粗大蹄子,一步步朝着高头陀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了哥们,是你兄弟先动手的,我只是补个刀,要怨就怨你兄弟吧”野猪王迈步来到高头陀身前,低头沉沉说了一句,接着便要动手。
高头陀咬着牙,怒火中烧地盯着他,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反制。
“野猪王”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力喝。
“啊”野猪王本能地回头。
“飕”
一截粗大的树干突然破空而来,正撞在他硕大的脑袋上。
“啊”野猪王猝不及防,被树干撞了个正着,虽然皮糙肉厚,没受什么外伤,但还是被撞得整个人都翻了过去。
等野猪王重新爬起来时,就发现高头陀不见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