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北妖皇”卢俊是颠境的实力,如果他此刻全力去躲,也未必不能避开。但他看到九条金龙张牙舞爪地现身时,整个人是慌乱而不知所措的,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性格一直很怂,不像其他妖皇那般刚强,这一瞬间双腿仿佛钉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了。
他只犹豫了零点一秒,便已足够决定接下来的命运。
“轰轰轰轰轰”
九条金龙所化的三昧真火瞬间将卢俊覆盖,疯狂撕咬着他的精、气和神。
“啊”
卢俊面庞扭曲,凄厉地惨叫着,但他好歹也是颠境,防御力同样不一般,再加上自身也是玩火的,所以这一下虽然给他造成重伤,但也并没有杀死他,反而让他爆发出更强烈的求生欲望
卢俊脚下生出火焰,像疯了一样朝着烈焰谷外飞了出去。
“给我”杜鸿大叫一声。
王千辰毫不犹豫地把玖龙神火罩丢了过去。
从赤浆河钻出来时,看到杜鸿怒火中烧的模样,以及普济大师一动不动的姿态,王千辰已经猜测到了什么,知道杜鸿想要亲手报仇。
杜鸿手握玖龙神火罩,同样脚下生出火焰,迅速朝着卢俊追了过去。
一人一妖出了烈焰谷,迅速朝着普陀山的前山飞去。
烈焰谷中。
王千辰迅速朝着普济大师扑了过去。
果然死了。
王千辰和普济大师并没什么感情,但他知道这是杜鸿在普陀山最亲近的人,本能地将他抱起就要往外面冲。
“别费劲了,他已经死了,精、气、神都被烧光了,周老狗救不过来的”板砖飞了出来,轻声说道。
是啊,精、气、神都没了,魂魄怎么可能还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啊
王千辰默默地坐倒在地。
“北妖皇,我他妈要杀了你”
杜鸿追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座普陀山。
前山,众妖、众弟子都纷纷抬头。
空中,一个跑,一个追,卢俊惊慌失措、面无血色,杜鸿怒火冲天、杀气凛然。
“咻咻咻”
见此状况,数名护法、长老迅速跃到空中,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试图阻拦卢俊的脚步。
金雕王也飞了起来,他愿意给杜鸿面子,不伤普陀山的人,但不代表看到卢俊陷入围攻还无动于衷。
但根本用不到他。
卢俊随手一挥,数道三昧真火呼啸而出,一众护法、长老纷纷惨叫着跌下。
但,他们终究阻了卢俊一点时间。
与此同时,杜鸿终于追上了他,手握玖龙神火罩狠狠甩了过去。
“咻咻咻”
九条金龙再次活了过来,各个张开嘴巴,喷出九条赤色火龙,张牙舞爪地朝卢俊扑了过去。
卢俊到底受了重伤,再想避开已经不可能了。
九条火龙钻入他的脊背,再次疯狂撕咬着他的精、气、神。
杜鸿像是疯了一样,浑身毛发炸裂,口中哇哇乱叫,一次又一次地甩着玖龙神火罩,九条火龙一次又一次地窜进卢俊体中。
“啊啊啊啊啊”
卢俊再怎么有颠境的防御力,再怎么平时玩火,不把火当回事,此刻也受不住了。
用火烧人者,恒被烧之。
他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座普陀山上,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金雕王也瞠目结舌,不敢再上前去。
杜鸿手握玖龙神火罩,足足挥舞了十多下,上百条火龙在卢俊体内肆虐、撕咬,也就一分多钟的时间,卢俊的精、气、神终于全烧没了,身子“轰隆”一声摔在普陀山大院中。
“滋啦啦”的黑烟冒起,最终恢复成了一头巨大的赤色麒麟。
死了,彻底死了,玩了一辈子火,最终死在别人的火下。
“北妖皇”卢俊,殒
“撤撤”金雕王反应过来,立刻大喝一声,率先朝着山下飞去。
妖皇都死掉了,其他妖怪谁还敢在现场停留
众妖也都惊慌失措,一窝蜂地四散而去,有飞行的,有奔跑的,有遁地的,不一会儿就干干净净了。
杜鸿满脸悲愤,手持玖龙神火罩,“咻”的一声返回烈焰谷中。
来到普济大师的尸体前,杜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普济师兄”杜鸿泪流满面。
王千辰没有安慰他,默默退到旁边,突然想起什么,又掐了个避火诀,一头没入赤浆河中。
不一会儿,他便返了回来。
杜鸿已经收敛悲伤,准备将普济大师的尸体背起。
王千辰快步走过去,帮了下他的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