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郗这人一向说话算话,说四十分钟到,就真的在四十分钟之后,按响了晏惊棠家的门铃。
晏惊棠跑过去开门,在让靳郗进门之前,她先攥着靳郗的手在门锁上操作了一番,说道:“指纹录一个,密码是0616,下次直接进来。”
她早就想给录进来了,之前一直忘记,正好这会儿想起来了。
关上门,两人走回来,在客厅中间,麻将桌已经支起来来。
南阮嫌弃游戏室的光线不好,特意和南颂把麻将桌给搬出来的,除此之外,还弄了一个推车过来,上面林林总总地摆了数十瓶酒,啤的、红的、白的,各种各样,应有尽有。
另外又搬了一张桌子过来,上面放着各种吃的,除了水果零食,还有一些下酒菜。
靳郗眉梢一挑,说道:“特意为我准备的”
南阮说:“三爷,我们不知道你们宁城的麻将是个什么规矩,我们南家的麻将、扑克,输了的都是喝酒,甜妹你管的严,不让她喝,我们也不强求,但甜妹的那份儿,你总得意思意思,帮她喝吧,这样一来,咱们也很公平,我和颂哥对你,也是二对二。”
靳郗说:“行,既然我是新加入你们这个牌组的,入乡随俗,按你们的规则来。”
晏惊棠却不由得扯了扯靳郗的衣服,这人怎么都不拒绝一下,答应的这么爽快。
晏惊棠小声地对靳郗说道:“颂哥酒量很好的。”
再加上南阮再一上头,怕是要刹不住车,她是真的担心靳郗。
靳郗垂眸看住晏惊棠,说道:“没事儿,别担心。”
他以前测过酒量,他属于酒精耐受力超群的那类人,几乎等同于喝酒如喝水,根本就不会醉,除了让他多跑几趟厕所,并不会有别的反应。
不过,这也导致荣湛他们就很不爱叫他一起喝酒,以前他们抱着要把他喝醉了的心思,一个接着一个轮番灌他酒,结果,他一点儿没醉,倒是掌握了他们的酒后洋相,等同于变着法地往他手里送把柄。
用荣湛的话说,“就是在外人面前丢脸,也不能在靳郗面前喝醉,不然谁知道他丫的什么时候会黑心地整他们。”
晏惊棠不知道这些,南颂和南阮也想不到这一层,到现在还只当是靳郗顾及面子,不想叫晏惊棠觉得他没用。
不多废话,四人落座。
麻将规则就按照晏惊棠他们一直打的那种,和宁城的规则大差不差,南阮给讲了一遍之后,就正式开始了。
桌子上麻将哗啦啦地响,南阮一边码牌一边对靳郗说道:“我们三个可是早就已经培养出默契来了的,你可别说们三家欺负你一家啊。”
靳郗将麻将牌摆好,说道:“南小姐这是点我,让我别赢。”
这话一出,别说南阮这胜负心被激发出来了,就连晏惊棠都朝着靳郗看过去。
南阮对晏惊棠说道:“听听,听听你男人这话,太狂妄了,甜妹,你可别光一门心思向着三爷啊。”
晏惊棠说:“我很中立,咱们打实力局,各凭本事。”
晏惊棠这话,也是在告诉靳郗,不用因为她的关系,对南阮和南颂放水,这又不是面对长辈,就南阮和南颂这性子,靳郗要真这么做,才会惹得他们俩这心思活络,满是小九九。
靳郗有一些哭笑不得,牌还没有出一张呢,这一句一句点他的话,都要叫他应接不暇了。文網
很快,靳郗就用事实告诉了他们,他自有一套分寸,不会讨好,也不会谄媚,更不会自傲、无物,他会让所有人都酣畅淋漓地在这桌麻将上,真真正正地坐到宾主尽欢。
当然,第一个输牌的,还是靳郗。
他点的炮,直接叫晏惊棠胡了牌。
三家罚酒,南阮直接开了瓶白的,根本就不带手软的,满满三杯白酒,她和靳郗、南颂一人一杯。
南阮说道:“三爷信我,我的眼睛很准,咱们仨的分量不带差的。”
靳郗说:“我相信。”
南家人,不屑于玩这种偷奸耍滑的伎俩,南扬威就是一个宁可自己吃亏,也不会落人话柄的性格,南阮更是继承了南扬威的这个性格。
三人举杯,还相互碰了下杯,随即,都是仰头一口闷。
晏惊棠虽说看得叫一个担忧,可这心里头也多少是蠢蠢欲动,想要和他们一起喝的。
当三人都将杯子里面的白酒喝完,酒杯倒置时,南阮笑了起来,朝着靳郗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道:“三爷爽气,好酒量。”
就连南颂也是柔了眼色看着靳郗。
他们都是喜欢这种爽气不墨迹的人,要说之前只是因为晏惊棠的关系,叫南阮和南颂对靳郗和气,这场酒之后,大抵才是真正把靳郗归为自己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