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秦风可能丝毫不在意这一点,但顾雅儿一贯是个要强的人,她不容许自己做一朵攀附他人的菟丝花。
这十五年的经历,让她深知靠山山倒,靠人人走的道理,有些东西,只有自己攥在手里才能安心。
顾雅儿虽然接受了秦风时不时给她和女儿买的东西,在女儿的一些消费上也由秦风安排,但她在自己的日常开销上,还有给父母买的礼物上,花的都是自己这些年存下来的钱,秦风给她的卡,她一分都没有动。
秦风将酒楼的股份转到自己的名下,得到的那些收益,她都存在了自己特地办的一张卡里,没有乱用过。
因为在她看来,那些钱是当时为了女儿能有更好的生活条件和物质保障,她才承接下来的,那些钱可以归属于女儿,却并不是她自己亲手挣来的。
更何况现在她又不在酒楼工作,酒楼的管理也由秦风安排人接替了,她只不过是挂着个老板的名头,坐享其成罢了。
因此,那些钱在顾雅儿看来,是更加应当存起来,而不是自己可以花费的。
但不论如何,对现在的她而言,她的手里没有进账,没有经济来源,之前存下来的钱在一点点消磨中正在不断的缩减,只出不进的收入额让她多少有些不太踏实。
正好自己已经学习了一阵的设计理论和基础,加上她之前油画的绘画底子,她想尝试着去接一些单子,一方面锻炼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她也能有些收入,同时还可以看看自己目前在同阶层里究竟算是怎么样的一个水准,还有哪些方面需要改进的。
不过眼下秦风的沉默不语,让顾雅儿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点点消散,抿着唇一点点低下脑袋。
秦风被顾雅儿的话抽回思绪,抬眸认真地看了看她乌黑秀发上的一抹发旋,勾唇一笑,薄唇轻启,声音轻柔地将顾雅儿心里的紧张和不安一点点安抚下来。
“雅儿,你怎么突然想要接稿了”
顾雅儿见秦风没有立即拒绝,抬眸对上秦风按一双噙着温柔的双眸,抿了抿唇,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秦风。
“我想锻炼一下自己目前的能力,也想看看这阵子的学习有没有什么成效,同时也想让自己能有点收入。”
顾雅儿的解释令秦风眸光微闪,佯装有些恼怒地蹙了蹙眉头,“雅儿,是我给你卡额度低了吗”
听到秦风的询问,顾雅儿双眸顿时瞪得溜圆,两手抬起对着他疯狂地摆动。
“不是,不是的”
“我就是想自己挣点钱,虽然挣得不多,但我就是想自己挣点”
“接设计稿的话也不像之前那样需要往酒楼跑,比较自由,在家就能工作,那样跟现在也没什么区别,我照样在家陪陪女儿,等你回家”
秦风看着顾雅儿因为自己一句话满脸焦急忙慌的模样,心里本来因为惦记着她对自己给她的东西避之不及一般的态度而升起的不舒服,在听到到她的规划中不忘围绕着女儿和自己,心情顿时舒坦了不少。
他拿起勺子给顾雅儿盛了一碗热汤,笑着看向顾雅儿,眉尾轻扬,出声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过雅儿,帮你做任何事我都是乐意的,但这回,我有个条件想跟你商量商量。”
顾雅儿伸手接过秦风递来的汤碗,听完他说的话后,她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粉嫩的舌头舔了舔红唇,有些紧张地出声应道:“你,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秦风见顾雅儿如自己所愿应下,眸光微闪,放下手里的筷子,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到顾雅儿的面前,在她的手边停下。
“这张卡里有一个亿,每个月会有一千万的金额定期打进,你拿着用。”
顾雅儿看到这张卡时,脸色突然大变,仿佛摆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对人来说诱惑极大的银行卡,而是一枚定时炸弹,原本触及卡面的手似是被针扎了一般,猛缩了回去,对着秦风便是不住地摇着脑袋。
“秦风,这,这不行,你别给我,我说了我不是我不要的”
一时间,顾雅儿急得有些语无伦次,她没想到秦风突然又塞给自己一张揣着巨额资金的银行卡要她花,对着秦风便是一个劲地摇晃着脑袋。
“这钱我不要,秦风你收回去”
秦风看着顾雅儿那一双明眸变得湿润润的,泛起了泪光,也没有出声安慰,一脸正色地看着顾雅儿。
“雅儿,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就是你的,咱们俩是夫妻,是一体,但是你看看你现在,我给你的钱,你避之如毒蝎,一分都不肯多用。”
“你找我帮忙,我很开心,这说明对你来说我是自己人,我是值得你依靠的,但雅儿,我给你的银行卡,你一分不用,跟我把账算得明明白白,把咱俩之间划分得清清楚楚的,你让我怎么想”
说着,秦风佯装伤心地低敛着眼眸,沉沉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幽怨。
“他们都说不愿意花老公钱的老婆是压根就不爱自己的老公,什么都划分得清清楚楚的,那不叫夫妻,那叫合伙人。”
秦风撇了撇嘴,抬眸看向顾雅儿,眼里浮着显而易见的伤感,“雅儿,是不是对你来说,我还不够好,不值得让你依靠,我不是个称职的,值得你信任的丈夫,是吗”
“我不是,我没有”
顾雅儿被秦风一连串的质问说得一愣,那几句话颠倒黑白是非的话语,转眼间将不花钱变成了夫妻信任危机,她张了张口想要反驳,但说了几个字对上秦风的目光时,她又有些哑口无言。
在心里叹了口气,顾雅儿微蹙着眉头看向秦风,最终伸手默默地将卡收好。
结果谁知道秦风得寸进尺,见她收下卡还嫌不够,嘴上嚷嚷着:
“每个月我都会定期查看卡里的余额,雅儿你记得把卡好好收好,可别弄丢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