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闹钟响起的时候,顾雅儿正在浴室洗漱,秦风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等着她收拾好。
“凌晨外头温度应该挺低的吧秦风你多穿点啊等会得让不菲把羽绒服给穿上,还有爸妈那边”
顾雅儿一边洗漱着,一边碎碎念叨着。
听着耳边传来声声不息的叮嘱声,秦风非但不觉得唠叨,反而乐在其中。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收拾好的两人准备出门。
秦风一拉开门,抬眸就看到秦不菲裹着件宽大的白色羽绒服,戴着顶浅黄色毛茸茸的帽子和白色兔绒耳罩,扬着笑脸,精神劲十足地出现在卧室门口。
“爸爸,妈妈,早啊”
一出门便能看到女儿乖巧灿烂的笑颜,秦风只觉得心里熨帖得紧,冷峻的面容也因为舒展的眉宇多了几分柔和,唇角轻扬,笑着应道:
“早”
跟在秦风身后的顾雅儿看到收拾整齐的秦不菲,扬了扬眉,注意到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打扮,眼里浮着满意。
“不错,知道多穿点了,还没有赖床,值得表扬”
顾雅儿的视线在秦不菲身上上下打量着,目光在她外头套着的羽绒服上顿了顿,总觉得衣裳有些眼熟,却又一时间想不起在哪见过。
自打搬进了别墅,秦风给她还有秦不菲准备的衣服款式数不胜数,顾雅儿压根分不清秦不菲哪些是新衣服哪些是旧衣服。
看了秦不菲身上那件外套看了好几眼,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放弃地将视线落到秦不菲的脸上。
秦不菲被顾雅儿说得脸颊一热,抬手摸了摸鼻子,忽闪的眸底划过一丝心虚,眨巴着双眼将视线落在秦风身上,“爸爸,妈妈,外公和外婆已经在餐厅了,咱们快过去吧”
“走。”秦风点了点头,牵着顾雅儿的手一路来到餐厅。
刚进门,冯月的唠叨声便朝着顾雅儿袭来。
“雅儿,不是妈说你,你说你一个当妈的,明知道第二天早起天冷,怎么也不提醒提醒不菲那丫头,就让她穿得跟昨天似的,那么点衣裳,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可怎么办”
“你瞅瞅你给她收拾的那些个衣服,衣柜里的看着又薄又不暖和”
“得亏我带了你上回过节给我买的那羽绒服,我还没穿过,给她套上正好。”
冯月拧着眉头,神情严肃地看着顾雅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语间满是责备。
“我”
顾雅儿被冯月说得一愣。
虽说她确实忘了昨晚提醒秦不菲,但这一大早她是打算去秦不菲房里叫她的,没想到冯月和顾青山起得早,率先叫醒了秦不菲。
至于冯月说得衣服薄又不暖和,秦不菲柜子里的衣裳那都是秦风派人请专人定制过的,衣服看着薄,却挡风又暖和,衣服里面用的可都是特殊的保暖材料。
不过冯月他们自然是不懂得这些,只知道衣服看着薄薄的,肯定就不保暖了。
这些东西顾雅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冯月解释,只能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闷声吃个哑巴亏。
“好了,不菲这不是穿的好好的了嘛,赶紧过来吃早餐,吃完好出发了。”顾青山见自家女儿被媳妇说得哑口无言,连忙出声打圆场。
秦不菲生怕顾雅儿跟冯月因为自己穿衣服的事情争执起来,连忙跟着顾青山一起出声,对冯月解释道:“奶奶,跟妈妈没关系,是怪我自己啦”文網
秦风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也担忧着,牵着顾雅儿的手紧了紧,将她往自己身侧拉了拉,冲着冯月笑着说道:
“妈,雅儿她一起床就在说要去叮嘱不菲多穿点,这不是多亏了有您在嘛,也让她省心了。”
冯月本也就是念叨顾雅儿几句,见眼前一家子都在帮顾雅儿说话,抿了抿唇,顺着顾青山的话坐回了他身旁。
顾雅儿叹了口气,心里叫冤却又不能多说什么,所幸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被自家当妈的念叨几句罢了,她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顾雅儿眯了眯眼睛,看向秦不菲,对上她略有些心虚地讨好自家的笑颜,抿了抿唇。
难怪她方才在卧室门口夸秦不菲的时候,这丫头一反常态的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得意洋洋的模样,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先吃东西吧。”
秦风招呼着几人开始用餐,冯月和顾青山两人却没有先动筷子,而是看向秦风,出声问道:
“小秦啊,亲家母她不去吗”
冯月的问话声一出,顾雅儿拿着筷子的动作一顿,紧抿着唇瓣抬眸看向身侧的秦风,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秦风浅笑着对着冯月点了点头应道:
“我妈她说已经看过一回了,想多休息会,就不跟咱们一块了。”
顾雅儿生怕冯月多问什么,连忙朝她眨了眨眼睛,递了个眼色过去,示意她不要再多说话。
注意到女儿的神情的冯月眨了眨眼,对于女儿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也没多说什么,将视线落回秦风身上,轻轻颔首,“噢,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冯月方才的提问,饭桌上的氛围顿时变得有些沉默。
匆匆用过早餐,秦风让顾雅儿带着秦不菲和冯月夫妻俩先出门,他则是来到了胡克梅的厢房门前。
在门口站了会,秦风低声朝着屋子里唤了一声,“妈,我带着不菲她们去看升国旗了。”
低冽的嗓音在静谧的屋前扩散,一点点传进屋子,犹如一片羽毛轻落在平静无波的湖面,却没有惊起一池涟漪。
就在秦风以为得不到回应,准备转身离开时,在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声响。
“去吧,我在家等你们回来。”
“记得看好不菲,人多别走丢了。”
一声声叮嘱隔着木门传进了秦风的耳朵里,敲打在他的心坎,秦风只觉得脚下的步子有些沉重,嗓子有些干哑。
喉结上下耸动,秦风抿了抿唇,出声应道:“我知道了,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