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早朝改到巳时四刻,相当于九点三刻,正好能睡个囫囵觉。这一晚上,没死的人都难眠。
早了半个时辰起来,也就睡了五个小时,不能再睡了,这件事不早点坐实了,会寝食难安。
御厨准备了易于吞咽和消化的粥,配有一些酱菜,还有四色小包子。
希宁坐下来吃着,感觉还不错,到底是宫里的食物,很精巧。就连小包子,都是以春夏秋冬为题。春、绿色是用艾叶汁和面,内有绿豆。夏、是苋菜烧后取红汁和面,内是豆沙。秋、是桔子汁和面,雕成菊花。而冬则是白面,猪肉馅的。
全部精巧漂亮,一二口一个。
吃的时候不禁问:“端王现在起身了吗”
“起身了”总管压低声音:“快四更时,灯才灭。和陛下差不多时辰起来的。”
“嗯”希宁拿着碗喝着粥:“有啥缺要补上,还有端王的朝服带了吗”
不要说朝服,大约龙袍都准备好了。
总管回答:“这个没问。”
“告诉端王,如果朝服没带,昨天那身铠甲就不错。”希宁又拿起一个小包子:“将军归来时,也是穿着铠甲上朝的,脏了擦擦干净就是。”
说得很是自然,铠甲如果脏了,自然是昨夜的血染的。总管小心偷瞄了眼女帝,称喏后,出去亲自去办了。
吃完,漱口,再擦了把脸,更衣,梳头上妆。一切搞定后,也就穿着一般的朝服去德政殿上朝了。
“陛下驾到”掌事宦官一声呼后,女帝就登场了。
希宁坐定后,就看到朝堂下群臣叩拜,端王也来,穿的是朝服。哪怕打进宫内,朝服还带着。
不过前剧情,端王也是带着朝服的。哪怕就开始打扫战场时穿上,找到身主尸体后又脱下换上丧服,这朝服还是带着的。
看看满朝的文武大臣,就来了六成,行礼玩后,稀稀拉拉地站着,从来没那么少过。那是因为有些不敢来,而有些昨夜已经遭遇不测了。
原本以为今日早朝,会看到满殿身穿铠甲的叛军,可现在看来,并无往日不同。他们神态稍微去点惶恐,但依旧忐忑不安。
看似除了人少,与往常一样。其实她知道,指不定那些刀斧手依旧躲藏在什么什么地,就等着以什么为号,冲入进来,血洗朝堂。
希宁假模假样地说:“皇兄昨夜入京,一路风尘仆仆,多有劳累。赐座”
居然还赐座了,众大臣就看着两个宦官左右抬着一张椅子过来,放在龙椅的台阶下。
端王谢恩后,坐了下来,侧面对着众大臣。
希宁看了看旁边的掌事宦官,他立即会意,喊道:“有事禀告,无事退朝”
说是这样说,肯定是有事的,这宫城内外还躺着好多尸体。
一个大臣出列,希宁一看,就头疼了,是言官而且是最食古不化的翁老头。
这种官最让人烦,什么话都敢说。如果你不听,立即脱了官帽就去撞柱子。弄得君王是昏君,而他成了忠君爱国的死谏臣子。
而翁老头更是难办,都快七十了,眼不瞎、耳不聋、说话铿锵有力,据说每顿饭还能吃二大碗,他老妻十五年前帮他抬了一房小妾。结果小妾第二年就生了儿子,这个儿子比孙子都要小。到如今,他还经常夜宿在小妾那里,每天早上离开后,小妾就喝避子汤,这才没再折腾出比孙子还大的孩子。真是堪称老当益壮。
从入仕以来,一直以忠谏耿直著称,每每重要的事情谏言先帝,非要辩个明白,如果不说服他,就说得先帝不得不同意,这才罢休。
翁御史须发全白,可腰背挺直。手持笏板上前,鞠躬后,言辞咄咄:“臣有本弹劾端王,一月前,就带兵起义。谁知他带兵绕道,突袭京城,夜攻皇宫,此等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应立即绑缚,押入天牢,等待审问”
果然脑瓜疼,翁老头呀翁老头,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这种话是现在说的吗
希宁透过冕珠帘,偷偷望过去,虽然端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不到表情。但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指不定看不好,就大喊暗号。上百个刀斧手冲入进来,血洗朝堂。
这还不算,有几个还出列:“臣附议臣附议臣也附议”
附议个混呀,大家要一起去死了。
希宁很想打个哈哈过去,可这是朝堂,哈哈不过去的。
于是拉长音:“各位忠心可佳,可是误会了端王。朕受奸人蒙骗,受制于宫内,是端王知道消息,带兵勤王。”
翁御史可不卖这个账:“陛下受奸人蒙骗,这倒是的。可为何老臣从未知晓陛下遭到挟制”
够了没有,给个台阶还不顺着下,难不成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吗
希宁语气生硬了:“是受制,怎成挟持朕一时被蒙蔽。翁爱卿不是之前时常提醒朕,端王是皇室血脉,应该以礼相待。朕如果清楚知晓皇兄受到如此待遇,怎会不听翁爱卿一言”
这样的话,就等于告诉端王,翁御史以前是帮他说话的。
翁御史双手握着笏板,挺着身子,不卑不亢:“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端王未奉召就带兵私自入京,实乃大不敬。想见陛下有许多办法,何必要选这种端王说是铲除奸佞,带兵入宫,老臣认为应该别有图谋,应该押下审问。”
得了吧,还没押下去,整个朝堂都要完蛋了到底是谁抓谁呀
“嗯,翁爱卿这样一说,好似确实端王有不周之处。”希宁装模作样沉思一番后道:“端王上前听旨。”
端王站了起来,转身面对跪下。低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希宁将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端王半夜私自带兵入宫,虽情有可原,但以违背先前君命。罚收回其封地,罚俸一年”
说完后,和眉悦色地问:“皇兄,可有异议”
端王一愣,这个判罚说重,挺重的。连封地都收回了,一个没有封地的王,只有住在京城或者皇陵了。
可这罪是带兵入宫呀,以前也下过没有奉召不得入京的圣旨,哪一个都可以抄家砍头的。最多顾念皇嗣脸面,赐毒酒或者自裁罢了。
是认了,还是叫外面暗藏的刀斧手进来,这个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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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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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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