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柔看着怀中已经毫无生机的青无,他的嘴角始终洋溢着笑容,在他的脸上,满满都是幸福的模样。
情柔抬起右手,将头簪取下,长发散落,在微风之中,不断的飘舞着,看着很是令人感到压抑。
情柔双目无神的看着手中这令她熟悉的木簪,刹那间,便想起,这支发簪是自己当初仅仅是停留看了几眼。
便被青无买了下来,一直保存在青无的身边,极其细心的呵护着,一直放在自己的胸口。
情柔右手猛然将木簪握紧,嘴里回应这刚才青无都话。
“我也爱你”
情柔嘴里睡着,将怀中的青无扶起,自己的额头慢慢的与青无的额头靠在一起,嘴角含着笑容。
“从始至今,我都没有选择的机会,为了自己想要的选择。”
“父亲死了,小妹也死了,一家人全部都离我而去了”
“但,很是庆幸,我还有你,你是我的依靠,是我绝望时的光,疲惫时的港湾。”
“呼”
情柔缓缓闭上双眼,嘴里长呼出一口气,轻轻说道:
“世间这般冷酷无情,给予不了我选择的权力”
“我爱你,不是情柔,而是黎月雯爱你,凶兽平原中那个黎月雯她爱你。”
“今日,我终于算是有了自己可以选择的余地,有了我选择的权力”
情柔睁开双眼,捧着青无的脑袋,嘴唇缓缓的靠近青无的嘴唇。
两唇相合,情柔眼角含着泪水,深情的亲吻着青无。
许久许久,情柔依依不舍的挪开自己的嘴唇,右手猛然抬起,手里死死握着那支木簪。
唰
木簪以极快的速度划破空气
噗嗤
情柔咽喉处,右手死死握着木簪,深深捅进了咽喉。
“呼呼”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席卷着情柔全身。
嗤
情柔脸上一抹痛楚出现,竟然硬生生的将插进咽喉中的木簪拔出。
木簪拔出的瞬间,情柔嘴角大量鲜血涌出,一头栽到青无的胸膛,眼神迷离的看着青无,脸上同样洋溢着幸福的模样。
嘀嗒
嘀嗒
天空之上,一颗雨滴落下,一滴接着一滴。
唰唰唰
雨滴变成细雨,冲刷在青无和情柔两人身上。
情柔缓慢的闭上了双眼,这一刻,这个世间的一切都貌似停止了下来。
在细雨之中,两人貌似互相依偎在一起,脸上始终有着那抹笑容。
不是青家青无,也不是情家情柔。
而是在凶兽平原中,那位一身凛然正气,遇见了那位,一眼永恒,长相厮守的命中之人。
哗哗
细雨一直在下,一双脚印出现在地面之上。
一名千丝白发的少年,扛着青无和情柔的遗骸行走在雨中。
那位少年的眼眸之中,完全没有光芒,只有一脸的颓废,和落寞。jujiáy
“我没办法”
少年嘴里落寞的自言自语,眼眸之中满是颓废。
踏踏踏
陵明王宫之中,一声声脚步伴随着细雨,徘徊在大殿周围。
大殿之内,唐毅右手撑着下巴,双目微闭,正静静的感受着周围的脚步。
刷刷
两道光芒一闪,两名将士,径直的飞到唐毅面前,倒在了血泊之中。
唐禹哲手中提着长剑,身后跟着明啸空,裴尚轩二人,正一脸凶煞的向唐毅缓步走来。
“呼”
王座之上,唐毅依旧闭着双眼,嘴里长呼出一口气,貌似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一般。
“父亲,今日整个陵明王朝,都沉浸在喜庆之中,可偏偏这天,它要下雨,还真是上天无眼”
唐禹哲嘴角一笑,神情阴险的看着王座上的唐毅,像寒暄一般,和唐毅对着话。
但唐禹哲低头话语之中,掺杂莫名的奇怪。
“天有着它的想法,人也有着和天一样的想法。”
“只要实现了与天一样的想法,那么,人就是天”
唐毅睁开双眼,看向下方各个手持兵器之人。
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虽然,唐毅早就在他那盘棋局之中,一手布下了今天的结局。
但,在自己亲眼看到这一幕,心中难免有一点落寞。
“父亲,你这话我就觉得不对”
唐禹哲挪动脚步,走向唐毅,嘴里说道。
“我认为,人就一定能够凌驾在天之上,毕竟天,它不管这人世间,而人,完全可以将这世间变成自己的世间。”
“就好比,父亲你一直在乎的天下”
“你我都不一定可以成为天下的王,但这个天下,你我都有可能成为王。”
“它不属于谁,但又属于任何人”
唐禹哲停在了唐面前,嘴角上扬邪笑道:
“我觉得,这一亩三分地的主,也该换人了”
唐禹哲瞪大着双眸,死死看着唐毅,脸上丝毫没有一点对父亲的尊重。
相反,像是看仇人一样的死死盯着唐毅,手中的长剑更是握的死死的。
“哈哈,说的好,我唐毅的子嗣就应该是你这种,而不是唐凯那种窝囊废”
唐毅瞳孔中倒映着唐禹哲的脸庞,他嘴角豁然一笑,开口赞扬着唐禹哲。
“这天下,便就是需要你,来做它的王,做他的主”
唐毅脸上没有对唐禹哲低头行动感到气愤,反而的一脸的高兴。
听到唐毅的话,唐禹哲的眼眸之中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咬着后牙槽,眼眸中充满杀意,握着长剑的手,力度不由的加重了几分。
“我唐毅一生都在为成为天下的王奋斗着,也算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对权力的贪婪。”
“人就是这样,贪婪和欲望一旦出现,便无法回头,能做的只有尽力的去瞒住自己的欲望和贪欲。”
“你恰好就附和着贪婪,心里想着对这一切权力不感兴趣,但是你的行动很好的说明了你自己。”
唐毅抬起右手,戳到唐禹哲的心口说道:
“好好确信一下你的内心,是真的不是自己的欲望,也不是贪婪,不是对权力的渴望吗”
“嘴里喊着口号,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你的一举一动,对于我来说,就像蚂蚁绊倒大象,可笑至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