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琴也知道,她把钱给了弟弟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索性她也打算今天交待了。
想来以自己老公这性子,她弄顿好菜,稍微对他好点,也不会说啥。
“借给你弟弟了买车”
男人不知道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还是血压一下子上来了,耳根子通红地问道。
他心里清楚,说是借,其实就是给,这些年来都借多少钱了就没见他还过。
每次一说起还钱,他老婆就说都是一家人,干嘛分的这么清楚,拉不下这个面子去找他要。
“对啊,他都四十好几了,这不还没结婚嘛,就想着能买个车,这样找对象也容易一些。”
赵小琴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她弟弟是個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那是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虽然每一样都不深,但架不住都来。
总结两个字,就是爱玩,什么有乐子他玩什么,就是不愿意干活。
早些年还不是结过婚,那日子过的,一家人挣的都不够他一个人花的,后面顺理成章过不下去了,老婆和他离婚了。
他一想到这些,就气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他将筷子狠狠摔到桌子上,大声说道:
“不是,我自己都还没车呢我就骑个摩托车,你还要给他买车”
赵小琴却是不乐意了,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这个样子开什么车啊那干工地的人家不都骑的摩托车嘛,人家不都好好的。”
“可是这钱是我拿来买养老保险的,再说还得备着点钱给我们爸妈看病呢”
他的声音愈发沙哑,胳膊上青筋暴起。
然而赵小琴反驳道:
“你那个什么养老保险再挨一挨呗,买车娶老婆才是大事。”
“我都和你说了好几遍了,人家都在催了,说这次不交的话,以后也不能补交了,就没有了,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他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不理解、怨怼,以及一丝愤怒。
赵小琴当时就不乐意了,她本想着好声好气的让他说几句就得了,没想到自己老公还越来越没完没了了,她心里也烦闷的紧,大声呵斥道:
“没了就没了呗,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连个有养老保险的工作都找不到,你能怪谁还不是自己没个屁用
滚开,老子还不伺候了,我出去玩去了,你把碗给我洗了。”
赵小琴骂完,就打算起身,出门去找社区广场上跳交际舞去了。
“没本事”、“没屁用”、“弟弟买车是大事”、“伺候”、“洗碗”、“出去玩”,赵小琴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吵个不停。
“我没本事,当初不是你嫌有保险的工作工资低弟弟买车是大事,我的事情就不是事就应该一直排他后面伺候你什么时候伺候过我出去玩,你凭什么天天出去玩,我就不能出去玩”
他现在的大脑十分混乱,嘴里一直喃喃自语道。
赵小琴白了他一眼,也没理,继续往门外走去。
他的脑海中又闪过街坊邻居们聊的交际舞。
“哎呀,那都是一男配一女,扭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我看赵小琴天天都去,也不知道哪那么多男伴。”
赵小琴的男人怒吼一声:
“你给我站住你今天哪都不许去”
赵小琴可不惯着他,直接回过头就是劈头盖脸地骂道:
“你他妈今天喝了点酒长本事了是吧老子今天就要出去,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啪
赵小琴脑瓜子嗡嗡的,左手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脸,她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几乎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
“你敢打我田军你他妈的敢打我”
赵小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面前仍在喘着粗气的男人问道。
随后立马一边嚎叫起来,一边用手在田军脸上乱抓乱挠。
这一巴掌,不仅打肿了赵小琴的脸,似乎也打破了田军心中的某个东西。
赵小琴再怎么发疯,力气肯定是不能和长期在工地做事的田军相比的,他只是轻轻一推,赵小琴就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赵小琴的哭喊与咒骂很快就吸引了好些个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们。
“哟,这两口子是打起架来了”
一名大妈手里还端着饭碗,一边吃一边同旁边的人聊着。
“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两个打架呢,你看赵小琴的脸,都给扇肿了。”
现在两个人已经停手了,大家伙自然没有上去劝架的道理。
赵小琴瘫坐在地上哭嚎,田军靠在墙边点了根烟,沉默着不说话。
“要我说,打的好,这要是我老婆,我早给她治的服服帖帖的了。”
“你就在这吹,我一会告诉你老婆去,莪问问她你怎么治她的。”
“诶,你这样搞就没意思了。”
“我估计肯定是赵小琴干了什么事,不然田大哥性格这个温和一人,怎么可能动手打她。”
“我看也是,她不会是和她相好被撞见了吧”
“什么相好我还不知道呢,给我讲讲。”
屋外的人指指点点评价着,屋内的人哭哭啼啼沉默着。
田军这回算是想明白了,这种女人,对她再好她也不会领情,只会把自己当冤大头,从今往后是不可能再给她钱了。
“诶,你听说没我们上次去拆迁的那家人好像打架了,就狮子大开口的那家,那女的脸都被打肿了。”
黄俊杰一脸兴奋地推开门,冲着程旭分享着他刚听到的八卦。
“打架了不至于吧不就是不拆迁了吗”
程旭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如果男人先前不是主导者,后面也不太应该因为这事撒气来着。
“那肯定不光是拆迁,我听别人讲,那女的好像把家里的钱都给她弟弟了,还经常出去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跳舞啥的,大概是属于压抑了许久的爆发吧。”
黄俊杰算是在旁边把事情的经过听了个七七八八。
程旭听完笑着说道:
“听你讲,我一时间都不知道我到底算做了件坏事还是好事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