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符箓,现场折叠了起来。
他要给夏龄玖折了一道暂时护身的护身符。
既让她不再这么难受,又暂时牵住里面的东西,让它暂时无法伤害到夏龄玖。
就在夏龄玖手里触碰到护身符的那一瞬间,小家伙难受的脸面似乎好受了不少。
屋里的气氛总算没一开始那么紧张了。
但孩子的爷爷奶奶还是站在一旁,一家子人的神情依旧都特别紧张。
“那个,夏先生,是否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谢母问道。
好像这种事,都需要一些香烛、法器什么的。
却只见夏星辰摇了摇头,说道:“暂时不需要。”
而且夏龄玖里面的这位,貌似也没有恶意。
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见他,夏星辰。
不然夏龄玖不会只到了现在还这是这样的情况。
他先前就给夏龄玖算过一挂,这孩子命中有一生死劫,只要迈过去了,从此便顺风顺水。
但为了以防今后,防止她招惹上脏东西,所以自己才会给夏龄玖寻来一玉护身。
如今玉一丢失,便出事了。
夏龄玖被脏东西惦附身,但又没闹出太大的伤害,对方又指名道姓想见他,可见最后是奔着他来的。
此时屋里很安静,沉睡了一段时间的“夏龄玖”终于是睡醒了。
她先是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最后才看向夏星辰。
在见到夏星辰的那一刻,只见她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怎么说呢。
很亲切,又很疏远。
但就是完全不属于一个一岁多的小孩该拥有的笑容。
有些渗人,还有些令人不解
夏星辰像是没发现她的特别之处,开口道:“你想见,我来了,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撵你出来”
“夏龄玖”原本笑盈盈的小脸顿时收住笑意,眼睛眨巴巴地看着他。
给人一种特别无辜的感觉。
“你如果自己出来,有什么诉求咱们好好说,但如果还一直待里面,那就没那么幸运了。”夏星辰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小家伙抿着嘴,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里面全是紧张的神情。
她惊怕地看着夏星辰。
夏星辰转身对着谢辉道:“麻烦给我们准备一间空房间。”
需要慢慢聊了。
谢辉赶紧把人带去了客房,“这间可以吗”
“可以,你也出去吧,我需要和它聊聊。”夏星辰看向自己走过去乖乖坐好的夏龄玖对谢辉说道:“煮点稀粥,等一会儿她估计会饿。”
谢辉点了点头,把门关上便离去了。
空旷的房间里顿时只剩夏星辰和“夏龄玖”两人。
“在说你述求之前,先从她身体出来。”夏星辰严身道:“你放心,我不动你,就站在这里。”
附身在夏龄玖身体里的东西最后还是“乖巧”地从夏龄玖的身体里出来了。
只见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穿着古代的服饰,梳着对可爱俏皮的双髻。
齐齐的流海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眼底闪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狡黠。
她很小心翼翼,出来后一只手还一直搭在夏龄玖的小手上未曾放开。
好像夏星辰一敢有动静,她便随时能对夏龄玖怎么样一般。
对于她的小心思夏星辰也懒得计较,只要她不再附身夏龄玖身上就行。
毕竟小孩还太小,承受不住这份阴气,后期调理起来也慢。
“说说吧,到底为何想见我,竟让你不惜冒如此大的风险,以此附身在夏龄玖身体里。”夏星辰淡淡道。
小女鬼只是定定地看着夏星辰许久,却一言不发。
期间,她拉着夏龄玖的小手不自觉地用力了一些。
“不想说,不能说还是不知该如何说”
“嗷”地一声。
小女鬼哭了。
小姑娘哭的不能自己,眼泪哗哗的流。
果真验证了那句话:鬼哭狼嚎
夏星辰蹙了一下眉,却不着急,他就在那儿看着她哭,似乎有等着她哭完的节奏。
小姑娘最后哭累了,委屈巴巴地看着夏星辰,哭唧唧道:“我讨厌你”
啊哈
莫名其妙被讨厌了的夏星辰:“”
请问他做错了什么
许久后,夏星辰恐吓道:“你再不说,我就把你灭了,省得你再出来害人。”说着他动了一下。
小姑娘惊了一下,立即哭唧唧道:“我说,什么都说。”
“说吧。”他给自己拿了张椅子,坐在小女鬼的对面,“为何一定要见我。”
想见他直接去大同茶馆不就行了
为何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地附身夏龄玖身上,引他前来
“您欠我的。”
她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见夏星辰瞳孔震惊了一下。
小女鬼努了下嘴,快速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对面的人。
夏星辰:“”
这话怎么越说还越离谱了
怎么还就欠上了
“哦”夏星辰不明所以,在他的印象里,可没这小孩的身影信息。
小姑娘抬头扫了他一眼,她的眼神十分古怪,不过很快又垂下了头。
随后只听见她嘀咕,说道:“他们说你都忘了,果然如此”她说到这的时候,神情很悲伤。
一头雾水的夏星辰:“”
这都是什么事儿
他们是谁
还有,他忘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可不待他细问,小姑娘又继续说道:“我在极寒之地等了你许久,可你一直都不曾来。”
一想到自己曾在那没有四季,没有光亮,寒冷至极,黑暗至极的地方待了百年之久。
她不免有些伤感了起来。
“所以啊,没有办法,你不来找我,那我便只能偷偷跑出来找你了。”说到这儿她甚至有些委屈,语气里带着未消散的哭腔。
只是她每说完一句,夏星辰的脸色就变得更茫然一些。
他们是不是从一开始的时候,说的便不是同一件事
不然他怎么有点听不懂对方究竟在说什么呢。
而且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她说她从哪儿偷跑出来的
极寒之地
那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能待人的地方。
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待鬼的地方。
这天地间关于极寒之地的记载寥寥无几,有的也只是只言片语的描述。
据记载,极寒之地那可是地府最深处最寒冷的地方。
连阎王都不敢轻易去那,因为那儿是一个没有轮回的地方。
它与地府中间隔着一条望不到头的冰冷的冥河水,这条冥河水是从阴曹地府十八层涌出的。
而极寒之地还在阴曹地府十八层极深的深处。
可现在,眼前的这小姑娘,她却说自己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她说她从极寒之地来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