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一词唱罢,台下皆寂。
众人不言,只是皱眉。
尤其是姬乾姬坤二老。
他们总感觉这里边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究竟什么不对。
或者说,这里边处处都是问题,但他们却抓不住最关键的那一个。
那就是苏问的图谋。
他说这些东西,究竟欲意何为
无人知晓。
苏问也不揭秘,继续说道:
“一词唱罢,再看众人,神色各异。”
“那天伤星武松当场叫道:“今日也要招安,明日也要招安,寒了兄弟们的心”
“那天杀星李逵更是大怒而起:“招安,招安招甚鸟安”
“说罢,便一脚踢起,将身前酒桌踢了个粉碎。”
“宋江见此,还未反应,便见另一个自己大怒而起:“你这黑厮,怎敢如此无礼,左右与我推去,斩讫报来”
“眼见宋江动怒,一众兄弟赶忙起身求情,那天孤星鲁智深也道:“当今满朝文武,俱是奸邪国贼,提刀尚且杀之不尽,怎能受那招安,成其走狗鹰犬”
“这”
听到此处,众人神情,更是怪异了起来,不知苏问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只有姜凰隐隐明悟,面色一白,手中捏紧,但还是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
苏问也不管众人反应,继续说道:
“听鲁智深如此说,那宋江掩面一叹,先向武松说道:“我主招安,是要改邪归正,为国家臣子,也为众兄弟谋个将来,如何寒了兄弟们的心”
“说罢,又转向鲁智深:“当今天子至圣至明,只是被高俅等奸臣蒙蔽,暂时昏昧,将来云开见日,知我等替天行道,不扰良民,赦罪招安,同心报国,竭力施功,有何不美”
“听此,武松与鲁智深还欲再说,却见那宋江一摆手,断然道:“我意已决,休要再说,自今日起,这聚义厅便改忠义堂,以表我等心意,只反那贪官污吏,不反朝廷天子,圣上知晓,必然明心,招我等忠君报国之士”
“正是”
苏问折扇一敲,以诗定道:
虎噬狼吞兴已阑,偶摅心愿欲招安。
武松不解公明意,直要纵横振羽翰。
“如此这般,宋江便看着那个自己,一声令下将聚义厅改为忠义堂,再与那天机星吴用几番筹谋,终是得见当今天子,大宋徽宗,一吐丹心之志。”
“招安之事,就此促成,大宋天子命殿前太尉宿元景为天使,驾临梁山招安水泊众人,再加上此前大破官军,三败高俅,终是应了九天玄女那一句天言偈语。”
“遇宿重重喜,逢高不是凶。”
“此言一语成谶,指明他等众魔星之天命,便是应受招安,匡君辅国。”
“这般,便是改邪归正,重回天界之法”
“梁山落草,便是为主,当全仗忠义”
“领受招安,便是为臣,当辅国安民”
“宋江看着自己,领着一众兄弟谋划招安,再想昔日九天玄女之言,心中疑问终解开几分,乃至恍然大悟:我等天命,我等功业,尽在这招安之上啊”
“但”
苏问折扇一敲,话语转到:“招安当日,忠义堂中。”
“殿前太尉宿元景等一众天使持圣旨而来,水泊梁山之主宋江领天罡地煞众将相迎。”
“随后,宿太尉当众宣读圣旨,宋江一众拜倒在地,山呼万岁”
“如此,招安之事,便就成了。”
“但”
“宋江站在忠义堂中,看着自己与众兄弟,俯首拜倒在那圣旨之下,屁股高高的撅起,脑袋深深的埋低,放眼望去,满堂之中,只见一个个高高撅起的屁股,不见有一颗昂起的头颅,心中不知为何,陡得一空,憋闷起来。”
“如此这般,心中不由得一问,这便是我等之天命,我等之功业吗”
“替天行道”
“天在何处,道又在何处”
“这”
场外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反是场中。
“哼”
一声冷喝,台下响起。
循声望去,竟是那位神剑帝妃。
冷哼一声,打破沉默,虽然未做后续言语,但其态度已然表明。
不屑,不屑,尽是不屑
“反贼逆党,装神弄鬼”
“不就是想以那奇异修法,为自己凝就一名一力支撑,抗我大周大势吗”
“便是让你等得逞又如何,你那修法再奇,再异,敌得过在场一众先天大修,敌得过元凤神舟,镇国重器,敌得过十万大军,家国大势,合围镇杀”
“若是有此能为,此前岂会籍籍无名,今朝方才震动天下”
“所以,只是装神弄鬼,垂死挣扎而已”
神剑帝妃不作言语,但那一声不屑冷哼,却表明了心中猜想。
她之猜想,也是众人猜想。
姬乾姬坤,神色漠然,稳如泰山。
张洞庭笑而不语,一派悠然。
李青兰李千秋冷眼旁观,蓄势待发。
大势既成,杀机将动。
苏问却不在意,继续说道:
“宋江恍然之间,眼前景象再变,已非梁山泊,聚义厅,而是来到战场。”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战场之中,宋江再次见到那个自己,领着梁山一众兄弟奋力拼杀,南征北战”
“先平外夷,征辽国”
“再平内寇,伐三賊”
“终是应了九天玄女的后两句天言,北幽南至睦,两处见奇功。”
“立下一番功业,保得大宋江山。”
“如此,便应了天命,能改邪归正,重登天界了”
“宋江不知,他只看到,自己与一众兄弟招安之后,为王所驱,南征北战,讨伐四方,最终梁山众将,死伤惨重,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百零八人,只有三十三员得存,途中还有数员分道扬镳,最终还朝受封者,仅二十七人”
“他们这二十七人还朝之后,天子果真大加赏赐,然而”
“奸臣犹在,仍居高位,阴谋毒害之下,这二十七人下场也大多悲惨。”
“就连他自己,也被赐毒酒,带着李逵,死于他宋公明府中。”
“最终,眼前景象再变,又是回到那忠义堂中,但已不见满堂兄弟,只有把把交椅散落在地,蛛网结结,尘灰遍布,一片破败惨然,那面悬于厅中替的天行道旗也全数蒙尘,残破不堪。”
“此情此景,只看得宋江心中一痛,连连后退”
“结果却见,周遭朦胧虚幻,眼前景象再变,又是回到方才菊花会,聚义厅中,众兄弟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还有人近上前来,递上纸笔,笑道:“哥哥,你怎醉了,方才不还说要乘兴做词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