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哄睡了小舅子,周澜过去媳妇那边,拱手行礼:“因为我的缘故,让大奶奶委屈了。因为我的缘故,要大奶奶随着我奔波。”
姜常喜:“难道你考中了功名,只是给你自己带来了方便,难道我就没有跟着沾光吗,夫妻之间那是拴在一起的荣辱,说这些却是太客气了些。”
周澜眼角含笑,二姐夫说的那些似乎在他们这里都没有呢,自家媳妇从来都是体贴入微的。
还没有开始哄,就已经夫妻同心了。
姜常喜:“怎么了,今日不需要夜读了吗。”
周澜很不好意思:“没有还是要读书的,我过来是想要问问你,有没有需要我做的。”
他们一句话去县城,自家媳妇怕是上上下下的要忙乱好久的。
姜常喜失笑,没想到如此体贴:“还是有的,到时候麻烦大爷跟着一起上马车。”
虽然感觉自己是个废物,不过周澜依然心情愉悦:“有劳大奶奶安排。”
逗的姜常喜笑声一串:“大爷客气。”
好吧,人家小夫妻两个耍耍花腔,气氛好的,让人迷醉。可就这么迷醉着,人家周澜再次闭门苦读。
姜常喜忍不住想,可见自己魅力有限。
姜常喜瞧着周澜,那么刻苦,感叹自己肯定是没有这份毅力。认真学习的人最可爱。
姜常喜安排妥当,一家子就出发去县城了。
把大吉,大福留在庄子上,姜常喜带着大贵,大利去县城了,姜常乐当了寄读生。
坐在姐夫身边随便听着先生讲课的那种,亏得能坐得住,不然先生绝对不会欢迎,课堂上有这么一个小娃娃的。
而且这里面有文斋先生的脸面在,不然这书院的旁听生那可不是谁想来就来的。
姜常乐自己没事的时候还能写写字。偶尔不愿意陪着姐夫了,就在府上陪着先生读书。
日子过得不要太悠闲,可人家学的东西那是真的扎实,别管在学堂那边学的什么,在府上先生是按着常乐的进度给讲课的。
所以这就是去县学长见识的。顺便看看自家两个姐夫在学堂的表现,同交友情况。
姜常乐认为,在县学里面,他是带着任务的,所以学不学的放一边,学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把环境看好。
哪位先生府上有待嫁小娘子,常乐都帮着自家姐姐打听清楚了。
哪位同窗有待嫁的姐妹,哪个同窗花名在外,这都是常乐关注的重点。
姜常喜听到常乐如数家珍的介绍这些先生的家庭人口,忍不住侧目:“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常乐:“多少的话本子上都说了,先生的弟子同先生的女儿,那是官配。”
还懂得官配了,看来是最近对这熊孩子管的少了:“你打哪听说的。”
常乐一双小手立刻背到后面:“不许打我,是师兄们说的,我是为了谁呀,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姜常喜:“你这些师兄们成天都看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姜常乐:“就是因为乱七八糟的我才要多看看吗。”
先生听到弟子喧哗的时候,忍不住在想,小弟子那么放心让他姐夫跟着自己这个先生,不是因为自己孤家寡人吧。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女儿吧
不得不说先生心塞了,小小年纪怎么那么多心眼。
私下询问常乐的时候,常乐委屈死了:“先生拜师的时候,常乐还没有认识现在的师兄们。那时候,常乐还没有现在的见识。”
也对,自己想多了,先生想要同弟子说声冤枉你了,人家常乐已经哇哇的哭着跑了。
嘴里还嚷嚷着:“我这浓浓的师徒情谊呀。”
先生忍不住抽抽嘴角,这孩子也不知道同谁学的毛病,哭哭嚎嚎的怨妇口吻,三不五时的上线。
常乐哭着过去常喜那边,那是想要博取同情的。
姜常喜黑着脸:“你还好意思哭。你做的事情,怨先生多想吗,还有你这毛病。再让我看到。你就等着看我厉害吧。”
常乐:“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姜常喜:“别说这个,我牙疼。”
姜常乐:“我不想手疼。”
姜常喜:“那就好好的去书院读书,不然就跟着先生读书,别把你那么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其他的事情上,你要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那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你的时间值得更好的对待。”
常乐泪眼吧嗒的:“我就知道,你最喜欢我了。”
姜常喜:“若是实在没有事情做,就痛痛快快的出去玩几天,看到你高兴,我也觉得好。”
姜常乐:“别说了,我要被你忽悠了,你对我同样的重要,为你的事情用多少时间都值得。”
好吧这就是一次不成功的忽悠,这小子学会用自己的办法对付自己了。
姜常喜:“哭哭嚎嚎的绝对不可以有了。”
常乐:“不好用的招数,我也不会再用的。”姐俩达成共识之后。
姜常喜问了一句:“那个,先生们真的没有待嫁的小娘子”
常乐拍着胸脯保证:“自然是没有的。”
姜常喜拍拍胸口:“我是说不愧是县学里面先生家的小娘子,一个个都觅得良缘。多好。”
姜常乐:“我还以为你庆幸,先生们没有待嫁小娘子呢”
姜常喜嘴巴很硬气的:“怎么可能”
常乐撇撇嘴,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好了。他在大贵那边还看到过这样的话本呢,哼。
别以为他小就什么都不懂的。
至于说县城的宅子,两进的小院子,前面,后面都有罩房,师徒四人带着下人住着倒也不显得拥挤。
可如同以往那样,让先生能够呼朋唤友,一时间做不到了。
姜常喜觉得委屈了先生。
可先生看着廊下绽放的两缸荷花一点不觉得委屈:“这里布置的很好,虽然比不得荷塘碧波荷叶景色连成片,可也闹中取静,很是优雅。这荷开的好,甚得我心。”
姜常喜:“先生喜欢就好,弟子就怕先生不喜。”
先生:“先生我可不是什么喝露水的仙人,市井之间,亦有乐趣。”
而且人家不光说,人家还做,最近先生有个了一个爱好,那就每日都要带着常乐去县城的街道上走一走,师徒二人对此迷恋不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