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常喜心说,想必周澜对此应该是多少有些介意的。
至于自己吗,姜常喜笑了两下:“哈哈,咱们又不去李府过日子,咱们也不用依附于谁,待日后我夫君功成名就,谁还敢说什么。”
跟着:“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看法,一千张嘴能弄出来一万种说法,他们这些人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信什么,身边的人那么重要我还在乎不过来呢,这些闲人说什么,与我们何干。”
然后对着周澜:“你若是很介意的话,咱们可以先回保定府,反正京都这里,舅舅不会介意的。”
周澜:“我若是介意,以后的路可怎么走。”
一个要走仕途的人,这些事情随时有人拿出来说事的,他要给女人撑起一片天的,介意不起呀。
周澜无比认真:“我只怕带累了你。”
姜常喜:“那倒是大可不必,民间寡妇再嫁官府那都是鼓励的,咱们娘亲再嫁怎么了怎么谁敢说一句,我把律法典籍抱出来同他说道说道。”
行吧,知道你态度强悍,真的没有把这些事情看在眼里。还知道拿律法典籍保护自己的小娘子,当真是厉害。
周澜被媳妇安慰的,都觉得自己自寻烦恼了。
姜常喜那边在想,这破事都是舅舅折腾出来的,舅舅心疼妹妹,为林氏能把事情兜过去,却未必护着外甥的名声。
指着别人厚道,不如自己多留个心眼。
姜常喜:“我初来京都的时候,没少麻烦先生的友人们,大贵新烤出来鸭子了,各个肥的流油,咱们去拜访一下,先生的友人们吧。”
礼数上应该如此的,不过吗,周澜:“先生那边还没有安排呢。”
姜常喜:“咱们就是坐着马车认个门,把鸭子送到就好,又不入内拜访,不算失礼。”
只能说作为小辈,小夫妻行事太过周到谦逊了。
周澜欣然点头,只当是小夫妻坐车游京城了。
难得休闲半日,夫妻二人满京乱跑,帮着先生维系友情,送鸭子。
二人还没回府,人家文斋先生那边就已经收友人们送来的消息了,夸他弟子教的好,太懂事了。
主要的还是说,鸭子好,肥的流油的鸭子更好。
而且这些人家的回礼跟着都到了。能吃到热乎乎的烤鸭就很好,占小辈便宜的事情,这些大儒做不来的。
文斋先生扯扯嘴角,又想要玩什么,那女娃娃有事才献殷勤呢。
老先生怕了,不能不多想呀。不早不晚的这时候献殷勤,老先生倒也明白几分的,林氏即将在嫁,自家弟子还是需要有人撑腰的。
所以文斋先生次日请客,同友人们介绍了一波弟子,当然了一大一小两个。姜常喜这半个属于隐身弟子。
周澜是谁,他们不认识,不过最近京都热闹的事情就是林府同李府的亲事,没想到,新妇竟然是文斋先生的弟子的母亲。
如此这般的话,说人乡下周大爷卖母求荣,想要借李府的势,这话就不攻自破了。
人家有这么一位师傅呢,真犯不上走继父的路子,还落那么一个名声。
再说了林府,李府联姻,有人周家什么事
所以人家周大爷就是开通孝顺,为让母亲过得好而已。
这名声吗,倒也算是不好不坏,至少乡下来的周大爷不需要靠母亲再嫁,在京都立足,人家有自己的人脉。
可也好不到哪去,就同姜常喜说的一样,那些老学究对于再嫁这个事情,说什么的都有,朝廷律法都没有他的规矩重要。
用姜常喜的话说,他们就是用规矩古板为自己扬名的,学问不行,也就剩下这点本事了,很是不必介意。
先生就听了半句,回头就罚姜常喜抄女四书。看把你能耐的,还敢评论这些老学究了。
姜常喜苦着一张脸:“先生,您当体谅弟子,弟子向来谨小慎微,从来不胡言乱语,今日所言,那不是安慰夫君的吗。”
先生:“你对自己认识不怎么到位,你还是很敢的,你还是早些去抄写吧,这次不许代写,先生我是认真的。”
姜常喜苦着脸,若是孝经倒也罢了,她再怎么不懂事,也知道女四书不能让周澜代写的。
最主要的是,万一周澜读书有自己一样的体验,回头用女四书当武器收拾自己怎么办,对于这些东西,男人少会一些,没关系。
正经事那么多呢,干嘛浪费时间对不对。姜常喜:“您小瞧弟子了。”
先生是不知道她能想这么多,这么远的。只要你不让人代写就好。
先生对弟子们还是很关心的:“今日请期,为何没有过去林府那边”
姜常喜:“舅舅、舅母昨日有言,这些事情是长辈们该操持的,我们小辈只等着拜见表叔就好”
先生叹口气,这就是不想要自家弟子们搅合进去,诸多借口,不过是家族考量而已。
当先生觉得弟子委屈了,心情不是多好。对林舅舅那真是没什么好感了。
姜常喜:“先生这边,我们也走不开呀,夫君过来京都只为母亲能心无挂碍,余下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先生忍不住点头:“如此甚好,不愧是我的弟子,心胸宽广,脑子就该用到当用的地方上去,以往你这舅舅我觉得还成,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姜常喜特别骄傲的说了:“我们可是先生教导出来的,弟子们眼睛里面都是星辰大海的。”
先生感觉自己都瞬间高大起来了,很是满意弟子们的心胸眼界:“嗯。”
跟着反应过来,若是真的那么淡然,至于的满京城送烤鸭吗,今日的宴席为哪般,先生还是没有忘记的:“你也不是个吃亏的。”
姜常喜:“弟子很厚道的,这不是心疼夫君吗。”
昨日舅舅舅妈说了这样的话,姜常喜就拉着周澜去送鸭子了,看看这时间安排的多紧凑呀,就说这个弟子从来不做无用功。
原来在这等着给男人刷口碑呢。
不想在这里牟利,可也不能让人给当了踏脚石,与其看别人是不是厚道,不如自己先把事情做周全,毕竟赌别人身上是不是有良心,不如给自己多留两条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