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嘟着嘴巴去先生的书房了,姐夫不在家,内院他自己一个人不敢睡的。
所以先生还要做临时陪睡的。盼着弟子们赶紧回来吧。
周澜根本就没有在城门口等人,是不是能赶回城里,左右夫妻是要在一起的。
所以周澜这么一接,就接到了庄子上。
老远的看到庄子火光窜天,周澜差点从马上摔下去,腿脚都软了。这年头这样的情况,大多让人想到山贼,匪徒这些让人惊吓,不愉快的事情。
快马过去,抓人询问,知道是在抢收,周澜好险没没让自己晕过去,拍拍心口给自己压惊。
太吓人了,这年头虽然太平,可闹个匪患什么的也不稀奇的。
这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周澜在地头上找到的姜常喜,火把照耀下,就看到自家媳妇,竟然在帮着下人搭手拽车子呢。
姜常喜头上包着一块帕子,很有几分乡土的打扮。
可就这么一个特色打扮,看的周澜眼睛都不带眨的,那一刻的姜常喜后背都是发光的。
顺风提醒自家大爷:“大爷,大奶奶在那边。”
周澜:“你有没有觉得你家大奶奶后背都带着光,特别的闪眼睛。”
顺风看过去,然后帮着自家大爷解惑:“大奶奶背后有火把。”所以看着有点闪眼睛。
周澜斜一眼顺风:“你懂什么”这时候的周澜骄傲的很,嫌弃顺风这个没有家眷,没有心上人的,不懂他的心思。
顺风特别的可怜,我不懂,您干嘛还问我呀。再说了,他也没有说错呀。不然好好的人为什么发光。
姜常喜刚好抬头看到周澜,赶紧走过来几步:“怎么过来了,听老人们说天气要不好呢。”
周澜心说,就是因为先生也说天气可能要不好,我才更担心你:“你不回去,我心里不踏实。夜里也要抢收吗。”
姜常喜:“夜里也要抢收的,有经验的老农说,要变天。这雨下起来谁知道什么时候停。”
周澜明白粮食的重要性,看着地里的火把,看着亲自动手的媳妇:“庄子上这些人够用吗”
姜常喜叹口气,抢收自然是人越多越好:“还有一大半呢,能收多少是多少,周边农户家里也要抢收的,这时候也找不来人。”
周澜皱眉:“这时候城门都关了,不然还可以去府城找人过来帮忙。”
姜常喜就没说,天气在这里摆着呢,有经验的人家都要抢收的,大户人家都有庄子的,谁家的人手怕是也腾不出来。”
周澜急媳妇所急:“你别急,我想想办法。”
姜常喜反倒是安慰周澜:“本就是看天吃饭的,尽力而为,收上来多少是多少,就盼着其他的庄子上,也能组织着多收起来些粮食。”
顺风听到两位主子的话,就觉得自己一个闲人站在这里有点多余,大奶奶都在帮忙呢。
可地里的活,他真的插不上手。大奶奶好歹有一把子力气,能帮着拽车呢。他能做什么呀,惭愧的很。
周澜心疼媳妇,再怎么着急,当家奶奶也不至于亲自动手:“你且去屋里歇着,不差你一个人。”
姜常喜:“这边热闹,左右睡不着,我就在这里帮着看着些。”
周澜左右打量一番,自己一个当家主子,不能让内眷忧心这些琐事:“顺风跟我走。”
姜常喜:“你做什么呀,大半夜的,可别。”
周澜已经骑上马跑走了。当真是来去如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姜常喜心说,我这也腾不出来人手去保护你呀。去做什么好歹你说一声,可真让人着急。
半个时辰之后,周澜就带着人过来了,身后一大群周家的族人。文網
姜常喜一拍脑门,忘记了,自己在这边也是有族亲的。
周澜留下一部分人在姜常喜这边的庄子上,同姜常喜交代一句:“族兄他们土地不是很多,已经抢收过了,过来帮忙的,你安排就好。我带着人去其余的庄子上帮忙。”
说着已经开始招呼人手了。
姜常喜:“你等等,把大利带上,雨具带上。大半夜的跑马要注意安全。”
这年头可没有路灯的,而且人烟稀少。能不担心吗。
周澜咧开嘴,只能透着火光看到一嘴白牙,同姜常喜招呼道:“你放心,马跑不起来,我带着这么多人,坐车去。”
说着已经带着人走了,大利过来的时候,脸上还有泥土呢。
没顾得上同姜常喜说两句话,追着周澜就走了,不用问,这时候叫自己过来,肯定是护着半夜出门的大爷的。
看着周澜他们走远了,姜常喜才同族人们行礼:“辛苦大家了。”
族兄带头:“一家人,弟妹客气什么。”招呼一声就去了地里干活。
多一个人帮衬,就能多收一些粮食入库,姜常喜心下松口气,主要是其余的那些庄子,周澜能过去,她心里踏实多了,哪怕能多抢收出来一点,也是好的。
这时候才发现,身边有人能靠多美好的事情呀。让人心急火燎的事情,就这么被人分担了。
这么一忙就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族人那边的女人都跟着过来帮忙了。
庄子上有一个算一个,都在连轴转,根本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到了中午,天气阴沉沉的,别管地里的庄稼是不是已经收割入库,老天爷一点不讲情面,说洒水就洒水。
好在,这边的粮食都已经抢收入库了。
看着天空中泼洒下来一样的落雨,别说招待客人,姜常喜连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还是族老家的周嫂子过来帮着姜常喜招呼人用饭,然后带着大伙顶着雨回去了。
姜常喜强撑着:“不行了,我顶不住了,我要歇歇。”
大福顶着两个黑眼圈:“大奶奶尽管歇着,老账房如今是庄子上的管事,他老人家在庄子上年头长,对处理这些事情很有些经验的,您只管放心。”
不放心也不成,困得睁不开眼了,从小到大没这么辛苦过,上辈子高考都没这么耗神。
屁股落在暖踏上,上眼皮下眼皮就黏在一起,秒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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