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抬头看天,烟筒上是不是冒烟就能看出来媳妇是不是说谎。
姜常喜有点心虚,不过想想天气还不太冷,暖炕不需要总是烧着,或许灶膛的火早就熄灭了。
周澜:“那常喜你再同我说说话,等暖炕热一些了我再去歇着。”
姜常喜嘴角抽抽,才想明白,这问题同瞎子算命一样,可以两头堵的,人家可以退而求其次,争取一点说话时间,这个理由不好拒绝了呢。
姜常喜笑眯眯的:“刚好听听南方的见闻,就是怕夫君一路回来风尘仆仆太辛苦了。”
周澜眼睛里面含情脉脉的,不用开口,姜常喜就知道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肯定是让人脸红心跳的,这么撩人犯罪呀。
索性自己开口,让周澜的情话憋在肚子里面吧:“要吃点什么。”
才吃完,还吃周澜觉得自己吃不下了。
虽然问题尴尬,可至少周澜闭嘴了。
两个人在屋里,周澜身形高大,给姜常喜的威胁性又回来了,很是局促一样。没事长这么壮做什么,犯规。
周澜意识到气氛不太对,随意自然的开口:“常喜今日没有盘账吗。”
姜常喜:“才刚做好,正在同大利闲话,夫君就回来了。”
周澜摸着姜常喜的算盘:“这东西可真是幸福。”
姜常喜扫一眼,没弄清楚周澜说的什么东西。还以为说的是账本呢:“是呀,这玩意厚实些,那是咱们幸福生活的保障。”
账本意味着银子,多了谁不会喜欢呀。
周澜也不解释,微笑的看向姜常喜,不着痕迹的在屋里挑了一张矮凳坐下:“是我让常喜辛苦了。”
坐下的周澜给人的压迫感降低不少,至少姜常喜觉得没有那么让人紧张了,还能肆无忌惮的去看周澜变好看的模样。
然后就是一不小心有些走神。
周澜:“常喜在看什么。”文網
姜常喜没走脑子:“你这脸变好看了,虽然没有肉了,可有型了。”
周澜低垂眼眉一脸的落寞:“常喜快别安慰我了,我这模样先生都嫌弃的很,同窗们更是觉得我少了些文人的气息,就差没人指着鼻子嫌弃了。”
再说了,别以为他没感到常喜对他的陌生疏离。
太妄自菲薄了些,虽然审美是有时间空间变化的,可姜常喜相信,这样的型男杀伤力还是很大的,姜常喜:“他们那是嫉妒,这模样谁能嫌弃,你这怕是没听到小娘子们的心思。”
周澜:“小娘子们对我这张脸如何,我倒是真的没有注意过。虽说男人不是靠脸的,可如此被人嫌弃,为夫当真是愧对常喜。”
这个话有点不通顺,不过不耽误姜常喜安慰人就是了:“快别这般了,够对得起我了。就这模样我不嫌弃。”
周澜眼神亮亮的看着姜常喜:“真的”
姜常喜哑了,这个,这个好像跳坑了。不嫌弃等于喜欢,这个狗男人。
周澜眼神里面的神采都没了,低头,失落的:“还是嫌弃的吧,不然自从我回来,你怎么都没有仔细看过我。”
姜常喜:“那是太好看了,怕迷失了自己,好了,男人不靠脸的你也说了是不是。”
周澜认真的盯着媳妇:“可总要自己媳妇中意才好。”
姜常喜失笑:“你就是想要我说,我很中意你是吧。”
周澜不要脸到家了:“我也很中意常喜的,常喜长的越发让我挪不开眼了。”
姜常喜:“咳咳那个,我长得肯定不差的,不过你也别这样夸,低调低调哈。”
周澜:“我这模样可还算是同常喜呢般配。”
姜常喜:“勉强,尚可。”
虽然只是尚可,周澜也知足了,又演又险才得了这么一句:“幸好,幸好还是常喜呢喜欢的模样。”
姜常喜茫然,怎么就我喜欢的模样了,这人可真是越发不要脸了。
可就这么说话的功夫,姜常喜发现,同周澜之间的距离缩短了许多。感觉周澜的气场也没有那么大了。
这厮不动声色的本事当真是长了呢。
姜常喜:“你在外面这样撩了多少小娘子。”不然着本事怎么出来的。
周澜赶紧撇清楚:“这话你可莫要乱说,我可是有常乐作证,有先生看着的。”
跟着特别郑重的同媳妇掰扯:“这是信任问题。”
姜常喜突然就觉得这要是再多说,还要出点事。从周澜回来,就温言软语的,没想到,周澜还有这样不依不饶的时候呢。
姜常喜就觉得自己要是不承认错误,好像多不对一样。
不等姜常喜开口,周澜突然就转变了话题:“我这头发好像没有干。”
姜常喜心说,饭都吃过了,遛弯那么久都没事,现在干不干的有什么关系:“还好。”
周澜:“湿哒哒的不舒服。”
姜常喜低头装死,你这都吃过饭,遛过弯了,还要咋地。
周澜:“先生说,头发潮湿睡下的话,会闹头疾的。”
姜常喜拿过布巾,认命的过去给人解开发带,擦头发。
周澜勾唇笑的那个荡漾。目的反正是达到了。
然后人家还说呢:“这样的话,我是不是没有那么不熟悉了。”
那是熟悉的都开始拉扯头发了,而且人家脑袋都在你手里呢,还有屁的胁迫阴影呀。
姜常喜气呼呼的:“你别的本事如何且不说,折腾人的本事见长。”
周澜那边觉得柔情蜜意的:“不是折腾,是舍不得距离你远了。”
姜常喜拉扯一下头发,如今都是零距离了,还远个什么。
这小子撩妹的本事,让姜常喜应接不暇。才回来,看看这一茬接一茬的,当真是长见识了呢。
大利在外面发愁的很,府上就自己同大吉在呢,人家大吉忙得很,肯定不会过来帮着她看着大爷大奶奶这边往不可控的地步发展。
这边大爷怎么还不回屋休息呀,难道自己要在这里盯着一夜吗。
跺跺脚,弄出来点动静,希望大爷自觉点,早点回自己屋子。
屋里的姜常喜都脸红了,大利这倒霉孩子,真的不知道给别人留脸面的:“天色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周澜死猪不怕开水烫,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头发没干,暖炕也没有热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