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会试之前搞名声什么的,周澜那是不敢想了。
京城这么大,他能把自己家人保护好,不给别人当垫脚石就不错了。
轮不到他出风头,怕被拍死。京城这块,他不是强龙,更不是地头蛇。
各种聚会,别管是谁来邀请,别管是什么缘由,周澜都没有参加。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
连李郎君同徐小郎君都是如此,保定府的教训,足够他们记住了。
周澜去林表兄的学院,先生过去会老友,师徒同进同出。
常乐趁着机会,又跑外祖父府上去了,那边的表兄虽然不同他一起读书,可玩的花样多,都是常乐没有见到过的,这阵子常乐读书都不怎么用心。
先生光顾的大弟子会试,没工夫收拾小弟子,光冷眼看着小弟子欢快的乱蹦跶了,不过都给小弟子记在小本本上了。
这日先生见到老友聊的兴起,一时间脱不开身,周澜自己先回府的,当然了林表兄也跟着呢。
从学院回来,兄弟两人有许多课业上的问题要讨论,这段时日,表兄弟见面都是如此的,不提其他,只谈学业。
感念林家大爷对自家的用心,姜常喜吩咐大贵下厨,添了两个菜,晚饭用的很是开怀。
林表兄劝小表弟:“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也没见谁读书,成了你这样,连府门都不出。”
周澜笑笑:“主要是还有读多不足之处。若是同表兄这般胸有成竹,也就不用临阵磨枪了。”
林表兄:“咱们兄弟谁不知道谁,你用的着说这些吗从小我就是死读书那波的,你玩闹没有耽误,学业也没有落下过,不然为什么姑父那么宠着你。”
周澜:“快莫说了,会让人笑话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那都是小聪明。那是爹惯着我,舍不得收拾我。”
林表兄:“惯着肯定是有,可也不全是。”表弟是真的聪明,学什么都快。
周澜扑哧就笑了:“表兄有空看看常乐怎么读书的,表兄就不会觉得小弟脑子好了。很打击人的。”
林表兄:“那还是算了,我也不是非得要找个人来打击自己,从小跟着你一起,我心里阴影就够大了。”
周澜跟着也笑了,小声的同林表兄说道:“我压力也大。”
终于找到表兄弟小时候一起分享秘密的感觉了。这样的小舅子后面搓着,赶着的,难怪表弟读书那么拼。
林表兄:“让小舅子碾压,确实没面子,你还是好好读吧。”
周澜很是郁闷,没有安慰就算了,怎么还听着像是奚落自己呢
林表兄高兴,多喝了几杯。周澜这个陪客,自然也饮酒了。
送走了林表兄,周澜终于回到自己的院子。今日不怕媳妇的精神入侵,扰乱他心智,真难得。
姜常喜看到周澜可稀奇了:“周大爷走错地方了吧。”
大利都跟着笑了,大奶奶怨气可真重。
周澜斜眼瞥大利,这丫头太没有眼色了,顺口说道:“大利,随风在外面找你。”
大利指着自己鼻子:“随风找奴婢吗会有什么事”跟着就出去了。
周澜利索的关门,然后过去把脑袋搭在媳妇的肩膀上:“太想你了。”
这要不是多走十几步就能碰面的环境,姜常喜差点就信了这哄人的鬼话。
讽刺的说道:“那是,大爷同我,隔着千山万水的,见面不方便。只能思念了。”
周澜闷哼一声,扑哧就笑了,知道媳妇思念自己,心情瞬间逾越,在媳妇耳边说道:“不敢过来,怕看到你学不进去。”这话,这气氛,愣是让周澜给烘托姜常喜脑子都成了暖阳色。
姜常喜气的翻白眼,我是妖精吗,口气却软哒哒的:“赶紧走,可不敢耽误大爷学习。”
推开周澜的大脑袋,羞红着脸嫌弃一句:“一嘴的酒味。”
周澜赖在常喜身边,没骨头一样:“你怎么能嫌弃我呢”
无情无义的男人,我也不想稀罕你不是。
周澜拉着媳妇不撒手,企图非常明显。
姜常喜早就是备孕期了,对醉酒的周澜可没什么好感,抬手就把人给扒拉开了:“醉醺醺的可不招人稀罕。”
周澜:“表兄喝的,我可没喝。都是衣服的味。”说着人家就把衣服扯开了,省的媳妇嫌弃。
那不可能,让人送过去多少酒水她心里还没数吗,那是一个人能喝光的。
周澜:“真的,我就是陪着表兄沾沾嘴唇,我心里还没数吗”
屁的有数,真要是有数,你就不会耽误学业,过来会女妖精了,呸呸呸,怎么把自己绕进去了。
算了不说了,姜常喜这阵子让两个娘亲,两个舅母盯着肚子催生,那感觉生无可恋。
不然为什么不出去玩,非得说夫君在读书,她走不开。还不是怕了她们吗。
周澜那是真的没数,喝酒肯定是喝了的,可真不多。
而且这段时间闭关读书,那是真的想媳妇了。想要给自己放个假。
姜常喜心软了那么一番,大利回来的时候,就不好进屋了。
恼怒的看着门口,大爷越来越出息了,竟然为了这点事,把她从屋里忽悠出来了,随风根本就没有找她。
第二天一大早,人家周澜,亲亲媳妇的脸蛋,饭都没留在自己院子里面吃,又去闭关苦读了。
姜常喜醒来,身边没人,被褥都是凉的,这日子过的冷清呀。
感觉自己怎么就这么不提气呢,这是让人用过拉到了吧。还不怎么留恋。
先生也纳闷,怎么一夜没有回来,这弟子今早读书,情绪更加饱满了,难道昨天在别人的学院里面找到动力了。
也不好多问,这个时候能认真读书很是难得,又开始一如既往的做题。
当然了先生出去一圈,打听出来的消息可多了,江南的解元,文章如何,京城这边的解元人气如何。
听的周澜同徐小郎君心下唏嘘,人才济济,想要出头不容易。
主要先生还同弟子说了说贡院那边的条件,让弟子有个心理准备。
一米多宽的单人隔间,三面都是墙,夜里蜷缩着凑合能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