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知道儿子敬重他三叔,也预料到了他知道分家的事儿定要发火,这才忍住昨晚没告诉他。
但该来的总会来,这事儿又不能一直瞒着,所以眼下面对儿子的怒火,许氏只能尽量宽慰:dquo娘知道你三叔走了你心里不好受,但是这事儿没你看起来那么简单。rdquo
dquo你哥要念私塾,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你三叔走的突然,一下子四个孩子落在爹娘身上,怎么养的起呀rdquo
聂凡哪里听得进去许氏这些话,这些话在他耳中不过是爹娘逃避责任的借口罢了。
dquo那灵儿他们怎么办啊rdquo聂凡脸色铁寒的出声问到:dquo你让奶奶带着四个孩子怎么办啊rdquo
说到这,许氏不禁冷笑一声,看着儿子道:dquo我的凡哥呦,你还惦记人家过得好不好这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是不知道发生了多大的事儿rdquo
不知娘亲突然生出这副表情是为什么,也不明白她这略有嘲讽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聂凡俊眉轻蹙,道:dquo娘这话是什么意思rdquo
dquo娘的意思是,你为你三叔去世的事儿难过,娘理解你但是你要是操心灵儿他们怎么生活,那娘还是劝你收了这多余的心思吧。rdquo许氏冷哼哼的道:dquo人家那日子过的,可谓风生水起,比村里任何一家都滋润着呢rdquo
聂凡愣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许氏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dquo一会儿你去看你奶奶的时候就明白了,且好好听你奶奶说道说道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rdquo
末了还不忘提醒儿子:dquo你三叔家的门开在后面菜园子了,你二叔家也单开了门。rdquo
说完许氏便进了厨房,独留聂凡一脸呆愣的留在原地。
早饭过后,聂灵儿准备开始教几人如何处理眼前的豆腐,只是这时秦良来了,还一脸神秘的将聂灵儿拉到了一旁。
dquo怎么了阿良神神秘秘的。rdquo聂灵儿不解的看着秦良问到。
秦良低声道:dquo灵儿姐,启臣哥在外面,你去见他一下吧rdquo
启臣
dquo王启臣rdquo聂灵儿有些诧异的开口问。
秦良点了点头,简言意骇的解释:dquo我家和他家挨着,昨儿晚上碰见他无意间提起了我在你这帮忙,你还给我开工钱的事儿,启臣哥知道了以后,想让我问问你还缺不缺人,他也想来干活rdquo
以为自己多嘴多舌给灵儿姐惹了不必要的麻烦,秦良当下面色有些抱歉。
但他的初衷其实是想帮灵儿姐挽回一些形象,毕竟当初许大娘去王家说亲的事儿闹的沸沸扬扬的,他是想让王启臣知道灵儿姐的好,并非是王伯伯口中那么不堪。
聂灵儿倒是没觉得这事儿是个麻烦,她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没想到王启臣会主动上门来,要自己给他一份工作。
dquo他人在哪rdquo聂灵儿问到。
dquo就在大门外边站着呢,可能是怕你拒绝他,被别人看到会有些丢脸,所以不敢进来。rdquo秦良说。
聂灵儿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便往大门外而去。
王启臣就在大门外头的柳树下站着,如聂灵儿初见他时一样,清爽秀气的脸挂着丝丝紧张的表情,越是这种情绪容易挂脸的人,心思越是单纯。
走上前,聂灵儿脸上挂着笑,主动开口道:dquo阿良都跟我说了,你想来我这帮忙rdquo文網
王启臣看着聂灵儿,轻轻的点了点头,好听的声音虽低,话却说得清晰:dquo我听阿良说你这动动手就行,我就动了心思。rdquo
dquo你也知道我的脚瘸了,干不了力气活,也走不了太远的路。rdquo
说着,王启臣的目光落在聂灵儿的眸里,带了三分乞求之色:dquo我可能不比其他人健全,但我一定会尽力的,能给我一次机会吗哪怕少给我些工钱也行,我只是heipheiprdquo
话到一半,王启臣缓缓低下头,声音更低了:dquo我只是想和正常人一样,能凭着自己赚些钱,证明自己不是个废人。rdquo
这句话,让聂灵儿的心里一动。
她本以为王启臣的心里是存了傲骨的,却不想竟如此敏感脆弱。
一个人只有被否定到了一定程度,才会想要努力证明自己。
而他,竟是要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废人。
dquo你当然不是个废人。rdquo聂灵儿蓦地笑了,那笑容温暖又真挚,一眨不眨的看着王启臣道:dquo我这从不留废人,只留能做好事情的人,你若觉得自己能做得好,那就来吧rdquo
王启臣闻言,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也变的惊喜万分,当下连忙用力点头:dquo我能,我能做好rdquo
聂灵儿脸上笑容更盛,说到:dquo我这一月三百文钱,工作的辛苦程度取决于酱菜腌制的复杂程度,逢年过节会额外给些补贴,中午管一顿饭,工钱视日后情况会再往上涨,你可接受的了rdquo
dquo接受,我都接受。rdquo王启臣连连点头,眼里已经泛了泪光。
而聂灵儿却突然轻笑一声,看着王启臣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dquo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王叔对我的印象可不太好,他若是知道你到我这里干活,定是会不高兴的,到时候可万不能让他来我家里闹事,我奶奶年纪大了,受不得气。rdquo
听聂灵儿这么一说,王启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嘴上解释道:dquo这个你放心,我是经过我爹娘同意之后才来找你的。rdquo
聂灵儿轻轻挑眉,这么轻易就对自己改观了还是说因为王启臣在她这有机会挣到钱了,便将之前的事给忍了
然而都不是,王启臣道:dquo我爹娘知道你捐钱给村子修路的事情之后,就对你换了态度了,所以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爹心里虽有些不舒服,但也是因为他之前的言语和行为感到愧疚罢了,和你无关。rdquo
原来如此,聂灵儿恍然,若不是王启臣提起,她险些把捐钱的事儿给忘了。
dquo如此便好,正好我们今天腌制新的酱菜,你一起跟着来吧,我从今日便给你算工钱。rdquo聂灵儿说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