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知府大人倒是爽利,一开口就是要赏赐于她。
聂灵儿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因为她好像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见她迟迟未应,林清让便以为这小姑娘在面对知府大人时难免忐忑,不禁主动宽慰:dquo灵儿姑娘你不必紧张,余大人是见你小小年纪却有真本事,真心的想要赏你,但凡是你心中想要的开口提出来便是,余大人言出必行,自是不会反悔的。rdquo
聂灵儿微低着头,正要出声,却不想余桑浅突然走上前抢先道:dquo爹爹,女儿倒是想替我这小姐妹求个恩惠。rdquo
余桑浅这猛的窜出来,倒是让在场的其他人惊讶不已。
小姐妹
众人都知道,作为淮阳第一贵女,这余府的大小姐可不曾和哪个同龄人深交,大都保持适当的距离,更没有提起过和谁最是要好。
眼下竟是和这做饭的厨子成了姐妹
聂灵儿也下意识的侧头看去,神色有些微微惊讶,但却也能明白桑浅姐姐这个时候站出来是有打算的。
微微一笑,聂灵儿没有出声,将事情交给了余桑浅,她也想知道桑浅姐姐给她求的恩惠是怎样的恩惠。
余魁微微一愣,下一秒便看着自家女儿笑出声来:dquo哦那你倒是说说,像替这位灵儿姑娘求个什么样的恩惠rdquo
余桑浅往前走了两步,出声道:dquo灵儿在长陵镇开了个酱菜铺子,说是这次淮阳之行结束之后便要开业了,我想着爹爹不如送灵儿的铺子一张门头匾额,给她的铺子震震名头岂不甚好rdquo
话落,聂灵儿震惊的抬起头,似是完全没想到余桑浅竟是会提出这样的赏赐。
让知府大人给她的铺子赐一副匾额,这震慑力可谓是一步到位了,任谁也不敢轻易找她店铺的麻烦。
但此举用意太过明显,聂灵儿自己就算是敢想也不敢提的,这算是属于当众求知府大人的庇护,岂是她这种小小民女能提的要求。
如此换成余桑浅来提,倒是合理的多,众人只会觉得余桑浅与这灵儿姑娘交好,一心想着庇护她,倒是把聂灵儿给摘了出去。
心下微暖,聂灵儿看着余桑浅的背影眸光闪动。
不过接触短短数日,桑浅姐姐竟是能替自己思虑到如此周全的地步,聂灵儿心下感动不已。
这种小心思自是瞒不过余魁的眼,但他却并未多说什么,当下和林清让对视一眼,两人不过一个眼神交流,就将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给看的明明白白。
相视一笑,两个老家伙倒是心照不宣了。
dquo好,今日是我宝贝女儿的生辰,既是她开口求的恩惠,那本官自当是要满足的。rdquo
余魁说着,又将目光落在了聂灵儿的身上:dquo小丫头,你这酱菜铺子叫什么名字rdquo
聂灵儿闻言,连忙出声应到:dquo回大人的话,铺子就叫灵儿酱菜。rdquo
余魁点了点头:dquo那好,我便命人制作一副门头匾额赠与你,但此物是我替桑浅送的,赏赐还是要照旧的。rdquo
不等聂灵儿多言,余魁已是说道:dquo我念你自长陵镇村子里来,想来日子过得清苦,小小年纪有这般手艺,说到底离不开生活所迫这四个字,本官在原本五百两的赏银上再赏五百两给你,这真金白银才算得上是赏赐。rdquo
五百两再加五百两,那就是一千两
生辰宴办了多年,之前也不乏有多赏银两的例子,可是一千两却是头一回。
可见历年之最这四个字,聂灵儿当之无愧。
闻言,聂灵儿连忙双膝跪下,恭恭敬敬的道:dquo多谢知府大人。rdquo
既是赏赐,聂灵儿自是无法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的,只是比起五百两银子,那一副知府大人亲赐的匾额,才是聂灵儿最满意的赏赐。
至此,这一场生辰宴在聂灵儿这里便算是完满收官了,而她的淮阳之行,也终将告一段落。
子夜,姚天河和李知秋再一次来到了同福客栈。
dquo许师傅不来,说是身子不太舒服。rdquo姚天河说着,叹了口气。
李知秋道:dquo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灵儿姑娘当初帮他一回,他又在生辰宴上帮了灵儿姑娘一回,算是还了恩情。rdquo
闻言,聂灵儿轻轻点了点头,既是许师傅要将两人的关系就此两清,她也就不必多想其他了,这一别,或许日后也难以再见。
dquo我本想着给他些银子作为酬谢的,没想到他心里还是存着隔阂,既是当做还了我当日的恩,那这银两,我不给他便是了。rdquo
一报还一报,便也就此两清,不再牵扯其它。
话落,聂灵儿将分好的银两拿了出来:dquo我将一千两分成了四份,王柱师傅的那份就拜托姚师傅转交了。rdquo
两人一听是一千两,顿时一愣,姚天河连忙开口道:dquo灵儿姑娘,说好的赏银只有五百两,剩下的五百两是知府大人单独赏给你的,我们可不要rdquo
dquo没错,本来我和天河就没打算要这赏银,帮着你的这些日子我们学了很多新东西,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财富了,是姑娘一定要分这赏银我们才同意的。rdquo李知秋也一脸的义正言辞:dquo若姑娘此时还要把额外的五百两算进来,那我和天河便一分钱也不要了。rdquo
银子,谁都喜欢,谁也不嫌多。
可姚天河和李知秋却也懂得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两人帮着聂灵儿做这副厨本意都非为了钱财,这些时日从聂灵儿身上吸取到的技术才是他们日后傍身的砝码。
五百两分跟他们,他们已经打心底里感谢聂灵儿了,至于剩下的五百两,那是知府大人赏的,是赏给聂灵儿的,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dquo两位师傅何必这么见外呢,这场生辰宴是我们一起操办的呀。rdquo聂灵儿无奈,她不是假大方,而是真心觉得这钱应该平分,因为如果没有他们,自己根本没办法这么顺利的完成这一切。
是应得的,也是她该感谢的。
可姚天河和李知秋则是铁了心,双双一摇头,同声道:dquo一码归一码rdquo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