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前我是坐大巴车来的,那个时候的我,只想着好好的活下去,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遇到了很多人,碰到了许多事,我的目标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自己活下去了。
从村子出来的那一天,我也根本不敢想,我会遇见一个能够照亮我全世界的女孩,我更不敢想,再次回到家时,我的边上跟着这么一位漂亮学姐。
“这里就是你家了吧”金九儿将车子靠边停下,问道。
“对,前面开不进去,我们下来走吧。”我道,鹿村是云城下辖县的一个小村子,并不大,也就是百来户的人,我小时候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在边上一个镇上读的,平时放学了就回家跟大伯学风水之术,对邻里邻居也不算很熟悉。
“好,你帮我搬下行李。”金九儿柔弱的道。
我并没有多想,很自然的帮金九儿将行李从后备箱搬了出来。
“陈小子回来啦”这时,我的背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我转头看去,原来是刘大爷,他是我们村的一个孤寡老人,他有一个儿子,不过他儿子出国了,平时连过年都不回家的,也就每个月寄钱给刘大爷当作生活费。
“回来了,我大伯在家的哇”我带了点土话,跟刘大爷打招呼,平时这个刘大爷常来我家串门,算是我跟我大伯在村子中最熟悉的人。
“他哇我好久没看见他的哩”刘大爷出声道。
我的脸色瞬间凝固了下来,说道:“我大伯出门了”
“是的哩,陈小子,这是你女朋友伐长的可真水灵,大城市的女娃子就是好。”刘大爷将目光放到金九儿的身上,一边打量一边夸赞着。
金九儿有点害羞的对刘大爷点着头。
“学姐,走”我有点慌了,我回家找大伯可是有很多重要的事,要是大伯走了,那这个家就只剩下一个空房子,我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我直接跑回了家里,可一到家我就发现院子外的门已经死死的锁着了。
得亏我有钥匙,否则连家门都进不了。
我的家是最典型的江南院落,外面一堵墙,里面几座连在一起的小平房,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此时,我站在院落中,看着家里的一切,心凉了半截。
小院子中原本堆了很多杂物,可此刻却干净的一塌糊涂,每个小平房的房间都紧紧的关着,外头也整洁的像是没人住一样。
我马上打开各个房间的门,每个房间都被大伯收拾的干干净净,空空如也的床连被褥都没有。
要不是我的记忆不会出错,我还以为我回错家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学弟,你家一个人都没有啊”金九儿诧异道。
“我大伯不知道去哪了。”我拧着眉头回道,这些年来,大伯都待在村子里,最远不过是送我到镇上读书,可我才去读大学一个月,大伯就无缘无故的消失,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这下,我真的慌了
“你大伯不用手机的吗”金九儿问道。
“不用的,我大伯很沉默寡言,整个村子除了刚刚那个老人家,基本上我大伯不跟任何人说话,也没朋友,手机对他没用。”我回道,大伯不用手机,我连电话都打不了。
“这样啊。”金九儿有点意外,毕竟现在这个社会不用手机的人根本没有,连七八十岁的老头也会备个手机在身边。
这时,我看向了金九儿,开口道:“我的这一身本事都是大伯教我的,所以你想见识的人是我大伯,可现在我大伯走了,学姐,反正你有车,你如果不想待在我这里就回去吧,没事的。”
“学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呀,我跟你回来哪是真想见你家长辈。”金九儿轻轻抬眉,语气暧昧的道。
“那我收拾一间屋子给学姐睡吧。”我此刻没什么心情体会金九儿话里的意思,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我的大伯。
随后我将我的房间收拾出来给金九儿睡,而我则睡到了大伯的房间,大伯的房间很小,而我的房间却是家中最好的。
“学姐我们去村里看看。”收拾好东西,我便领着金九儿再次来到了刘大爷的家中。
我想问问刘大爷知不知道我大伯的去向。
“陈小子,你来了啊”刘大爷笑眯眯的看着我。
“大爷,我来找你是想要问你一件事,你知道我大伯去哪了吗”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刘大爷慢悠悠的抓了两个橘子放到了我跟金九儿的手中说道:“他啊不晓得,好久没见着你大伯喽,怕是有一个月了。”
我愣住,一一个月
“一个月应该是你刚来云城上大学的时候吧”金九儿惊讶的问道。
我心乱如麻的点了点头,大伯竟然在我去上大学的时候就走了就离开了这个生活十来年的鹿村那天在父母坟前,大伯对我说的每句话我都没有忘记。
大伯不是说过在外面遇到什么难事,回来找他吗
大伯这是在骗我吗
想着想着,我的眼眶红了。
“谢谢大爷。”我起身告别了刘大爷,走了出去。
站在鹿村的小路上,我感到彷徨,我仿佛成了无根的浮萍,没有大伯的家,当不了我的港湾
“你大伯说不定去外面旅游了,很快就回来的。”
金九儿温柔的声音安慰我。
我微微感到好过一点,我勉强的笑道:“学姐,本想回家好好招待你的,但现在”
“没事的,我这个人不讲究。”金九儿莞尔道。
我看着金九儿,算是孤独的内心寻到一丝安慰。
慢慢的顺着村子的小路,我跟金九儿走回了家,这一路上,金九儿一直找我说话,不是几个笑话给我听,就是说她在大学发生的趣事,比如什么在社团做灵异活动的时候多少个社员吓的尿裤子,又比如她被多少个奇葩男人追过之类云云。
我明白金九儿的心意,她这是想要让我开心点。
其实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心中对金九儿是有点不满的,如果不是她说要跟我一起回家,那么现在跟我在一起的就是王茗茗了。
但我现在想想,我有什么资格怪金九儿难道不是我自己的问题吗金九儿不仅人美心善还善解人意,这个时候还一门心思想着让我心情好些,这种学姐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我凭什么还恬不知耻的埋怨人家
随便的吃了点东西后,已经接近傍晚了,我看着黄昏,心有所动,道:“学姐,我去祭奠下父母,你能陪我吗”
我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甚至可以说胆子比绝大部分的人都要大,但这个世界上,我对某样东西的恐惧已经种植了十年,我永远也消除不了,平常上坟都是大伯带着我,可现在大伯不在了,我想去祭奠父母,尽人子之孝,但又畏惧那片坟地,所以只能拜托金九儿。
“好的。”
金九儿已经知道我没有父母了,她也没多问。
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仅仅拿着一个锄头去了,过多的祭品我现在也买不到,就给坟地除除草吧。
然而,当我站在父母坟地的面前,我如遭雷击
不见了父母的坟地不见了
我发了疯一样的四处张望了起来,我不敢相信的抓着脸,那个让我怕了十年的坟墓,竟竟然不见了
“学弟”金九儿看见惊恐的像是神经病一样的我,马上抓着我的手臂。
眼前哪里有什么坟地,只有几棵明显是刚刚栽上去树
位置我是绝对不会记错的,十年了,每年我都会来这里,这是我亲生父母的安息之所,就算我忘记我是谁,我也绝对不会忘记坟墓的位置
那么,是谁将坟地迁走的
是大伯吗
我跪在地上,哭了,大声的哭了起来。
我很少哭的,但今天我真的忍不住了,大伯的消失,父母墓地的消失,让我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溃
几个小时之前,我还想着怎么跟大伯唠嗑,怎么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给大伯听,可现在,美好的画卷破灭了,留给我的只有黑暗。
这时,我感觉一团温软围住了我,芳香直窜鼻尖,我轻轻抬头,见到金九儿跪在我的面前,将我揽到她的怀里。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别这样,我看着难受。”金九儿细声道。
金九儿的身体仿佛有种魔力,令人沦陷其中,就没办法脱离,我很清楚我越界了,这种亲密的动作是不能发生在我跟金九儿身上的。
但心中的负罪感始终超越不了如冬日被窝般的温暖,我没办法推开金九儿。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远方的小路上有个人影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笔挺的身材穿着一身西装,梳着大背头,此时正在往村子里去。
那个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他,便疑惑的转过了头。
他的侧脸暴露在了我的视线下,我看清楚之后,猛的从金九儿怀中挣脱开,站了起来,心中升起了不可思议。
这个男人是梁国豪白艳丽之前的男朋友被种下万奴印的阉人梁国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