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苗婶闭着眼睛坐在一个凳子上,接着电话
大晚上一两点,苗婶竟然在打电话
不,她并不是在跟人打电话。
而是拿着一个手机,在那自言自语,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在跟人通话
随后,苗婶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入了我的耳朵中。
“铁柱,家里一切都好,你给的钱都够用,不用再寄了。”
“大娃很乖,你不用担心,都好着呢,大娃上大学还刚拿了奖学金。”
“铁柱,我跟你说,今天家里来了两个客人,有个小姑娘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啧,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比她还漂亮的女孩。”
“还有个小伙子,人看起来也不错,他还跟我说起了你”
“铁柱啊,我想你了,要不今年你回家过年吧”
话音到了这里,越来越弱。
苗婶的手机滑落,只见其倒在了房中的桌上。
我的背后已经完全湿透了。
这、这就是苗婶说的每天都会跟她丈夫打电话
打个屁的电话啊
这分明就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我看的很清楚,刚刚的苗婶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梦游的状态
我现在明白了,苗婶恐怕这十年来根本没有跟他的丈夫有过什么联系
既然如此,那么白天苗婶跟我说的那些,是她在欺骗我们还是说她潜意识的将自己的自言自语,当成了跟她丈夫的通话
我连厕所都忘记上了,直接回到了房间。
躺回床上,我还是处在震惊当中。
苗婶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的老公在外地是生还是死
“你去哪了”
这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我身子一哆嗦。
遂即看见吴蔓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醒了,此刻正直直的看着我。
我本就被方才苗婶的诡异举动吓了一跳,这吴蔓竹突然出声,又是对我二次伤害。
“你想吓死我”我没好气的道。
吴蔓竹依旧是直愣愣的看着我,道:“你不睡觉,晚上跑去干什么小子,你背着我去干了什么事”
“我去上厕所也要给你打报告那以后我上厕所,让你陪我去行了吧。”
我听着吴蔓竹这质问的口吻,气笑了。
“不,你小子肯定不是去上厕所,你刚刚听到我的声音时,心虚的身子都抖了,你肯定是去干其它事了。”吴蔓竹用肯定的语气道。
我有些无奈,这女人不去当侦探都可惜了。
但随后,我突然觉得将刚刚看到的事说给吴三姑听,也不是不可以。
想罢,我开口道:“刚刚我真的是去上厕所了,不过在去上厕所的路上,我看到了一件诡异的事。”
“什么事”吴蔓竹道。
紧接着,我就将事情说给了吴蔓竹听。
吴蔓竹听后,沉默了半响。
但她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又将身子缩回了被窝中,闭上了眼睛,似乎对苗婶的诡异举动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我搞不懂这女人,但我没继续说什么,也躺了下去。
第二天醒来,吴蔓竹也没有跟我提及苗婶晚上那诡异的举动。
吴蔓竹买来了走阴用的东西,准备今天帮苗婶的儿子走阴。
她们在里屋,我跟苗婶则在院子里耐心等待着吴蔓竹走阴结束。
趁着这段间隙,我忍不住的又询问起苗婶关于她丈夫的事情。
“苗婶,你丈夫是在哪里打工的啊”我问道。
苗婶笑了笑道:“他每年都会换地方的,我也不清楚他是在哪里打工的。”
“那他在外面是做什么的呢”我又问。
苗婶也并没有觉得烦,依旧和善的道:“这我也不清楚,应该就是在工地上班吧,我家男人没什么文化,他只能干体力活。”
见到她一问三不知的模样,我愈发感到奇怪了。
“苗婶,你说你丈夫每个月都会给你寄钱是给你打在银行卡里还是微信、支付宝发你啊这年头网络诈骗很多,你得小心呀。”我继续道。
不论苗婶的丈夫有没有死,我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苗婶肯定有很长一断时间没有跟他丈夫联系了。
既然如此,那么是谁给他寄的钱
“小伙子谢谢你提醒,但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不用,我男人是用信封寄给我的。”苗婶笑了笑道。
“信封寄钱”我错愕。
这年头还有这种古老的寄钱方式。
“对呀,我们用不来你们年轻人的这些东西,银行卡我倒是会用,当初我家大娃教过我了,但我男人不会用。”苗婶笑道。
我的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苗婶跟我说的这些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跟苗婶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我忽地疑惑了起来,吴蔓竹这次走阴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好
要知道,她当初一个小时就差不多结束了呀。
但我没有走进去看,走阴最忌讳被人打扰,想来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有点特殊,所以她需要花费比较长的时间。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里头依旧是没有动静。
这下,我开始担忧了起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可我还是安慰自己,跟吴蔓竹认识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还没见到她什么时候遇到过真正的危险,吴蔓竹一看就是经验极为丰富的走阴人,她应该不会在走阴上出差池的。
然而,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不仅是我着急了起来,边上的苗婶也诧异的道:“小姑娘怎么还没好都过去三个小时了。”
“苗婶,我先进去看看”
此刻,我明白,怕是吴蔓竹走阴真的出现问题了我必须得进去看看了。
想着,我赶紧破门而入。
只见吴蔓竹躺在另外一张床上,她的手跟苗婶儿子的手,用红线牵在一起。
吴蔓竹的床尾处摆着一双大红布鞋。
但这双红鞋全部是鞋底朝上
我惊恐的瞪大双眼
尽管我不是走阴人,但都是一个圈子的,走阴一些基本的东西我也清楚。
比如走阴时,走阴人的床头都会放一双红鞋。
但这双红鞋必须要一只鞋面朝上,一只鞋底朝上。
如果两只都是鞋面朝上,则意味着走阴人马上就会醒来了。
可如果两只红鞋都是鞋底朝上,那就意味着
走阴人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