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师兄这般模样,我心跳都仿佛要静止
“谁师兄,是谁害你如此”
我撕心裂肺的喊道。
当我的目光触及到姜难那已经消失的两条腿时,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苗疆一别恍若昨日,怎么再见,师兄成了这么一幅模样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大伯被困,师兄是我唯一的亲人,如今,我的心口中仿佛有一尊魔,随时要爆发的魔
“还能是谁啊他们道门镇国”
姜难艰难的出声。
道门镇国级势力
我呼吸急促,不解的问道:“他们与师兄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如此害你”
姜难师兄的气息极为不稳,双腿被断,身上伤势无数,显然已经被废了
“哪里没仇啊,你还记得道言师伯给你的金甲吗”
姜难师兄出声道。
我点了点头。
“鎏金甲胄,他们重新来夺鎏金甲胄啦”
姜难师兄突然大喊。
我瞬间灵魂一颤
此时此刻,我好像明白了一件事。
当初泰山之巅后,我显露出了鎏金甲胄,可这段时间,却没有一家道门镇国级势力来寻我
我还以为他们并不在意这引起大道归隐的鎏金甲胄
原来,他们来找师兄了
“天底下,只有我知道鎏金甲胄在何方,他们不来找我,去找谁师傅的秘密,师伯的秘密都在我这里,他们只能来找我啊”
“可我不能说就算腿被砍,就算手被废,就算我姜难死了也不能说”
“我不能对不起师傅啊”
姜难师兄缓缓的伸出手,对我道。
当我看见姜难师兄的手时,我的瞳孔如被针扎
姜难师兄的十根手指全部断了
对于扎纸匠而言,手指几乎堪比性命啊
没了手指,还扎什么纸
这可比废了姜难师兄化相境的境界,还要狠啊
那些人简直是废了姜难师兄的两条命
我心如刀绞。
我不该去藏区的,我该回家的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方光大师给我这片金甲的用意我都明白了
道门镇国级势力,为求混沌至宝鎏金甲胄,来害我师兄了
“师兄是我害了你,我不该用大伯给我的金甲,我不该去藏区”我扶起师兄,闭上双眼,潸然泪下。
“陈年你哭什么哭你还是不是陈道灵的儿子我还没死呢,我成这幅模样,也跟你没关系”
姜难师兄突然惊起,怒目看着我。
我默不作声。
“他们迟早要知道鎏金甲胄的消息,他们迟早要来找我我这一劫,不过是当年余怨”
姜难师兄再次道。
我闭上了双眼,久久之后,我才睁开。
我的眼中只有无尽的仇恨,我道:“师兄,你告诉我,哪家势力废了你的手,哪家势力又断了你的腿,又是哪家势力划了你的脸我陈年,势必要让其偿还”
“圣堂、天水、乾坤。”
姜难师兄喃声道。
我的双拳猛的紧握,身上的凶戾之气顿时滔滔
看来除了太一洞天之外,都参与了
不出意外太一洞天为了解决那具一等神通尸体,所以没有来此害我师兄
“此三家势力,本欲将我擒回去审问,还好我扎纸术又有了突破,借助本命纸人后,我逃过一劫,跑回了鹿村。”
姜难师兄没有力气的说道。
“师兄,别说了,我马上送你去治疗”
我沉声道,准备将师兄背了起来。
他的伤势极重,但努力保下师兄的性命应该还是没有问题。
“等等陈年我姜难不怕死的守住这个秘密,这个秘密不应该被世上任何人知道,可今日,我必须将鎏金甲胄的秘密跟你说”
姜难师兄却是出声道。
“师兄,别说了,先疗伤”
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管什么鎏金甲胄啊,姜难师兄要是出事,就算将那三家势力全部屠尽,也无济于事
“不让我说”姜难师兄却是厉声坚决的说道。
他那断去指根的手掌死死的贴在地面,仿佛我如果不让他说,他便死也在待在这里。
“好你说,师兄你说,我听着。”
我无奈道。
“鎏金甲胄,事关天下苍生陈年,一定要得到它你如果想知道你父母因何而死,必须要得到他”
姜难师兄道。
“我父母的死也跟鎏金甲胄有关”我惊道。
我没有忘记,当初姜难师兄说过,我身上的小天道,也就是所谓的噩运灾体,并不是我父母真正的死因。
我父母之死,如同悬案一般在我心中。
此刻,听到父母的死跟鎏金甲胄有关,我内心难免震动
姜难师兄点头,他道:“当然,你父母之死,主要在你,次要才在鎏金甲胄上,真正秘辛,我也不清楚。”
我颔首应承,紧接着,好奇的询问道:“师兄,鎏金甲胄不就在我大伯身上吗当初在那隐墓的战场中,大伯身上穿的那件,不就是鎏金甲胄”
可师兄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道言师伯身上的,并不是真正的鎏金甲胄,如果鎏金甲胄真的在道言师伯身上,那就好了”
说到这里,姜难师兄的面容突的正色无比,他紧紧的看着我,道:“陈年关于鎏金甲胄,只有两句话你定要牢牢谨记也就是因为这两句话,我变成这般模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道:“师兄请讲。”
“三十金甲浑天成,四方将士守龙疆”
姜难师兄缓缓出声。
我眉头紧锁,细细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很快,我出声道:“一共有三十片黄金甲”
姜难师兄点了点头道:“对道言师伯给你的金甲一共有三十片”
“四方将士守龙疆又是何意”我询问道。
姜难师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当初,我就是凭借这句话,找到藏在长白山隐墓当中的道言师伯”
姜难师兄的提示,我瞬间明悟,半响后道:“一共有四位像大伯一般身披鎏金甲胄的将士而这四位将士守着龙疆”
“没错,而这龙疆,你可以理解为我炎夏祖龙脉”姜难师兄再次开口。
“祖龙脉不是只有长白山一条了吗还是说四位身披鎏金甲胄的将士都守在长白山之上”我疑惑的问。
“祖龙脉被祖师爷刘伯温斩光了,只剩下长白山一条,可经过我这些时日的探查,东方还有一处组龙脉,地图就在我口袋中”姜难憔悴的说道,指了指他的口袋。
我伸出手,将姜难师兄口袋中的地图拿了出来。
不过,我却并没有要打开查看。
“我都记清楚,师兄,我先送你去疗伤”
感受着姜难师兄愈发虚弱的身体,我赶紧道。
“陈年,这三十片金甲,还有这四方将士,是得到鎏金甲胄的关键,另外,在这两句话后面,还有两句话”姜难师兄却是强行吊气,对我道。
还有两句话
我微微错愕,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
姜难师兄给我的这两句顺口溜,确实看起来不像是完整的,总共应该有四句。
“后面两句话,在谁那里”我下意识的问。
“在与你父母最亲密的人那里。”
姜难出声。
闻言,我顿时疑惑。
最亲密的人
大伯我
我不解的看着姜难。
姜难闭上双眼,声音气若蚊蝇,开口:“王青”
我的瞳孔猛的一缩
是王青
对此,我倒是没有特别的诧异,我清楚,虽然王青将我们当成了死敌,可在我死去的父母那里,王青却是友
我的目光渐渐微凝,知道这四句话的人,有我面前的姜难师兄,还有王青。
似乎都是跟我父母关系匪浅,可却都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而就在此刻,姜难师兄全身软在我的身上,最后一口气似乎泄了
“师兄”
我大喊。
但师兄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暗道不好,疯也似的冲出了屋子。
我将师兄先送到了医院,稳定外伤,紧接着,马上联系雪堂宴
治疗玄学界的伤势,普通的医疗可并不能够起到很好的作用,只有在雪家,我才有把握让姜难师兄挺过这次难关。
雪堂宴也很给我面子,接到我的消消息后,马上派最好的医师赶到了云城。
在观察过姜难师兄的伤势后,雪家的顶级医师向我保证,应该能够让师兄的性命留住。
有了这句话,我顿时心安,我便很放心的将师兄交给了雪堂宴。
将师兄的事处理好之后,我的眼神微眯。
我的心中渐渐出现了一个计划,一个对付四家道门镇国级的计划。
当然,眼下,我得先去那条东方的祖龙脉看看。
想到这里,我拿出口袋中的姜难师兄给我的地图。
可当我看见地图上的标识的位置后,我瞬间傻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