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之人的身影极淡,根本看不清楚。
想要看清楚,唯有进入这湖泊当中,到水下去看看
想着,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朝湖泊走去
“陈年”
而就在这时,一道喝声喊住了我
是吴蔓竹的
我回头看去,问道:“怎么了”
吴蔓竹的脸色有些凝重,她紧紧的盯着湖泊,道:“别下去。”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
吴蔓竹摇了摇头,回我:“我、我也不知道但我有股预感,你最好不要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吴蔓竹的脸上有彷徨,有迷茫,还带着一些恐惧
能在堂堂永生之魂的脸上看见这些神色,可是百年难遇的事情。
认识吴蔓竹这么多年了,她如此脸色我也是极为少见。
我迟疑了一下后,问道:“你看见那湖泊中的那人影了吗”
尽管我可以确定我看到了,但我也无法保证那是不是我的错觉。
吴蔓竹没有犹豫,对我点头。
她也看到了这不是我的错觉
“湖中之人可能是阴主鸿君,我下去看看,我与他关系匪浅,没事的。”
我凝神道。
每一次我进入血湖,看似发生了危险,其实到最后都是虚惊一场。
所以这一次,尽管吴蔓竹出声提醒,我还是不打算放弃。
“不,他不在这里,他在水渡鬼门”
吴蔓竹用肯定的语气道。
“其实你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我道。
吴蔓竹虽然恢复了一部分这万年前的记忆,但其实也并不多,所得到的消息有偏差,是很正常的。
再加上有一点很关键
我的到来,让这万年前的一切都出现了变数。
比如西北之地。
如果我没有来这万年前,虞古国还是虞古国,还是虞祖统治的虞古国,家也完不成复辟。
吴蔓竹那绝美的脸上,微微一怔,我了解她,她确实也不能百分百的确定。
不过很快,她道:“就算他在这里,你也不能下去陈年、至少现在不行”
说到最后一个字,吴蔓竹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
我越看她,越觉得不对经
“你不是想要知道自己的来历吗阴主鸿君是唯一与你有关的神,唯一知道你这道永生之魂从何而来,为何而来的神凑巧发现土渡鬼门,说不准上天在帮我们,可能现在这一次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
我沉声道。
我此刻倒是与吴蔓竹相反,她感受到了危险,我却是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可能是因为上回阴主鸿君降临我身的缘故。
也可能我本就与他关系匪浅的缘故。
我那一声说完,吴蔓竹就没再说什么了,而我直接走向了湖泊边。
借助着不知从何方而来的淡淡幽光,水下好像有一根根柔顺无比的长发在飘荡。
我毫不犹豫,当即跳了下去
厚重的湖水,包裹着我的神魂,此次入湖,并未有其余任何异变发生,我的神魂也并未遭受到任何的伤害。
而在湖的中心处,一位身披长发,衣衫褴褛的青年,立于其中
是我陈年
不对是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阴主鸿君
并不是我的幻觉,他还真的在湖中
这还没完,只见,原本闭着双目的阴主鸿君睁开了双目
他的双眼,如夜空中的星辰,像是万千生灵的命元交织
活的
活的阴主鸿君
“阴主。”我出声。
“为何寻我”
机械般冰冷的声音自那四面刻,周围的景象完全变了
不再是厚重的湖水,好似突然换了一个空间一个没有万物,甚至连空气都没有的虚无空间
阴主鸿君就站在我面前
看着他的脸,我生出了一种无法名状的情绪。
我的脸已经毁了,好像,我已经不是陈年,而他他阴主鸿君才是陈年
为什么来找他,他问我为什么来找他
我一时傻住了
尽管有许多事想问,可当他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反倒是一句话都不知该怎么说
我还没从他真真正正的出现在我面前的错愕中走出来
久久之后,我开口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是我吗”
他到底是不是我
这是我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是。”
阴主鸿君淡道。
可就在我彻底怔住前,他话锋一转,道:“也不是。”
是、也不是
到底是不是
而就在我还想要说话,还想要问出什么的时候,阴主鸿君朝我走来。
他步伐轻慢,直至走到我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我的眉心
刹那,我发现我根本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阴主鸿君好像剥夺了我说话的权利
他道:“既然选择我了,那你准备好了吗”
声音回荡,我的神魂像是被人用一只巨大的手给抓住无法挣脱
这只大手好似能够随意摆弄我的神魂,让我无法动弹
是命运的手
我想要说话,我想要询问阴主鸿君他到底在说什么,可我不能
“过去、现在、未来,你既决定,那我成全。”
阴主鸿君淡笑。
他的脸就是我的脸,可看着他在笑,看着我自己的脸在笑,一股无端的恐惧涌入我心头
紧接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疼痛从四面八方而来
比死还要难受
好像我的神魂给撕裂有人强行将我的神魂给捣碎,往其中添加了什么
我想要大喊,可我不能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吴蔓竹的警告
不能下去现在不行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比死还要难受的痛苦这才消失而我的神魂中,原本那放着无名神通本源,远古气息的核心悄然发生了变化
神通本源消失了,远古气息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八卦石台
这个记号,一个没有被点亮的记号
这是什么是阴主鸿君的标志吗阴主鸿君在我身上打下了记号
无数个疑惑生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