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沈言站在书房门口,问我。
我放下了若若的手腕,看她的眼神,愈发的温柔。
她很懂事,乖乖的对我甜甜笑了笑,又继续看书。
我紧紧抿着嘴,不敢再看若若,马上走了出去,我怕再待下去,会克制不住心中的感情。
而到了外面后,我的眼神渐渐阴沉下来,我可不想才找到女儿,她就没了性命,与其相认还在其次,关键要解决她身上的问题
我想起了之前九儿的婆婆,也是若若的外曾祖母,她说过,若若的体质特殊,似乎是什么蛊灵体。
这冰骨极有可能跟若若特殊的体质有关
但我对这些不了解,想要彻底解决若若身体的问题,可能还得回万年后
而眼下,似乎只能靠着沈言的两仪丹吊着命。
想到这里,我猛的看向了沈言,出声道:“沈相,你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玄蝎愚笨,你有什么话大可直接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我的语气不好,沈言却丝毫不恼,像是一切尽在掌控中一般
随后,他不慌不忙的道:“没别的意思,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金姓蛊师是你的恩人,而我们可能是她金姓蛊师的恩人,没有我,十公主活不下去。”
我的脸色瞬间苍白。
渐渐的,我双拳紧握
他是什么意思威胁我的意思啊
他在告诉我,若若的性命就掌握在他的手中没有他沈言,若若就会变成一具冷尸
数秒,我的脸色徒然狰狞了起来。
但却是狰狞的笑了起来
我直接朝沈言跪下
行大礼
我恭声道:“多谢沈相玄蝎替恩人,谢过国相谢过夏皇陛下”
说完,我重重的磕上了一个头
“快快请起哎呀,玄蝎,你这是干什么”
沈言先是一愣,但接着马上来到我身前,要将我扶起。
可我却是死死的低着头
下跪又如何磕头又如何只要他沈言能给我女儿吊着命,我可以天天给他磕头我不在乎
若若这诡异的冰骨体质,我找不到方法去治,只能靠沈言我可以感受的出来,压制若若冰骨,确实只有靠那股温润的力量,也就是所谓两仪丹的药效,而能炼制这种丹药的,除了沈言,也就只有沈言
磕完头后,我这才站了起来。
沈言淡笑着,意味不明,但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注意力都在书房中,那娇小的身子上。
沈言却是突然道:“玄蝎,你跟我们不需要这么客气。今晚找你来,倒是还有件事,那天露水所在的位置在我大夏的一座熔岩地洞中,地洞的温度逐年上升,渐渐的,就算是人族巅峰也难以忍受其温度,急需要一件利器来降温啊”
沈言的感情肺腑,满面愁容。
我表情凝固。
利器、
降温
而也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道声音
是吴蔓竹的谩骂
“该死,陈年,出事了。你那件玄荒之器中又多出了一个器灵好手段啊,连姑奶奶我的神识都能躲过”
我的脸色不自然了起来,但干咽了下后,又恢复正常。
我没有去理会吴蔓竹,而是咧嘴一笑,手掌微微一翻,玄荒之器诰天昭雪被我拿了出来
我僵硬的笑着,将诰天昭雪递给沈言,道:“沈相,不用说了,此器你拿去此器引动后,能化天地异象,足够降温也足够你去采天露水”
事到如今,沈言话中的真实性已经不重要了,究竟是否需要降温的利器,也无需深究。
甚至,吴蔓竹此刻说的话也不重要了。
我心中明悟。
不就是要诰天昭雪吗好我也给了
“玄蝎主帅你这是何意陛下说了,此器是你的战利品,天下谁也不能夺走”
沈言这只老狐狸,表情佯装大惊,推搡着,一幅坚决不收的模样。
我凄冷一笑,天下谁也不能夺走
呵呵,不出意外,方才吴蔓竹所说多出的器灵,就是之前夏皇陈玄借走诰天昭雪后所打入的。
这一环扣一环的布局,用若若的病情来威胁我,不就是为了一件玄荒之器吗
不就是想要正大光明,名正言顺的拿走这件诰天昭雪吗
好满足他们
“不必推辞了,沈相,这是我给你的是我自愿给你的”
我出声道。
沈言表情缓缓收回,他不紧不慢道:“既然玄蝎主帅都这么说了,那不收就是我沈言不识抬举了,好我就暂借你的玄荒之器一用”
说罢,沈言引动荒古源气,拿走诰天昭雪。
“陈年你干什么此器的器灵还在我掌控中,对方虽打入另外一道器灵,可凭借我之力,未必不能驱赶走”
这时,吴蔓竹的声音又出现,有些急切。
我深吸一口气,眼中却是厉色闪过。
片刻,我心中朝吴蔓竹喊道:“给他这件玄荒之器我们不要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