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恒冷声道:“你还有脸说这些话”
“你是怎么当娘的”
“娇娇不满十五,你就将她嫁出去了”
“小川你也不管,眉儿也没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指责娇娇”
“我走的时候家里还有三十四两银子,有十亩地,便是我几年不回,一家子也能过下去。”
“再说,还有二弟三弟在,也没人敢欺负你们孤儿寡。”
“谁知道,你竟然如此自私凉薄,硬生生弄得家破人亡”
李氏哭得喘不上气,“你一走,我就伤心得病了,病了我总得吃药,那银子也不经花,半年就花光了。”
“我卖地也是为了去湘城找你,这能怪我么”
顾玉恒无力的摆手,“算了算了,我跟你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赶紧走”
李氏哭着道:“我不走,你怎么能这么无情这些年,我心里从来没有一刻忘了你。”
“玉郎,咱们从前多么恩爱,你都忘了么”
二婶在旁边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娃娃,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李氏似乎是真的忘了这一茬,她抱着自己的肚子,斩钉截铁的道:“肚子里的孩子我打掉就是”
话刚落音,外头响起一个声音,“你敢打掉我儿子,我揍死你”
顾云娇朝外看去,就见二叔三叔还有一个男人从门口进来了。
男人有点面熟,从前应该见过的。
周二贵本来在地里干活,听到那闲汉喊顾大夫回来了,他心里一个激灵,急急忙忙扔了活计就跑来了。
走到门口就听到李氏说要打掉孩子。
周二贵气不打一处来,拽着李氏的胳膊,“走,跟我回去。”
李氏用力往后坠,“我不跟你回去,我男人回来了,我往后还是跟他过。”
周二贵气得扬起了拳头,这时顾玉恒站起身,“二贵,你既然娶了她就好好过。”
“你放心,她既然再嫁,我跟她就没关系了。”
李氏听到顾玉恒的话,又气又伤心。
从前的顾玉恒可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猛地看向顾云娇,“是不是你准是你在你爹跟前说我的不是,你爹如今才会这么对我”
“顾云娇,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我”
顾云娇嘴角慢慢翘起,她本来想给李氏留点面子,好歹是亲娘,可她到了此刻还不忘指责她。
顾云娇毫不客气的道:“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我一时也说不完。”
“只说去了湘城,我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我想着,你再不好,也是我亲娘,对我有生育之恩。”
“谁知道你净感谢丢人现眼的事,勾搭有夫之妇,不顾小川还小,需要母亲,非要给人做妾。”
“你做的这些事难道我还说不得”
当着前夫和丈夫,被顾云娇说破这件事,李氏脸都红了,只低着头哭。
顾玉恒对李氏已经厌恶至极,指着门口,“滚,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们顾家的地方,你没资格进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