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可琪知道,是厉家老二这么个恶心玩意,她都想将他的手连着手腕,一切给剁下来
被厉清泽一点点将脸皮给接下来,王可琪嘴唇哆嗦着,到底没再喊着自己无辜。
可是她看向田场长,咬着牙说:
“田场长,可期养殖场的资金已经到位,我们王家跟农场签订了合同,而且我们家还出力,从全国各地将专家和知青们调过来。”
“现在你不能因为我我一时喝酒犯了糊涂,就将我的功劳抹去”
田场长也刚想起来王可琪还是可期养殖场的负责人。
他下意识看向厉清泽和方芸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他坚持惩罚王可琪,让她去垦荒,那农场确实有种卸磨杀驴的感觉。
可是,要让他放任这个小姑娘继续负责可期养殖场,很难服众,也让大家伙有种错误的认知,做了错事相互攀比之下,农场岂不是乱了套
方芸妮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她作为养殖场负责人,也是带着农场生产副主任的头衔,是能够参与平常农场的生产、发展、决策中来。
人家都欺负到她头上了,那她也不需要太客气。
厉清泽是保安科队长,这时候倒是不方便发言,但是方芸妮是可以的。
她淡淡笑着道:
“田场长,王家已经同农场签订了合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我与农场签订的那份吧上面列举了不少的条条框框,就是为了保障我们双方的权益。”
提起这个,田场长点点头,立马明白过来。
因为养殖场是农场第一个尝试承包出去的项目,不管是合作方式、员工工资福利,还是收益分配、产品安排等等问题,也是第一次碰到。
当初他们之间为了让合同完善,也预防各种合作时候,出现的问题,一条条项目敲定,虽然大部分是方芸妮和厉清泽提出,但句句都在农场大家伙想不到,却觉得异常重要的点上。
就因为合同足够全面,是以,在王可琪跟农场合作的时候,田场长就是略微改动了下合同具体细节。
他十分清楚,其中就有如果合作的时候,负责人因为个人品行等问题,而无法继续负责养殖场的日常工作和后续的生产,则由农场和王家商量指派人选,而在权益方面也会相应发生变动。
可以说如果可期养殖场盈利了,那么王家要将自己盈利的那份拿出一半,分给新得负责人,若是可期养殖场赔了,王家和农场各承担一半责任。
他淡定地将这事给说了。
王可琪听得发愣,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她看着上面文字密密麻麻的,每一条的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是合起来就难以理解。
不过她问过,是不是跟方芸妮签订的是一份合同,得到肯定答案后,她想都不想就签上自己的名字了。
如今她才明白,因为自己的无知和盲目攀比,竟是自个儿挖坑将自个儿埋了
合着自己跟着里里外外地忙活,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大家伙由着她呆怔地消化信息。
田场长看了常副场长一眼,“常副场长,你怎么看”
常副场长面色铁青,觉得自己一辈子费劲挣来的面子,全被这个不孝愚笨的玩意儿给败坏光了
要不是王可琪这个不安分的丫头捣鼓,他儿子再胡闹也有个分寸。
不过是常立强自己一个人记大过、去垦荒吃苦,他自然没异议地点头,沉痛地说道:“都怪我太挂记场里的事情,对家里过于疏忽,让这玩意越长越歪。”
“我是没有意见的,场里怎么处罚他就怎么处罚,也是时候让他好好反省,悔过自新了”
说着他还不解气,亲自上脚狠狠踢了常立强几下。
明着他是大公无私,其实际他的话是将自己的前程,与儿子给彻底分割开了。
田场长是个特别负责任的场长,也时时刻刻将农场的生产与发展,放在心上。就因为他是实干主义者,所以才能稳稳坐在场长的位置上。
他与常副场长也算是斗了大半辈子,经常是常副场长小动作不断,田场长不耐烦了回一招。
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田场长也不给常副厂长面子,冷笑着说:
“养不教父之过,常副场长一句挂心农场,就能逃避教养不好的责任”
“以前你这个小儿子惹了多少麻烦看在你给处理好了,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毕竟常家人最爱干你情我愿的事情,人家当事人都不说什么了,他们也不好过多插手。
“眼下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你觉得身为父亲,真得没有一点错”
“城里如何处罚人的,常副场长比我清楚。”
说完这个,田场长跟其他副厂长和主任们小声商讨一番,直接说:
“从今天开始,常副场长被降至为风纪主任,配合王姐一起抓场里的风气。”
抓风纪的王主任是正的,那么这常副场长也只能是副主任
“常立强同志私生活混乱,造成影响很大邮局的工作直接作废跟着垦荒一年”
慢悠悠被耳朵得疼痛给拉扯醒来的厉母,听着这常副场长变成了常副主任,这说明常家在农场还是有点能耐的,没有被一撸到底。
她眸子一转悠,直接扑到常副主任跟前,喊道:
“公爹,我知道你是场里的领导,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一句公爹,将全场人都震得心肝儿颤了两下。
耷拉着脑袋的常立强,一阵反胃
刚才他以为林子里的人是方芸妮,内心激动地喝了不少酒,摸到人后,虫子上脑都丧失了基本判断。
他竟然啃了好久的老树皮
然而这厉母使劲地扯着常副主任的裤子,要不是常副主任死死地拽着裤子,这会儿怕是要不得体了。
“我都一大把年纪、儿孙成群了,却糟了这种罪”
“我家老头子肯定不会要我了,强强没有媳妇儿,必须娶我,不然我要告他”
方芸妮听得真上头,一句强强差点没让她笑喷。
她默默挪到厉清泽身后,拽着人衣角,忍耐得泪花都要砸落下来。
“反正我活到现在,也不要啥脸皮子了,你们要是不娶了我,那我闹得你们天翻地覆”
这时候厉家老二也顾不上手指头疼,连忙喊着常副主任爷爷,让他帮自己主持公道娶了王可琪
新得一轮热闹又开启了。
众人哭笑不得地瞧着常家和厉家人折腾,甚至有人扒着墙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吆喝:
“常副主任,你不是整天念叨常立强不结婚,自己抱不上老幺儿家的孙子”
“现在常立强只要娶了厉婶子,您别说孙子了,就是重孙子都成群了”
“厉婶子没啥不好啊,除了年纪大点、长得糙点、生过孩子、心肠歹毒点,没啥毛病”
“对啊,人家也算是半老徐娘,不然常立强抱着人一晚上,咋硬是没发现呢”
这会儿厉母还真羞答答地看向常立强,“强强,姐会对你好的,姐可会疼人的,刚才你不是知道”
这句话,引得大家伙极度生理不适,又是一阵爆笑声,还有人笑得直接从墙头上摔落下来。jujiáy
常立强脸难看到了极点,“我不要”
想他以前多傲慢,谁都看不在眼里,满农场女知青任由他挑选,结果让他娶这么个老东西,还不如让他当和尚去呢。
“爸,我才不要这个又老又丑又恶心吧啦的女人呢”
常副主任深吸口气,想起来,厉家还是自己亲自运作给招来的。
早知道他们是这么赖皮难缠,粘住就摘不掉,说什么他也不该为了瞧厉清泽和方芸妮的热闹,将厉家人给落户到农场。
田场长无奈地摇头,拍拍常副主任的肩膀:
“老常啊,你还是将家事处理好后,再来上班吧。”
“你也是老同志了,经历这么多的事情,知道孰轻孰重。”
每个人都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两句,但是听在常副主任的耳中,那就是赤裸裸看热闹、幸灾乐祸
偏偏如今自己成为一个小小的副主任,见了谁都得点头哈腰,咬着牙扯着唇角送人离开。
等出去好远,大家伙都忍不住了,哈哈笑起来。
今晚发生太多事情了,原本那么让人气愤恶心的事情,竟然不停地反转。
“这叫做什么,一物降一物,老常可遇到他的克星了”
方芸妮也边笑边摇头,“很多时候,对于算计咱们、怨恨咱们的人,就算不将计就计,只要我们不入套,将自个儿的小日子过得好。”
“就已经是对他们最严厉的惩罚了。”
厉清泽笑着揉揉她的脑袋,接着夜色如墨,将人紧紧搂入怀中:
“芸芸,你不会觉得我做得太过”
“这个年代中,除了将人送入局子彻底失去自由,最恶毒的报复,便是毁坏人名声了。”
“都是俗人,情情爱爱的事情在所难免,所以他们以我们名声为要挟,还贪婪想要一辈子的婚事。”
“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未来自己的残忍。我不希望这些人能再度打扰我们的生活。”
“只能一次性给与他们毁灭性的打击,当然,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一下。”
“他们心中没有点恶念,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不是嘛,就如同厉家二媳妇一样,看似所有人中只有她最无辜,可她又何尝不是想要分得一杯羹的人
方芸妮轻笑着说:“傻瓜,我又不是什么事情不懂的小姑娘。”
“对敌人的仁慈,那不叫仁慈,而是愚笨、无知。”
“就像是人家要捅你,结果被你抓个现行,完全可以送到局子的。结果你再傻傻笑着还回去,让人家下次注意”
“注意小心再捅你,一捅即中”
厉清泽稀罕地亲了下她额头,“认识你之前,我特别痛恨自己是厉家人的身份,尤其是为了生存当了厉家家主。”
“可是认识你之后,我时常觉得庆幸,因为我学了不少本领,能够护得住你。”
方芸妮模样太盛了,普通男人压根就要不起,也不敢要。
哪怕她很优秀,不需要他的守护,但是狮子还有酣睡的时候呢,他如果在她疏忽、虚弱的时候,也不能护住她,那这份感情又能走多远呢
这便是没有人能够忽视的现实呐
俩人都很感激命运,让他们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一切都是那么得刚刚好
次日一早,休息一天的大家伙重新回归到忙碌的工作中,本来就容易不在状态,如今又有昨晚那一连串的事情,早上食堂都比往常要吵闹得多。
方芸妮一边吃饭,一边竖着耳朵听后续。
因为事情发生得超乎大家伙的想象,所以他们互相传着的版本竟然相差不大,重点内容都能对上。
在田场长他们离开后,常家墙头上还有人扒着瞧热闹。
厉家人也惯会利用舆论,说什么也不进屋子里说话,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将事情都给敲定下来。
一番争夺拉扯之后,常家和王可琪都要给厉家一大笔钱,作为什么精神损失费
“哎呦喂,我可是没见到他们这么厚脸皮的人,说啥不给钱,他们就得要跟常立强和王可琪结婚”
“厉家是豁出去了,常家和王可琪还是要护着最后一层面子,除了答应下来,还能怎么办”
方芸妮听到这里,并不觉得意外,一边是能花钱解决的事情,一边是一辈子的痛苦,任由谁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不过也正因为这事,常副主任是一点容忍度都没有了,动用人脉,将厉家又给送了回去。
厉家是小人、无赖、爱占便宜,可他们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
尤其是他们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瞧着是他们耍赖占了上风,可是等事后,不定人家有什么小鞋给他们穿呢
是以,看着厉家人走得这么干脆利落、不带一点犹豫和不舍的,常副主任和王可琪又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办了傻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