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照面。
一个回合。
云月攻击了两次,一次奏效。
怪物反击了两回,一回伤敌。
没有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也没有多么复杂的攻势。
简单而又干脆,直接却也暴力。
就超级生命体这个层次,只要抓住了机会,或许只需要一次攻击,便已经可以决定成败生死了。
这一点,显然怪物和云月都很清楚。
愤怒地发出嘶吼声,捏紧的右拳在左肩头的伤口猛力地捶打着,并没有急于追击的怪物竟然是用这种痛苦而又暴力的手段止血。
巨吻震颤发出一阵嘶鸣,云月后背骨板裂隙下探出了无数细小触手,彼此交错虬结,最终将伤口填满硬化下来,变成了骨板。
都没有再迅疾而暴力地冲向对手,一个异形,一个人形化的怪物,都微微躬起了身躯,死死盯着对方。
伤势都不算太严重,然而这只是他们交手一个回合的代价。
再一次交手,必定会是重伤。
或者一方,或者彼此。
也许还有可能会有一方付出生命的代价,抑或同归于尽。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下来,连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都没有掩饰自己强大的气息,耐下心来妄图给对方致命一击的彼此,好像想用自己恐怖的气息,为对方造成精神上的压力。
云月恐怖的气息,就像是无数根尖针,全方位无死角攒刺着每一片空间。
蓝色的眼睛中施放着血腥和暴戾的杀意,怪物毫不逊色的恐怖气息,就如同一道道怒涛巨浪,肆无忌惮地汹涌澎湃着。
静静地凝视着彼此,谁也不动。
一动,双方必定是全力出击石破天惊。
感觉到这恐怖的气息,还有空间中出现的莫名波动动,异常清晰地感觉到杀机的弥漫,云海眯起了眼睛。
双膝微弯,作势欲跳。
已经准备好了的云海,随时都会发出雷霆般的一击。
不会和那怪物讲究什么,云海绝对不会允许他当着自己的面,重创或者杀死云月。
“呼呼”
一阵狂风袭来,在接近这片空间时,却是无形地消散了。
被风卷起的沙砾,被无形的力量击成了齑粉。
这外来的力量这一入侵,顿时引发了无比激烈的战斗。
“吼”
“嘶”
几乎就是同时各自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下一刻,一大一小两个身躯又一闪暴射向了对方。
交错起落的巨脚将石地踩出一个又一个裂坑,怪物肩头震动,异常巨大的右手紧握成拳。
空气发出了可怕的爆鸣声,在他的右拳暴力挥出时,那巨拳所过之处,就连云海看上去都有些模糊。
堪堪避开了巨拳的轰击,云月的身躯被拳风擦过,都出现了惊人的后仰。
“锵”
尾刃的甩刺再一次被怪手左手巨刃挡开,而云月这时已经顺着他强壮的令人发指的身躯攀爬了上去。
血盆大口张开,云月探向了怪物的脸庞。
那动作坚定而又迅疾,让如同一个不可抗拒的“吻”。
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怪物怎么可能给云月第二次内巢牙弹射攻击的机会。
他的肌肉组织,就连重狙、机关炮子弟正面击中,都会被死死咬住无法深到体内,造成更大的伤害。
然而云月刚才猝不及防的内巢牙攻击,那无视一切存在的惊魂一击,却是完全贯穿了他的肌骨。
这样的一击,要是打在面目上,绝对是颅骨炸开一命呜呼的结果。
张口就是雷霆般一声怒吼,唇边喷射出的气流刀刃一样席卷而出,与此同时,怪物的头颅极力向一边侧去,同时右手猛抓过去。
他想抓住云月弹射而出的内巢牙,再将它抽断,放在嘴里吞下去。
能在瞬间避开,就已经很不错了。
怪物的头颅险险躲开,可是右耳还是被内巢牙击中,直接被击成了血肉碎片。
右手抓了个空,这让怪物更加愤怒,彻底暴走了。
云月本身的速度或许达不到这样的恐怖的程度,但那可是内巢牙,连钢铁都能击穿的内巢牙,速度可想而知。
万千的触手激烈地涌了出来,附在怪物身上的云月,再没有给他狂暴出手的机会。
复制了对付“大王乌贼”的方式,云月的身躯蔓延出海量的触手,几乎在瞬间就将怪物紧紧束缚缠绕了起来。
可这样一只力量极其夸张的怪物,又哪里会被轻易束缚。
一根接一根的触手被巨力扯断,包括怪物比钢刀还要锋锐的右臂巨刃,完全就是成片的切割。
不退不让,你能扯断割裂多少,我就能补上多少。
丝毫没有节省力量,云月拼命地探出更多的触手,看似不明智地打起了消耗战。
实则不然,怪物比谁都清楚这个攻击手段、花样百出的同类,已经让他的暴怒網
不仅仅是因为难缠而头疼,却是真正的头疼。
大方面有数之不清的触手,包括犀利的尾刃及防不胜防的内巢牙攻击。
细微处,云月却还控制着更多细小的触手,从他的口鼻五官、左耳创洞以及肩头的创洞中拼命地挤进去。
五官还好说,咬紧牙关瞪大眼睛闭住呼吸,那无处不在的肌肉纤维还能阻止触手的深入。
可伤口就不同了,缺少了一块血肉组织的创洞,根本无法阻止触手的肆虐。
单单只是触手也就罢了,毕竟只是融合了人类的身躯,骨子里并不是纯粹的人类,一般程度的体内组织伤害,根本不会对他造成致命的打击。
可偏偏那触手又不纯粹,在钻入到体内后,触手顶端变成了一张张小口,开始不停地在他体内撕咬吞噬起来。
特别是头部,即便他的左手重点照顾的就是那里,可源源不断蔓延过来的触手,终于还是有一些挤了进去。
张口发出愤怒而痛苦的嘶吼,再也站不住的怪物猛地弹跳起来,随即重重地撞在了山体上。
惊天动地的冲撞声中,坚硬的骨板崩裂声响起。
只是一次暴力冲撞,云月背上的骨刺全折,脊背几乎被撞成了两断,下半身不受控制地耷拉了下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