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只呲牙咧嘴流淌着涎水的“沃夫兽”,烦躁不安地原地踱步。
面对三十只巨大的“泰戈兽”的齐齐怒吼,它们并没有畏惧,相反还露出了反击的姿态。
在地球上,就有“三狼成虎”的说法。
道理在哪片星空都是通用的。
当然,这里的“泰戈兽”远比地球上的“老虎”厉害得多,但同样远胜过“野狼”的“沃夫兽”,却同样想仗着数量将那些大家伙撕成碎片再吞进肚子。
震天的欢呼声,激动的呐喊。
全方位立体的远视设备从耳根后探在眼前,一只“沃夫兽”的利齿,一头“泰戈兽”的爪尖,甚至跟云海一起被投放在“斗战场”一角的战奴,无论鳄人或者人类绝望的表情,每个细节都清楚地呈现在每个克伊族人的眼前。
层层落落的看台上,不知几十上百万的克伊族人,变得极度的疯狂。
另外一个方向,高大的看台布满了抓痕的墙壁上,一扇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六百个全副武装的“弗伦族”人,带着一种悲壮的气势登场了。
坚硬的铠甲,覆盖着他们高大的身躯。
六只手臂在身体两侧交替挥舞,他们的脸上,没有恐惧。
有的,只是悲壮和一丝慨然。
当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时,一个穿梭机似的机械怪物从看台上掠过,停在了他们身前。
一口巨大的木箱,从穿梭机上抛下,在坚硬的“斗战场”地面摔碎开来。
各种或崭新或陈旧布满了鲜血的冷兵器,在六百个“弗伦族”人面前散开。
很有秩序地拿起了自己更习惯使用的武器,六百个“弗伦族”人没有哄抢,也没有纷乱。
显出了良好的智慧种族修养的他们,在三百只“沃夫兽”和三十只“泰戈兽”的狂唳、嘶吼声中,却还露出了几分从容。
相比他们,鳄人的表现同样展现出了它们的文明修养。
两千个魔戈族鳄人,从另外一个方向的看台大门出现了。
它们当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穿着克伊族明显为它们量身打造的铠甲。
“下来吧,你们这些懦弱的猡兽,撕碎你们,我只用一只手就能办到。”
“来啊,只会躲在机械怪的保护下叫唤吗你们的体内的雄性激素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展现出来吗”
“一群猡兽,一群懦弱可怜的猡兽。”
“我就问,你们中间谁敢下来我们造出一个最弱的跟它打。”
一走进“斗战场”,那些鳄人就转过身冲着看台大喊起来。
也不管那些克伊族人中有多少能听懂它们的语言,这些鳄人也不在乎,只是极尽嘲讽、蔑视地叫骂着。
其中还有一部分,用鳄人甚至人类中代表着羞辱的各种动作挑衅着。
当云海看到一个鳄人撕破了紧紧贴在身上的衣物,露出自己庞大的并且冲着看台上的克伊族人做出最不雅的动作时,他忍不住笑了。
头一次,云海觉得鳄人竟然有些可爱。
鳄人的挑衅,让看台上的克伊族人出离愤怒了。
为了让看客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斗战场”为每个看客提供的设备集合了远视和即时翻译功能。
也就是说,每个鳄人的叫嚣、喝骂,都同步翻译到了它们的耳中。
各种佐以娱乐的食物、饮料、酒水,暴雨似的从看台上扔了下来,刚刚还在兴奋激动的克伊族人,愤怒地站起来回骂道。
面对这样的反击,鳄人变得更兴奋了。
显然在战前享用过了丰盛的食物,对食物没有什么兴趣的它们,只是捡起一些饮料、酒水喝了起来。
或许是不对胃口,大多数鳄人只是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而后,当一个鳄人扒下裤子开始远远朝着看台飚起尿液时,两千多个鳄人兴奋的交替着干起了同样的事情。
“猡兽们,你们不敢打,那咱们比比谁尿得高。”
“不是我们吹,我们就是躺着,你们几个人叠起来,我也能尿到最上面的那个人嘴里。”
“你们大概就是雌性生物吧,要不要试试暴爷我秒秒钟就能让你们攀上巅峰。”
一边撒尿,那些鳄人还冲着看台上叫嚣着。
地面上,腥臭的尿液横流。
看台上,那些克伊族人的肺都要气炸了。
特别是距离鳄人这里不远的一处贵宾看台上,墨菲议员更是脸色阴沉的快要滴下水了。
而在位于“斗战兽”偏角高处的控制中心,老板更是暴跳如雷。
“你们这些蠢货,关闭,马上关闭即时通译功能。”
“派出机械战士,不要杀死它们,只要让它们尝尝厉害。”
“一会,我会让它们死得很难看,我会让它们连一块完整的皮、一根完整的骨头都留不下。”
在它的命令下达后,让它有气没处使的一幕出现了。
按照正常的程序,虽然鳄人的反应出乎了它们的预料,运送武器的机械怪物再一次登场了。
在将一口木箱子扔在两千个魔戈族鳄人面前后,看似笨重的机械怪物陡然加速离开了。
停止了叫嚣和挑衅、谩骂,在一个特别强壮的鳄人喝了一声后,所有的鳄人将原来拎在手中准备当兵器使的铠甲,迅速地穿戴在了身上。
然后就是挑选各自适合的武器,在这个过程中,为了争夺自己更习惯的武器,一些鳄人竟然冲动扭打起来。
看台上怒气未消的克伊族人,在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在它们的眼中,“斗战场”上的智慧生物或者凶兽,都只是供它们消遣娱乐的。
虽然这些家伙成功地挑起了它们的愤怒,但最终的结果永远都不会改变,狂妄的鳄人绝对不会活下去。
或许,在鳄人的眼中,克伊族人又是可悲的小丑。
它们懦弱,却又极度崇拜力量。
激烈的碰撞,血腥的厮杀,能让它们的激动、兴奋。
但终归结底,改变不了它们自身弱小这个事实。
每一个鳄人都百分百的相信,没有机械生物保护的克伊族人,连给伟大的魔戈族鳄人做奴隶的资格都没有。
它们就像是兽栏中的猡兽,胆怯而又弱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