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冰冷的宇宙中降落在一颗同样冰冷的星球上,“领主”缓缓地停在了厚重的菌毯上。
柔软而厚重的菌毯,让“领主”难得地放松下来。
在它的身躯下方,那些悬浮着的短小不一的触须,却已经和菌毯连接在了一起。
几乎囊括了整颗星球表面菌毯,不同区域加起来十几个血池。
当强大的的能量顺着菌毯和触须的连接,迅速地涌入“领主”的身躯后,它不禁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呻吟。
“我这边顶不了多久了。”
“本源体这几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本源生物的数量每天都在翻倍增长。”
“如果不是紧急调动了十六只坑道虫打开虫洞,将其它区域更多的虫子送过来,我这边前几天可能就已经溃败了。”
惬意地补充着能量,“领主”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段信息。
很清楚这些信息来源于谁,哪怕所有的“领主”都叫“领主”,但它们却能清晰地分清楚彼此。
“我这边也差不多。”
“如果不是知道你那边情势也很恶劣,我都想向你求援。”
“本源生物的数量早已经压制了我们,如果不是它们四面开花看起来想要稳扎稳打,如果它们集中所有兵力,无论朝哪个方向突破,我想我们的都挡不住。”
“一个多月的时间,我这边先后建造出了一百六十个母巢星。”
“每颗母巢星上,都有数只到数十只的母虫在不停地繁衍着。”
“然而打到今天,我只剩下了三十六个母巢星。”
“在我们守卫的星域后方,更多的母巢还在建造当中。”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我们迟早还要后退的。”
“如果没有更好的针对它们的新类型的虫子诞生,我们最终还是会失败的。”
一边急速地补充着能量,“领主”略有些疲惫地做出了回应。
“你跟它联系过没有”
“它是我们当中唯一近期和阿巴瑟大人接触过的领主,它有没有告诉过你什么”
半晌后,又有一段信息出现在了它的脑海当中。
“没有。”
“我尝试联系过它,跟战情有关的信息,它会做出一些回应。”
“但是多余的,它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感觉能量恢复的差不多了,“领主”慢悠悠地回应道。
“也不知道主宰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在沉默了良久后,来自遥远的星域的信息又出现在了“领主”脑海当中。
“如果你知道,你会告诉主宰吗”
“当然,我一定会告诉主宰。”
“那你为什么会怀疑阿巴瑟会隐瞒主宰我们无法违背主宰的任何意识,阿巴瑟也是一样,这么重要的事情,它怎么可能不告诉主宰。”
短暂的交流,到这里结束了。
当“领主”彻底地补充满了能量,当它开始慢慢地飞离了菌毯飞离了星球后,难得的放松结束了,在心中叹了一声的它朝着不远处的“虫洞”飞了进去。
刚刚这颗星球,只是它负责的星域一个中转站。
一边是战场,激烈的战争在三个星系同时进行着。
一边是后方,在那里,海量的矿虫不停地为大量的母巢提供能源,不知疲倦的母虫无时不刻都在繁殖着更多的虫子。
没有停留,责无旁贷的“领主”一头扎进了“虫洞”当中。
在经历了短暂的时空错乱感后,再出现在那片混乱的星域,“领主”就被刚刚通过另外一个“虫洞”涌现的虫潮掩映了。
根本不需要“领主”的命令,超过了数十亿的虫子迅速地向前涌去,冲进了星系当中。
并没有跟上去,因为“领主”根本不需要靠近星系,就能通过其它虫子的视角看到那里的一切。
庞大的星系当中,一片混乱。
在黑暗而冰冷的宇宙当中,在不同的星球上,虫潮和本源生物彻底混战成了一团。
只是,就像第一次看到虫子和本源生物的战斗时一样,此时再看到这一切,“领主”的心里充满了憋屈感。
无往而不利的“虫潮战术”,没有什么文明不是无法战胜的“虫族”,在这一场已经持续了数年战争当中,却是完全被压制着打。
视角切换到了一颗星球上,“领主”悲凉地看着那里正在发生的一场激战。
至少有数千万的“跳虫”和“蟑螂”正在那颗死灰色的星球上,而这些低等的虫子,它们出现在战场上根本不是来和本源生物战斗的,却只是消耗品。
在它们的面前,在它们的上空,一个个不规则的阴影伴随着虚空的震荡出现了。
并不是“虫洞”传输,也不是空间跃迁的形式。
只是通过能量爆炸产生的震荡对空间的影响,本源生物就能做到诡异的瞬间移动,从而直接掠过遥远的虚空。
当然,这样的移动是没有办法和空间跃迁及“虫洞”传输相提并论的。
从一个恒星系到另外一个恒星系,本源生物要消耗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
这个“很长的时间”也是相对“虫族”瞬间到达的“虫洞”传输而言,事实上它并不比连续空间跃迁似的移动慢多少。
而所有“领主”很清楚,假如本源生物拥有像它们一样的“虫洞”技术,怕是已经打到暗区,打到“虫族”诞生的母星“异烙斯”星球了。
从虚空的震荡中出现,抱团的本源生物分散开来。
已经被确定是能量体存在的它们,在虚无的空间中展现出来的只是淡淡的不规则、不相同的虚影。
没有一丝停顿,就连虚空的震荡都还没有平静下来,不计其数也难计其数的本源生物已经涌进了虫潮当中。
一只接一只的虫子,在本源生物掠过后僵硬下来。
哪怕只是近距离的擦身而过,本源生物本能的能量冲击无视了虫子的骨甲、外壳,在侵入到了它们的体内后肆虐开来。
所以,在本源生物掠过的后方,所有虫子都还保持着完整的身躯和前一秒的动作,但体内被能量冲击搅碎了一切的虫子,却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