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根本就没有住院,也没有打破伤风血清,她不听任何人的,就连她的随从的话也不听,一个固执得不讲道理的女人,她走了。
没有见到另一个冷血的20多岁的女人。他们出来后就分道扬镳了。
那两个被陈婆老打伤的汉子,一个住进了五官科,下颌骨碎裂,牙齿掉了两颗,松动了4颗,要是做伤残鉴定,肯定可以评为轻伤2级以上,打人的人够刑事责任。
他们没有追究陈婆老的责任,选择了自我舔伤,这是他们习惯的方式。
与陈婆老,并没有深仇大恨,两个汉子是板爷的手下,板爷被枪毙,他们是从犯,刑满释放出来,他们必须给板爷的独生女一个交待,今后,就与板爷一刀两断,各自过活了。
他们这是还债。
陈婆老并没有错。特别是经过今天这事之后,他们知道,陈婆老当年选择报警,那是最文明的了。
关键是,板爷并不是因为这个案子被枪毙的。
陈婆老只是做了她该做的事。
现在想,陈婆老完全可以选择另一种形式,把板爷废了,然后,板爷一样的逃不了被枪毙的命运。
为什么要找陈婆老
板爷的女儿说了,当年板爷被抓,就因为陈婆老报警,这个仇,你们必须有所表示,然后,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了,我林飞鹰和你们就是陌路人了。
两个汉子,刘三与猛子,还有七娘答应了林飞鹰。
现在,他们不再与过去的自己有联系了。七娘已经有了对象,一个搞建筑的老板,并且是大老板,他们已经相亲过了,据说,彼此都有一见钟情的感觉。
七娘的真名是金桂,很土的名字,爸妈都是没小学毕业的人,七娘农历八月生,门口的桂花正开得灿烂,自然,她的名字就有了着落,金桂,不错的名字,在她父母的眼中,金桂才是最美的。
金桂确实很美,在那条巷子里,她是最美的,她也和金桂一样的灿烂。
后来,父亲酒精性肝硬化,食道静脉曲张破裂出血,一次出血就没救过来,一命呜呼了,没多久,母亲癌症也去世了。
金桂成了孤儿。
她跟着外婆过日子,舅舅也是酒鬼,渐渐,金桂变野了,到了14岁那年,她就离开了家,不久就和板爷坐上了一条船。
刘三是正式住院了,他的伤不轻。猛子,有点麻烦。他昨晚是猛了一点,不应该用飞刀,现在想起来很后悔。
他被下了狠手。
陈婆老给他的一拳,把甲状腺打破裂了,他还被膝盖狠狠地顶了一下,下面那两坨都碎了,泌尿外科的医生说,今后能不能生崽,就看造化了。
他住进了甲状腺外科。
广益医院的甲状腺外科全国有名,王本生教授做一台甲状腺手术只需要20分钟,又快又好。
猛子今天要做甲状腺修补术,属于急诊手术。
甲状腺急诊手术很少,经过会诊之后,决定王本生教授亲自主刀。
江杰一夜没有睡得很踏实,他脑子里总会浮现那个用酒瓶玻璃扎都没眨眼的女人,这个女人的背后,一定有故事。
她和板爷仅仅是情人关系吗
还有这个林飞鹰,她和这个女人有是怎么回事呢
一会儿,他有想起陈婆老。
这太令人开眼界了,一个做夜宵生意的人,竟然有一身武艺,并且,这身武艺还非常的厉害。
武术,曾经神秘过一段时间,近期,又经常有某某武林大师某某拳术传承人被普通人打败的惨像,使得很多人对中华武术产生了失望和怀疑情绪,江杰也是其中一个。
但今晚发生的事,他相信了,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证明什么的。
直到快天亮了,他才睡着了。
迟到了。
他醒来的时候,卜文彬已经在看病人了。
他匆匆忙忙洗漱了一下,跑进诊室。
“对不起。迟到了。”
“没事。你昨晚加班很晚。我知道了。那个女人半夜走了。”
“啊她不打针哎哟,可惜了我做了一个小时的手术,感染了不就前功尽弃吗”
“没事,这种人,命硬,不会感染的。”
“这女人很美,脸上要是留一圈疤痕,真的可惜。”
这才是江杰惋惜的地方,虽然人家属于坏人之列,但是,近来十几年的经历,这世界,好像不完全是父母教他的那样,这个是好人,那个是坏人。有时候坏人不见得就一定坏,好人也不见得就什么都好。
“板爷的事,你可能不知道。前些年,我做急诊医生,吃足了他们的苦头,经常是半夜三更起床做手术。有一次,一次就来了16个受伤的,都是头上,背部,上臂,手掌受伤。把三线医生都喊来了,还把不值班的医生叫来做手术。你不知道,为了抢医生,他们在急诊室还干了几架。真的是混乱极了,一边做手术,一边干仗。”卜文彬介绍。
“后来,板爷被抓了,晚上才安静下来。不过,你昨晚这种情况,似乎过去的势力又回来了,听说,有个叫林飞鹰的,可能她就是板爷的后人。这群人脑子还没进化到人,前赴后继,真的不知道死活。”卜文彬一边讲,一边把刚进来的病人的病历本接过来。
“哪里不舒服”这句话,卜文彬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
“肚子痛,拉肚子。”患者说。
“嗯”卜文彬说,“你躺在床上,我帮你摸一下。”
“你这不属于外科急诊,你去看一下消化内科。这号,你拿过去。”卜文彬摸一下肚子,没有板状腹,也没有具体部位的压痛反跳痛,不属于外科情况。
病人走了。
“江杰啊,听说你昨晚在现场”卜文彬一边洗手。看完病人,习惯性洗一下手,有时候还喷一点酒精。
“是的。”江杰说。
“和谁呀”卜文彬微笑着说。
“王雅茹。”
“哦雅茹你知道吗,雅茹父亲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卜文彬坐下,拿起手消瓶,在手掌心喷了几下。说:“人家是住别墅的,又是独生子女,他父亲是做药企的。”
江杰明白了。卜文彬这是提醒,和人家女孩子好,要了解人家背景,万一人家嫌弃你穷呢
有钱人虽然不在乎别人穷,但在乎门当户对啊。
江杰笑了笑说:“我和她,还没有到那一步。”
卜文彬笑了笑,“别误会,我不反对你和王雅茹好,她确实也是一个好姑娘。噢,对了,听说陈婆老是一个隐藏不露的高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