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见他目光柔和,佯装嫌弃道:“看你这样子,好像爱上我了似的。”
那焯笑着摇摇头:“姑娘是很好,可惜不是在下梦中的类型。”
小叶子哼了一声:“少臭美了。你也不是我心向往之的类型。”
那焯轻轻笑道:“既然都不是,那只好做朋友了,是不是”
小叶子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嗔道:“得了得了,你是将军,我是下属,我可不敢高攀。”
那焯柔和一笑:“能和昭胤摄政王妃做朋友,是那焯高攀了。”
他语气虽柔和,声音虽低沉,但在小叶子听来,竟宛若耳边滚过惊雷一般,撞得她耳膜生痛,头皮发麻。
再看那焯,他已闭目沉睡过去,似乎毫无戒备,仿佛刚才那句话只不过是小叶子的幻想。
一瞬间,起了杀心,小叶子缓缓摸向身后,在她后腰肌肤上贴身放着的,是藏着三十三枚笑春风的皮鞘。自从她回到云中城之后,便天天将笑春风带在身上。此刻只要她随意抽出一枚,便能轻易解决那焯的性命。
可是她却下不了手。
她当然知道,如果换了昀汐、李厘、云焕、柴嵩甚至是薛悦、秋依水、神夜来这样的女子,一定会第一时间根除后患。可唯独是她,面对这样一个毫无戒备的好人,她无法出手解决这隐患,哪怕这个隐患会暴露自己所有的身份,使她性命不保。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马车已停在那焯府前。士兵打开了马车的门,看着他们将那焯架出车门,她已失去机会。
她像一个木头人一样跟着下车,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担忧那焯将军的伤势,还纷纷安慰她,替她宽心。可谁也体会不到她心中的复杂。
在这次那焯遇袭之后,那焯的老部下显然加强了那焯府的戒备,为那焯府上上下下都增添了侍从和侍卫,甚至是医师都请来了两位,小叶子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自由自在,也再没有找到机会单独和那焯相处,也没有什么机会在那焯的药里做手脚。而她,也并不想做。
就像是等待着审判一样,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很少出门。
王三叔等人不时为他带来新的消息。
听说那焯恢复的很快,一天比一天更精神。
也听说林动终于上门,带着黑角寨的祝福,为那焯送上药材和礼品。他看望了那焯之后,也在小叶子房门前呼唤了几句,但小叶子并没有开门,也不曾应声。
直到有一天,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房门外传了进来。
“姑娘可是打算一辈子不见在下了”
房门骤然打开,小叶子黑着眼圈站在门后,眼波浮动不安。
回复了状态的那焯依然如昨日那般温润,微笑着站在门外的阳光里:“怎么不打算请在下这个朋友进去喝杯茶吗”
小叶子低声道:“这本就是你家。”
那焯一笑:“那在下请姑娘去花园喝杯茶,姑娘意下如何”
跟着那焯来到花园,小叶子发现花园里不知何时搭起了一个小竹亭,虽然格局不大,却很有意境。竹亭之中放着简简单单的桌椅和茶具,看来那焯准备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