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解释,一字一句。
那么认真,那么笃定。
林念初承认她的心变软了。
可她已经相信过他太多次,每次带来的却都是失望和伤心。
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不敢再相信了。
“霍司宴,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很好骗”林念初看着他,声调很低。
这一次,她很平静,没有悲伤,也没有歇斯底里。
只是认真的看着他,想要一个答案。
“我曾经相信过你很多次,义无反顾,一往无前的信任你,可是你”
声音有点哽咽,她继续着:“你一次又一次辜负我的信任。”
“这一次,我怕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相信你。”
霍司宴没有说完,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时间过得格外缓慢,明亮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
谁都没有再说话。
许久后,霍司宴才缓缓地松开她。
他看着她,目光温柔而悲伤。
薄唇微微张开,像是有话要对她说。
但最终,他只是柔情的望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林念初在家休养了几天,所有的安排一应俱全。
饮食也有专人搭配,全都营养均衡。
霍司宴好像很忙,早出晚归的。
经常早上她刚醒,他就已经离开了;
晚上她已经睡着了,他还没有回来。
只是午夜梦回,迷迷朦朦中,总有一双手臂会抱着她,圈着她的腰,温柔的吻着她的额头。
有些问题,大家好像都很有默契。
谁都没有再提。
因为导演的戏快开拍了,所以林念初一直在看剧本。
她看得很认真,整个剧本已经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了。
不仅要演的女三号她认真的揣摩,做笔记,一遍又一遍的试演。
就连剧里其他的人物她统统都分析了一遍。
为了这部剧,她可以说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前几天,导演打电话来,说一周后进组。
她犹豫了几天,要不要把这事告诉他。
后来觉得,还是要告诉他。
万一他不同意,或者反应强烈,她就算进了组,也没法好好演戏。
所以这天,她洗完澡没有睡。
特意在沙发上看剧本,等着他回来。
想和他好好聊一聊这件事。
争取得到他的同意。
可等啊等,时针划过了九点、十点、十一点,他却始终没有回来。
后面,她已经熬不住困意,都快睡着了。
几次打着盹,剧本都从手里掉下去了。
然后惊醒,又捧着剧本等他回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快一点。
只不过,她一只手拿着剧本,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霍司宴推门进去时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
她已经洗了澡,穿了一套白色的纱裙,裙摆带着花边,显得温柔又可爱。
她皮肤白,是真的很适合白色的衣服。
就是一件简单的t恤也能穿出不一样的感觉。
这见睡裙就更是了,衬的她小巧玲珑,却又明媚动人。
虽然睡裙很宽松,可穿在她身上,包裹着曼妙的娇躯,总觉得格外性感。
霍司宴喉咙滚动,目光也有些发热。
可最让他开心的,是她今晚没有独自一个人去睡觉。
她现在的样子,明明就是在等人。
所以,是在等他回来吗
想到这里,霍司宴心里忍不住雀跃起来,就连连日来的奔波和辛苦好像也一扫而空。
这一刻,忽然觉得一切都值得。
放轻了脚步,他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时,林念初睡的依然沉。
但是变换了一个姿势,她的头靠在了沙发上,睡姿恬静温柔。
霍司宴看着,瞬间就有种岁月静好,夫复何求的感觉。
那一眼,他好像把一辈子都想好了。
只想要让她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俯身,他抱起林念初,准备将她放到床上。
结果刚抱到怀里,她突然动了动,轻轻睁开眼睛。
看见霍司宴那张熟悉的脸庞,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语调还带着微微的慵懒。
格外好听:“你回来了”
“嗯,刚刚洗完澡。”
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一点了。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是在等我吗”霍司宴问。
“嗯。”她点头。
“这几天比较忙,可能都回来的很晚,你困了就自己一个人睡,不用等我。”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但不管多晚我都会回来。”
霍司宴将她放在床上,伸手关掉床边的壁灯。
卧室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不过窗帘还没拉,所以洁白的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隐隐约约的,反而铺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华。
显得房间里不仅不暗,而且非常有氛围感。
“霍司宴,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安静的夜里,林念初的声音轻轻传来。
“睡吧,明天说。”
其实,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只不过,他还没有想好。
“可我想”
林念初还没说完的话被他打断:“今天太晚了,我们先睡觉,明天一早说行吗”
话落,他的长臂顺势将她揽进怀里。
“好。”
就着之前的困意,林念初很快就睡着了,但霍司宴却久久无法入睡。
他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这些天,虽然他很忙,白天在公司,晚上去医院看望姐姐,陪着姐姐。
但是她在家里的活动,每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有人汇报。
身体恢复后,她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剧本上。
看来,她是真的想再进娱乐圈搏一搏。文網
可是,娱乐圈那个大染缸,里面的各种潜规则,各种明争暗斗,他都不像她被沾染。
再说演戏白天黑夜的颠倒,忙得时候通宵达旦,别提有多辛苦。
以前,她拍戏是为了赚钱。
可是,他的财富完全养得起她,根本不需要她抛头露面的那么辛苦。
微风吹进来,吹乱了她额角的丝丝碎发。
霍司宴修长的手指一一整理着。
末了,目光停在她白皙柔嫩的脸颊上,迟迟没有移开。
“就这么喜欢演戏吗”
即便知道没有回答,他还是问了。
“傻瓜,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知道吗只要你开口,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他一点也不愿她为了钱去风吹雨打。
可是怎么办呢
他的念念喜欢啊,铁了心的想继续演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