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林念初目光淡淡的看向他。
“回哪儿去”
霍司宴黑色的眸紧锁着她的眼睛,伸手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林念初倔强的看着她,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夜色下,两人就那样僵持着。
月光在两人身上洒下一层银辉,柔和而美好,但两人的气氛却有些剑拔弩张。
“要去哪儿”最后,是霍司宴打破了这份沉默。
“我去哪儿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和霍总好像没有关系”
“你如果是觉得闷,想出去转转,我可以陪你一起。”霍司宴的声音很平和,眼眸也格外平静。
但突然,他话锋一转:“但如果你是要回温家,继续住在温家,念念,这不可能,我不会再让你去。”
“你凭什么”林念初冷冷的看着他:“霍司宴,你别忘了,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所以,你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又是以什么身份管束我的”
霍司宴走上前。
他伸手,想去牵林念初的手。
但刚刚碰到,就被林念初避开了。
“念念”他喊着她的名字,声音是那么低缠性感,仿若情人间的低语。
林念初却转过身,目光看向远方。
事到如今,他不觉得他们之间说什么都晚了吗
“霍司宴,以前是我太执着,我过于纠结,可我已经认清了一切,也决定放弃了。现在我好不容易放手了,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jujiáy
“你有你的人生,我也也不我的人生,我们不应该再纠结在一起。”
霍司宴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若我说,我从来也没有放手呢”
从来没有
怎么可能
林念初是不相信这句话的。
从他决定和慕容泫雅结婚时期,他就已经放手了
“霍司宴,何必呢一切都不过是你在自欺欺人罢了。当你一而再而三的放弃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心里的想法”
“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被原谅,也不是所有的错过都有机会弥补。”
林念初的心,始终静如水。
如果在一个月之前,霍司宴跟她说他做错了,他后悔了,她可能还会感动,会原谅他。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
受过了被抛弃的滋味,她便再也不敢心存希望了,更不敢再奢求。
离开他,至少她不会再抱有希望。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而留在他身边,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解不开的轮回。
这一生,她再也不要被抛弃,被放弃了。
抬起眸,她再度看向眼前的男人:“所以霍司宴,我们都放过彼此吧我真的想回去了。”
霍司宴却从身后,一把抱住她。
他的手臂就像钢铁,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出口的声音,更是充满卑微与祈求:“念念,你告诉我,真正爱的人要怎么才能放手”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可是我从来没想过和慕容泫雅在一起,还是那句话,我的妻子只能,也必须是你。”
“别走好吗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好多、好多。”他笃定的,认真的强调着。
林念初几乎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那一刻,完全忘记了挣脱。
“霍司宴”
她刚要开口,霍司宴的手突然轻轻放在她的嘴角:“嘘,念念,你别说话,听我说好吗”
林念初摇着头,她无法忘记所有的伤害,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原谅他。
突然,脖子上传来一阵温热。
湿漉漉的感觉。
很快,林念初就知道了那种濡湿感是什么。
霍司宴抱着她,泪水无声的落在她的身上。
出口的声音更是颤抖的不成样子:“念念,我不求你现在就能原谅我,我也不求你能忘记那些不好的记忆,但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至少让我解释一下好吗”
林念初是真的没想到他会这样。
那一刻,脑海里所有的说辞全都失效。
“等我解释完了,不管你要去哪里,我都送你回去。”霍司宴许诺道。
林念初这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接着,霍司宴牵着她的手去了房间。
刚到房间,他就从背后将林念初拥尽,轻轻的声音才她耳廓一点一点的传入。
“当初,我妈以霍家的继承权要求我,威胁我必须娶慕容泫雅,否则他直接收养一个孩子,把霍家的一切拱手相让。”
“很滑稽对不对完全不像一个亲生妈妈能做出来的事,更何况霍家对她还有恩,可能所有人都觉得她只是在逼我,故意演给我看的,但只有我知道她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那个孩子比较特殊,是霍家其他旁支的一个私生子,虽然没有认祖归宗,但所有人都默认了他的身份和存在,更重要的是能力突出,经商很有天分,所以霍家所有的宗亲都很满意他。”
“念念,当初我爷爷和爸爸好不容易让我们这一支从霍家独立出来,也是发展的最好一个,我不可能让爷爷的心血付诸东流。”
“更重要的是,一旦霍家大权旁落,你的命就会被他们捏在手里,随意威胁,随意逼迫。”
“我不贪恋这份权势,但为了你,为了爷爷,我不得不争,我也必须争。”
“所以,我答应了我妈的要求,并在暗地里部署,原本按照计划,和慕容泫雅结婚后一个月,我就能完全掌控霍家,不再需要所谓形式上的继承仪式。”
“可是”
霍司宴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
“我料到了所有的一切,除了你,念念。”
“你的决定是我所有的意料之外和始料未及,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会嫁给温少卿。”
“念念,我可以忍受一切,可以忍受你住在温家,可以忍受你怨我、恨我,甚至可以忍受你肚子里的宝宝不是我的,可是我不能忍受你嫁给其他男人。”
“万一你结了婚,我可能就彻底失去你了,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哪怕所有的计划都没成功,我也一定要带你走,我早就说过,我不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温少卿的。”
“除非我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