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有。”蒋重锦毫不犹豫地摆摆手,“虽然我自幼与祖父学玄学,但祖父一早就说了,在嫡系孙辈中,只选一位在这方面有慧根的孙辈亲授玄学,且只传一人,并不多授。”
“而嫡系孙辈中,只我打小对玄学感兴趣,且在这方面颇有天赋,诗姐儿她身为女子,对玄学那是一点都不感兴趣,更别说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了。”
“”哪怕听说蒋诗诗没学过玄学,裴玄凌还是继续问:“像你们这种颇懂玄术之人,常年替人算命、占卜吉凶,会不会因为泄露天机,经常身体不适”
蒋重锦:“泄露太多天机,确实会遭到天谴,主要是因为干涉了别人的因果,改变了自然规律,所以啊万事先知,并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轻则折损自身福德,重则邪心干扰堕入魔道。”
“不过,也不是所有玄术之人都会遭到反噬。”蒋重锦娓娓道来:“只要不随便打开别人的命盘给人算命,哪怕给人算命时,只要掌握好其中分寸,不要泄露的太多,就没事的。”
所以,刚才诗姐儿说他算的不对时,即使他对自个的占卜有信心,也没有去争辩。
而是故作糊涂,承认自个算错了。
“”裴玄凌听了后,就问:“所谓的天谴,是不是会动辄昏迷,或是呕血”
“什么昏迷呕血”蒋重锦听了后,不由得发笑,“殿下,泄露天机确实会遭到天谴,但不会在泄露天机后,立马就遭到反噬,更没有动辄昏迷呕血一说。”
“而是经过日积月累到了一定地步,才会折损自身阳寿,出现患上重病的情况。”
裴玄凌:“”
蒋重锦:“而且,也不是所有术法都会遭到反噬的,有些玄门之人收人钱财,利用术法刻意陷害他人,尤其是陷害一些大福大德之人,遭到的反噬会更重。”
“再就是道行不高,还不知深浅的去帮助别人最严重的,便是利用术法惩治灵界众生,像贾道士那样的,本就道行不高,还收了他人钱财,利用术法行恶,所以,中年便落得个凌迟处死的结果。”
“术法是一把双刃剑,如果用他行恶,肯定会遭到天谴,因为术法不抵业力,发善愿行持种种善法才能消业,因为善法能扭转业力,善愿是大过业力的。所以,若是用术法维护正义,将会功德无量”
裴玄凌:“像你这次帮孤占卜吉凶祸福,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殿下放心好了,这次替您占卜,我既没有说得很清楚,也不是行恶,对我是没有影响的。”蒋重锦还以为太子是关心他,便宽慰道:“而且,我是替殿下占卜吉凶,助您避祸,这其实是一种善业。”
裴玄凌:“”他原本以为蒋良娣也是玄门之人,而她身体弱是因为常帮他和家人朋友避祸,所以才遭到反噬。
可是现在蒋重锦告诉他,蒋良娣并没有学玄术。
且蒋良娣比蒋重锦还谨慎,每回别说明说了,根本就是无意间助他避祸,便不会因为泄露天机遭到天谴。
就如蒋重锦所说,蒋良娣也没有行恶,只是帮助他人避祸,这是一种善业。
既如此,为何蒋良娣体弱,还会时不时的晕倒、呕血
难道当真只是因为厌食症落下的病根
紧接着,裴玄凌又与蒋重锦聊了一会,蒋诗诗就回到了前厅。
她见太子与蒋重锦聊得投机,也就没有多想,还以为太子把她遣开,说的是有关去蜀地的秘密。
当天,蒋诗诗和太子在蒋家用过午膳后,下午就乘着马车回了东宫。
接下来的日子,蒋诗诗让奴才们帮她把行囊准备好。
太子那头,也在尽快处理好京中事务,为远行做准备。
东宫妃嫔还不知道太子要带蒋诗诗出宫陪侍,纷纷殷勤邀宠,想要陪侍太子出宫游玩。文網
若她们知道太子此番危险重重,只怕个个都吓破了胆儿,不敢争着抢着要出宫了。
临行前一晚,春杏和春桃在内室帮蒋诗诗收拾衣裳、首饰、胭脂水粉。
这次出宫,太子说了,蒋诗诗不能带奴才在身边。
所以,春杏等人只有在诗月阁守院子。
这会子,春杏抱着一个木匣子,一脸不舍地嘱咐蒋诗诗:“小主,这里头都是您爱吃的,里头有点心和各种肉脯。”
接着,她又提了一个大包袱,“还有这里头,是青黛姑娘给您开的药方子,您若是路上犯病了,记得让黄公公安排人给您煎药。”
“知道了。”蒋诗诗看了眼木匣子和包袱,在脑海里记下里头的东西。
春杏:“小主,您这次随殿下出宫,舟车劳顿很是辛苦,您可一定要多多保重身体啊”
听见春杏不放心的各种叮嘱,蒋诗诗颇为动容。
然而就在她感动时,就听春杏说:“这次殿下出宫,除了您,奴婢没听说殿下让别的妃嫔出宫陪侍,那么,打明日起,太子殿下就是您一个人的了,这回您可一定要争气,争取下次回宫时怀上皇嗣”
闻言,蒋诗诗嘴角微微一抽。
且不说她和太子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就说太子此番离京,凶险异常,两人能够平安回京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造娃
而且,上次她不小心撞见太子换衣服,亲眼目睹了太子惊人的体魄。
那家伙,就跟小孩子的藕臂似得,让她瞧了就害怕。
同时,她在心中庆幸,幸好太子目前没有生皇嗣的想法,又体恤她体弱。
否则就她这具体弱的身子,未必能扛得住。
次日,六月二十七,是太子动身离京的日子。
这一日,东宫妃嫔们把太子送到了东宫门口。
蒋诗诗作为陪侍的妃嫔,没和妃嫔们站在一起,而是站在太子身后。
当她发现冰美人虞良娣也站在太子身后时,不由得微微一顿。
之前没听说太子还要带别的妃嫔,现在看来,虞良娣和她一样,也是出宫陪侍太子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